“今天運氣還不錯。”花琉璃抱著攤販們送的壽星不倒翁與福氣娃娃, 對花長空道，“大年初一收到這種禮, 能好運一整年。”

“嗯, 妹妹說得對。”花長空手在不倒翁與福氣娃娃上面了一把，然后盤相坐, 神嚴肅。

“你察覺到什麼沒有？”花長空問。

“那些人是沖我來的。”花琉璃有些不明白, “按照正常思維，就算有人想報復花家, 主要目標也應該是你，不是我這個兒。”世人總是覺得兒郎才是頂梁柱, 沒道理放著兒子不去報復, 只針對兒。

花長空：“你可真是我親妹妹。”

“那可不。”花琉璃把不倒翁與玩偶娃娃放到旁邊, 給花長空倒了杯茶，“你還有比我更親的妹妹？”

“世人皆知花家三代沒有兒出生，你是百畝林地里唯一的小花苗, 把你定為首要目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以稀為貴。”花長空端起茶杯就喝, “爹與娘生了三個兒子，不稀罕了。”

花琉璃皺眉，難道是金珀國暗中派人來報復？可金珀國二王子還在大晉為質, 金珀國主割池讓地簽下投降書才停了這場戰役。若真出什麼事，金珀國不怕大晉一怒之下，繼續帶兵攻打他們，讓他們全面潰敗？

即便他們不怕二皇子死在大晉, 也該怕大晉再次帶兵攻打他們才對。現在派人暗算圖什麼，是覺得花家打他們打得還不夠痛？

這不符合金珀國當下的利益，被嚇破了膽的金珀國主也不敢這麼做。

“你在京城得罪人了？”花長空回憶了下近一個月發生的事，瞥了眼妹妹的臉，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跟哪個小姑娘起了矛盾？”

“人心隔肚皮，哪知道別人怎麼看我。”花琉璃搖頭，“京城里的這些姑娘格各異，不過腦子都清楚得很，再不高興也是小打小鬧，不可能做這種事。”

京城人際關系十分復雜，只要敢下手做這種當街擄人的事，就要做好被查出來的準備。這麼沒腦子的事，就連格最沖的嘉敏郡主都做不出來。

“你有沒有想過，你破壞了刺客暗殺太子的計劃，被記恨上了？”花長空猜測到另一個可能，“你無意間破壞了刺殺林輝之的計劃，助太子抓住了刺客，還有前幾日被你救下小命的田銳棟。”

“這不都是巧合？”花琉璃覺得自己委屈，察覺到那個宮不對勁，難道還要任由靠近太子？

太子若是在他們兄妹二人眼皮子下出事會有多大的麻煩？更何況太子長得好看，人又細心溫，哪能眼睜睜看著他傷？

“在爹娘沒有回京前，你最近盡量出門。”花長空道，“如果想出門，把鳶尾跟玉蓉帶在邊。”

“好。”花琉璃點頭，明正大地推了所有年初的邀約。

花長空卻不能像花琉璃那般悠閑，他不僅要代表父母去拜訪那些有來往的家族，還要應付一些文人學子，忙得腳不沾地。

他是在青寒州參加的秋闈，那邊條件艱苦，學子的總水平比不上其他地方，盡管他秋闈績不錯，在京城學子眼里也不過是矮子堆里拔高個。

一些文特意代后輩要多照顧花長空，他們原本是為了應付長輩，但與花長空真正流后，卻被花長空的風采折服，了真正的友人。

京城的后輩對花家不夠了解，他們不知道花家人若是有心與人好，是很容易獲得他人好的。

短短一個月，連那些對花家沒什麼好的文，都沒有吝嗇自己對花長空的夸獎。

順便再心里泛酸地慨一下，這麼好的讀書苗子，怎麼就是花家人呢，簡直就是老天無眼。

“聽說花家兄妹昨日遇到歹人，差點被擄走，幸好有四周的攤販幫忙，才沒讓歹人得逞。”

“難怪今天京城加強了戒備，我怎麼聽說那些歹人不是普通人，而是殺手。”

“那可太危險了，幸好人沒事。”

年初二，杜夫人帶兒回娘家探，因二哥與順安公主親住在公主府中，所以這一日也都回了姚家祖宅。

順安公主只在二老面前略坐了坐，便起離開了，是皇家公主，能坐一坐已經給全了二老面子。

姚家多子，自家眷湊在一起說說京城發生的新奇事，也比在外面放得開。

嘉敏郡主份高，家里的幾個晚輩都有意捧著。知道不喜歡花琉璃，言語間不免也帶上幾分諷刺。

“誰知道是不是花琉璃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人。”

“可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人……”

“道他人是非。”杜琇瑩站起來，面有些冷，“花家人世代為大晉在戰場上拼殺，不是為了讓你們嘲諷他們的閨。”

“假正經。”說花琉璃壞話的幾個年輕姑娘面有些難看。

杜琇瑩不想與們爭吵，轉往外走。

“杜琇瑩。”嘉敏郡主住，抬高下道，“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

明知道看不慣花琉璃，杜琇瑩還要幫花琉璃說話，這分明就是與過不去。

杜琇瑩回首皺眉看著杜琇瑩：“但凡不愿意對你千依百順的人，就是跟你過不去，那世間與你過不去的人就太多了。”

嘉敏被這話噎得面變來變去，良久才道：“給我講大道理，你這會兒幫著花琉璃說話，知道太子對有多親近嗎？”

“與我何干？”杜琇瑩反問。

“難道你不知道……”

杜琇瑩轉就走，完全不給嘉敏郡主說完話的機會。

氣得嘉敏郡主低聲罵了一句，沉著臉道：“就這個德行想嫁到皇家，下輩子吧。”

“你說那些兇犯都是殺手？”京兆尹看完案件記錄報告，捧著茶杯搖頭，“辦不了，辦不了，這件案子我們辦不了，轉給大理寺吧。”

“大人，大理寺的張大人說了，我們再塞案子過去，就要放狗攆我們。”

“胡說八道，大理寺的狗平日里吃得比你們還好，看到你們哪有什麼食。轉案子，你們放心大膽的去轉。”京兆尹打定了注意不管這件事。

京城人際關系復雜，以他的地位，想管這些事都管不過來。還不如轉給大理寺，他們掌握的機資料多，人又聰明，肯定比他們這邊好下手。

大理寺卿到京兆尹轉過來的案子，氣得大罵了幾聲：“大過年的，京兆府就不能爭氣一點，啥案子都往我們大理寺塞，當我們大理寺是什麼？”

“大人。”裴濟懷安道，“這些被抓的人是殺手。屬下懷疑，他們與之前的幾件案子有關。”

“審問過了？”張碩面沉了下來，如果這真是一個殺手組織，還牽涉到前面幾樁案子，說明有一個極大的謀，正籠罩在京城上方。

牽涉到這件案子里的人，都只是謀的一環。

太子、賢妃、英王、寧王、田家、陳家還有花家……

這是皇子間在互相算計，還是……其他國家的勢力？

“經過屬下查探，這些殺手都是排名靠前的高手，他們的首領是個代號為五三的男人。”

“殺手還有排名？”大理寺卿吃驚了一下。

裴濟懷語氣一頓，他覺得大人關注的重點不應該是這個。

“有沒有那個代號五三的殺手的相關資料？”

“傳言他相貌普通，耳力非凡，有聽聲辨位只能，在殺手界排名第三。”

“第一是誰？”

“上個月刺殺太子失敗的那個刺客。”

“哦……”大理寺卿瞬間沒了興致，“看來這些殺手也不怎麼樣。”他可聽說東宮刺客是被福壽郡主不小心拉住摔倒的。

一個手無縛之力的郡主，都能絆倒的刺客，竟然也能排名第一，看來殺手界是沒什麼可用的人才了。

裴濟懷覺得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下去，他怕大人跑去研究殺手的就業現狀，于是趕道：“大人，陛下廣發請柬，兩月后將舉辦國宴，屆時會有無數國家的使臣抵達京城。我們大理寺的人，要被調一部分去負責護衛安全。”

大理寺卿嘆氣：“我知道了。”

大晉與金珀國近百年來常常發生戰爭，這一次徹底擊潰金珀，不僅讓邊關安全得到了保障，同時也是對其他相鄰國家的警告。

陛下舉辦這次國宴，意義不凡。

所以在舉辦國宴之前，絕對不能發生任何意外，尤其是花家這個大功臣，更不能出事。

太后得知花琉璃差點被殺手帶走，十分擔心，可是年關剛過，不好馬上把花琉璃又接進宮中居中，只能讓人給花琉璃送了很多安神的藥。

這幾天花琉璃收了不東西，有太后、陛下、太子送來的，還有其他妃嬪皇子送來的，與花家有的家族也送了東西過來。

“太師府竟然也讓人送了東西過來？”花琉璃從一堆禮單中挑出杜家的禮單，有些意外，“杜太師不是不喜歡爹爹？”

當今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爹爹在他邊做過伴讀，杜太師總是覺得爹爹會帶壞陛下，對他很是冷淡。

兩家這些年一直沒什麼來往，甚至覺得，若不是杜太師已經致仕養老，說不定會跟著林輝之一起彈劾爹爹窮兵黷武。

“奴婢聽聞杜家可能會出一個太子妃。”鳶尾把七八糟的禮單收好，“也許是為了提前與我們花家緩和一下關系。”

“真的？”花琉璃頓時有些同太子，太子可是在祭天大典上都會吃東西的格，與杜家這種家族結親，以后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只是私底下小范圍流傳。”鳶尾認真地想了想，“誰知道是真是假。”

花琉璃搖了搖頭，從朝廷局勢上來看，太子娶杜家是個好選擇，也是完的皇后人選。但以陛下對太子寵溺程度，也許不太喜歡別人對他兒子指手畫腳。

天下慣孩子的父母千千萬，但有一條是共通的。

你說我可以，但你說我家崽兒，那就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殺手：我覺得下一個要殺的對象，可以是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