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年白人男人很快給出答案,是喬裕。
說他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卻又讓人覺得很特別。說他不想被人注意的時候可以完全藏在人群中,想被人注意到的時候任何人都遮擋不住他的耀眼芒。
有本雜志因為這件事特意寫了一篇喬裕的專訪,請了資深政治記者點評。
那位資深記者對于這種答案倒是毫不驚訝,他說,喬裕是半路出家,有樂家和喬家長輩的指點,又矜持低調的渡過了漫長的蟄伏期,位居高位之后反而更加謙遜沉穩,有著這個年紀見的涵養和氣度,不浮躁不功利,談吐不凡,氣質干凈,相貌出眾又謙恭有禮,沒有人會不喜歡。
紀思璇看到這里抿著笑了笑,是啊,沒有人會不喜歡,所以那個時候才會那麼卑微的安自己。
那麼多人喜歡他呢,不能那麼貪心一直霸占著他,所以他們才會分開。
喬裕從機場回到別墅時,已經快十一點了,他一進門便看到紀思璇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
不知道在看什麼,微微出神,角噙著笑,頭頂的燈和了半張臉的明艷,帶著見的溫婉恬靜,大概是才洗了澡,頭發半干未干,沒有妝容,氣質干凈出塵,喬裕看得出神。
過了許久他才回神,換了鞋走近,輕聲問,“看什麼呢?”
紀思璇條件反般啪一聲合上電腦,這才抬頭看過去,一秒鐘恢復正常,“沒看什麼。”
說完便準備抱著電腦潛逃,喬裕眼疾手快的攔住,把按回到沙發上,自己則拉著的手順勢坐到了沙發前的地毯上,“我有話跟你說。”
紀思璇點頭示意他繼續。
“這個項目呢,進行到這一步我跟進的也差不多了,按照圖紙慢慢施工就行了。我手里還有別的項目,以后不能整天待在這邊了,可能只是偶爾來看一看進度。你不喜歡的人呢,暫時也走了,你就安心工作,我周末休息了就過來看你。”
說完便趴在紀思璇的胳膊上不再,似乎很累。
著手臂的那篇熱得異常,紀思璇靜默了會兒忽然開口問,“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額頭那麼熱?”
最近這幾天降溫,喬裕好像真的有些發燒。
他很快抬起頭來,“有點,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便站了起來。
紀思璇也跟著站起來,小聲嘀咕著,“我本來就打算睡了……”
喬裕忽然明白了什麼,轉頭看,燈下他的笑容有些模糊,“你不會是在等我回來吧?”
紀思璇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面無表的給出答案,“你想太多了。”
說完一揚下,上樓睡覺去了。
喬裕笑著跟在后也上了樓。
第二天紀思璇偶然經過喬裕的辦公室便聽到他不時咳嗽幾聲,余往里瞟了幾眼面無表的走過。
當天下午從工地回來去廚房找水喝的時候,又聽到喬裕在廚房里的咳嗽聲。
皺了皺眉,很快走開了。
喬裕才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廚房外的吧臺上放著幾盒藥,他拿起來看了看,都是治冒咳嗽的,他左右看了看,一個人影也沒有。
冬天無聲無息的降臨,天氣一天天冷起來,喬裕如他所說,來的了,倒是每天都會給紀思璇打電話,卻不再提紀思璇到底什麼時候原諒他的話題。
紀思璇每日里在工作室和工地里混跡時,他不提也不會主及。
某個周末喬裕路過蕭子淵辦公室的時候聽到里面有說話的聲音,便敲了敲門走進去,然后便看到一大一小兩道影。
大的那個坐在窗前閉著眼睛曬太,小的那個乖乖坐在沙發角落里看一本花花綠綠的書。
聽到敲門聲,蕭子淵睜開眼睛看著他,蕭云醒抱著書甜甜的他二叔。
喬裕笑著應了一聲,轉頭調侃蕭子淵,“你這個樣子也不像加班啊,怎麼周末還跑過來,父子倆被隨憶掃地出門沒地方去啊?”
蕭子淵懶得理他,閉上眼睛繼續曬太,“差不多吧,本來說好一起去游樂園,結果醫院臨時隨憶回去,就拋棄了我們父子倆回醫院了,回去太麻煩就近來辦公室待會兒,順便等。”
喬裕一臉同的看向蕭云醒,被拋棄的小家伙毫不見沮喪,懂事得讓人驚嘆,“你怎麼讓他自己一個人看書,他才多大啊。”
蕭子淵轉頭看了一眼,“你小時候不就是這樣嗎,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里看書。”
喬裕聽了一愣,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你還記得啊。”
蕭子淵點頭,看著蕭云醒的眼睛里帶著父的芒,“記得啊,記得特別清楚。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倒是希他以后可以像你一樣。”
喬裕倒是第一次知道還有父親是這麼想的,“你不希他以后像你嗎?”
蕭子淵搖頭,“不希,如果我不是蕭子淵,讓我在認識的人里面選擇一個人為他,我會選你。”
喬裕樂了,“我?我有什麼好?”
蕭子淵轉頭看他,“你還記得嗎,當年學校論壇里有一個投票,是讓生選最想嫁的對象,你的票數是最高的。”
喬裕一臉無語的看著他,“只比你多了一票而已,你要不要記這麼多年啊?”
蕭子淵看著他一臉正,“那一票是我投的。”
喬裕驚得差點掀了桌子,“你……無聊不無聊。”
蕭子淵回憶了下,“我去后臺看過,你的得票里有很多都是男生投的。”
喬裕似乎明白了蕭子淵拐彎抹角說這麼多的意思,“你想掰彎我?”
蕭子淵不再開玩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人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或許是各花各眼因人而異,可男人認同的同類型基本上是一致的。”
喬裕很是懷疑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蕭子淵,“今天怎麼了,這麼。”
蕭子淵看著沙發角落里小小的人兒若有所思,“以后你做了父親就會懂了。”
喬裕看他一眼,有些好笑,“你說這麼多就是為了炫耀你有兒子我沒有是吧?”
蕭子淵一臉欣,“你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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