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纜車也不能運行,山路也上不去……真的是從來沒有發生過……”
“那你這麼說是老子我人品差了?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不是……”
關珊看著小伙子實在可憐,忍不住開口,“你也別為難他了,他也只是今天負責值班的,我們上不去也不能怪他,反正這麼晚上去也不能做什麼了,明早上去也一樣吧。”
關珊都開口了,宮律也就不跟小伙子一般計較了,可臉上的著急卻濃了幾分。
九臺寺現在正發生著什麼,可能發生什麼,關珊都不知道,要是知道現在程安沐很可能小命不保,估計會比自己還著急。
陸夜白走過來,臉幾乎是青的,握著手機的手關機發白。
“你這里值班室和寺里的電話能打嗎?”
陸夜白雖然沒有手,但是這眼神就像冰刀子一樣,看著小伙子嚇得他說話都不利索了,“能,能的……”
小伙子說完,立馬帶著陸夜白去值班室,電話拿起來發現沒有聲音的一瞬間,小伙子覺得自己脖子后面都是涼的。
“那,那,那個,電,電話好像壞了……”
陸夜白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座機,瞇了瞇眼睛,果然和Alex這樣的人手,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
“往哪邊走上山近一些?”陸夜白開口。
“因為,坡,現在上不……”
“我說的不是那一條,其它的,往哪個方向去后殿近?”
陸夜白話音剛落,手臂就被宮律抓住了,“你要干嘛!這黑黢黢的山里,你難不想爬上去嗎?!”
陸夜白沒有搭理宮律,只是看著值班的小伙子,眼神直勾勾的,得人不過氣,本來小伙子還想勸勸陸夜白,這大晚上的,一個人往山里鉆不安全,但是看著陸夜白這樣的眼神,只能默默把話咽了回去,手指了指值班室后面的一條小路。
陸夜白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條小路,這說是路,但其實上就是樹稍微稀疏一點,往上什麼況本不清楚。
“你現在就開車回去,到手機有信號的地方,聯系人過來修纜車,清理山路。還有……聯系救護車讓他們做好各種準備過來守著,以防萬一。”
宮律點了點頭,看著陸夜白的眼睛,很嚴肅地開口,“你確定要去嗎?”
“嗯。”
陸夜白一點都沒猶豫,大步跑朝小路,影淹沒在黑暗的樹林里。
看陸夜白這樣,關珊也察覺出了點不正對勁,扯了扯宮律的袖子,“怎麼回事?”
宮律張開手臂地抱了關珊一下,“希今天的祈福有用吧……”
關珊皺了皺眉頭,也手抱住了宮律,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條幽深黑暗的小路,心里總是不太踏實。
亭子。
夜風呼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的雪又飄了起來,而且越下越大,覺只是一小會,亭子外面的石板上就鋪了一層。
程安沐一直盯著Alex,不論是他在喝水,還是在看風景,總之就是時刻小心著,雖然Alex說陸夜白不會過來了,而且距離陸夜白說的半個小時也過去好一會了,可程安沐心里就是相信,陸夜白說來,那他就一定會來的。
“好了安沐,半個小時到了,你看吧,我說了他不會來了。”
“他會來的,肯定會。”
Alex訕笑一聲,不知道從哪里出來一把手槍,啪啪啪,一下一下,在手上拍著,如同催命鼓點,敲在程安沐的心口上。
“安沐,有時候還是不要盲目自信才好……不過——本來不讓陸夜白上來是怕他壞事的,可是現在沒有他親眼看著你中槍倒地,流咽氣,我倒覺得有點無趣了。”
Alex說著,就拿黑的槍口對準了程安沐的額頭。
“嘭——”
“不要!”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程安沐一個哆嗦,覺全都凝固了,等睜眼的時候才發現剛才那聲只是Alex虛張聲勢罷了。
這個男人,太擅長心理戰了。
“盛公子,藏了一晚上,總算出來了——”
嘭——
這次是真的,Alex話音剛落,一枚閃著寒的子彈就沒了盛躍楠的小,空氣中彌漫著火藥的味道,鋪面而來的腥味讓程安沐胃里一陣翻滾,干嘔了好幾下。
“沒事吧安沐?”
盛躍楠手拍了拍程安沐的后背,程安沐抬頭,發現他的臉比中午的時候又白了幾分,這次反應過來剛才Alex一槍打中了他的。
程安沐扶著盛躍楠,想讓他坐下,“你怎麼樣,沒事嗎?現在應該怎麼辦?”
盛躍楠勉強扯了個笑容出來,握住程安沐不知如何安放的手,“放心吧,我沒事……”
嘭——
又是一聲,打在盛躍楠另一條的膝蓋上,于是他還沒坐下,整個人就站不穩地摔倒了地上,模樣有些狼狽。
“這下有沒有事?如果沒事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再補一槍……”說話間,Alex的手上的槍又舉了起來。
“你住手!”
程安沐看著盛躍楠上的不住地涌出來,不過幾秒的時間,整條子就都了。
“我打電話,打電話救護車,打電話……”
程安沐拿沾滿的手去口袋里手機,因為手抖的厲害,碼輸了好幾遍都沒對,好不容易打開手機,看到無信號的提醒,程安沐整個人都懵了。
“嗚嗚嗚,怎麼辦沒有信號,怎麼辦……”
程安沐一只手握著手機,一只手按著盛躍楠流的膝蓋,強忍著胃里翻滾的覺,服上是,手上是,臉上也是。
“安沐,別哭——”
盛躍楠抬手幫程安沐了眼淚,張開手,手心里有兩顆糖,“那會我跟寺廟里小師父要的,來,吃糖,別哭了。”
程安沐看著被染紅的糖紙,眼淚一滴一滴流得更兇了。
Alex看了一眼在地上的兩人,轉沖著剛才盛躍楠跑出來的方向開口——
“尤叔,游戲玩得差不多了,出來吧!”
幾乎是話音剛落,不遠的樹林里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一個杵著拐杖的人走了出來,走進亭子,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了下來,扔到盛躍楠上,沖著程安沐開口,“幫他包扎一下止,記得包一點。”
“好,好……”
程安沐雖然有些慌,但是作一點都不慢,立馬用圍巾綁在了盛躍楠流那條的大上。
“尤叔,你可真是厲害啊,在我邊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實在是委屈你了。”
尤叔看了一眼哭花臉的程安沐,握著拐杖的手收了幾分,“不委屈,該做的都做了,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尤叔平靜地說完,Alex一個步沖上前,槍直接抵在尤叔的帽子上,“該做?!你知不知道你毀掉的東西是什麼!我真是瞎了眼,當初居然會相信你的鬼話!”
雖然槍已經抵在頭上了,但尤叔卻一點都沒有怕,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而很坦然地看著Alex,“兵不厭詐,這是我教給你的最后一樣東西。”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兵不厭詐!”
程安沐不知道眼前這個抓著拐杖的中年男人和Alex有什麼恩怨,只是覺得兩人的對話實在有點奇怪,而且這個尤叔的人一出現,Alex就變得很激。
“這樣也好,既然沒什麼牽掛了,我就拖著你們一起下地獄!”
說著Alex就對著尤叔的開了一槍,“尤叔,當年的彈片一直沒有取出來吧,也不知道我這一下打得準不準,嗯?”
尤叔輕笑了兩聲,那樣子毫看不出是上中槍的,下一秒,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一群人,真槍實彈地圍住了小亭子。
Alex眼睛里閃過一驚訝,還來不及他多想,一道渾厚的聲音就想起來了——
“小子,找姓何那小崽子嗎?不用找了,他已經被押下山了。”
“爺爺!”
聽到宮老爺子的聲音,程安沐還來不及站起來,整個人就被Alex拖了起來,擋在前面。
盛躍楠下意識地手想拉住程安沐,結果手上又被Alex打了一槍,流如注。
Alex咒罵一聲,整個人拉著程安沐往亭子邊退,后的山幾乎是斷崖式的,不能安排狙擊,前面有程安沐擋著,這是目前Alex最安全的選擇。
Alex辦曲著子,整個人躲在程安沐后面,瞥了一眼尤叔,開口道,“可以啊尤叔,我計劃了這麼久,你應該也準備了不吧?虧我爸當初那麼信任你,他肯定做鬼了都沒想到,他以為最好的兄弟,最得力的助手,居然是毀掉他所有基業,要了他命的人吧?”
“這是我的任務,是我作為軍人的天職。”尤叔回答的很平靜。
“天職?哈哈哈哈,狗屁!既然你這麼偉大,那你就為國捐軀吧怎麼樣?”
話音剛落,一個子彈就朝尤叔飛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尤叔早有準備,幾乎是同時,他一個側,子彈著他的手臂飛過去,躲過了要害,但是手上應該傷得不輕。
加上這只手是他用來杵拐杖的,現在使不上勁,上也站不穩,尤叔整個人也摔坐到盛躍楠旁邊。
宮老爺子腳上了一下,差點就控制不住要跑過去,但還是生生忍住了。
因為現在,最重要的是程安沐還在他手上。
“看你們這架勢,想必是早有準備了,不過我也不怕,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大不了我拉著安沐一起,也好做個伴!”
Alex說著就拿槍抵住了程安沐的后腦勺,雖然樹林里安排著狙擊手,但是為了不讓Alex發現,并沒有用紅外瞄準鏡,在這種況下,靠著亭子里一點微弱的,就算是神槍手都不敢輕易開槍。
因為這次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證程安沐的安全,抓捕Alex必須要以程安沐安全為保證。
宮老爺子看著抵在程安沐后腦勺上的槍,心里著急,面上也著急,這可是的寶貝孫啊,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不過宮老爺子著急歸著急,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經歷過殘酷沙場的,所以一開口還是很有威嚴,“喂,你給我聽好了,只要你放開安沐,放下武,我可以保證,讓你平安出境。”
“老頭兒,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出境了,既然我一直最敬的尤叔已經幫我把加拿大的事都理好了,我還回去做什麼?你說是嗎,尤叔?”
Alex聲音癲狂,天知道傍晚的時候他接到斐任的電話,說尤叔手把他們在加拿大的老巢給端了,其它地方重要的工廠和堂口也被尤叔抖了個干凈,全球范圍的生意正在被瘋狂蠶食清繳的時候,Alex心里有多冒火,他還能耐著子和程安沐說這麼多已經算是奇跡了。
或者說,他已經打算好了——
今天,同歸于盡。
程安沐現在雖然是人質,但是已經顧不上害怕了,看著盛躍楠的幾乎要流滿整個亭子,臉越來越白,程安沐的腦子里除了擔心,再裝不下其它的緒了。
程安沐只是死死盯著小菜園的方向,希能看到陸夜白飛奔過來的影,就算到現在陸夜白還沒有出現,但程安沐心里還是期待著,期待著只要陸夜白來了,那事就不會這麼糟糕了。
畢竟在程安沐心里,陸夜白是無所不能的。
可是程安沐心里又期盼著陸夜白不會來,這樣他就不會傷,也不用看著自己傷,就算自己今天真的死翹翹了,那這個場面也不用為陸夜白午夜夢回的夢靨。
“你們統統給我滾!等明天纜車修好了,讓陸夜白跟我談!”
“這不可能,這亭子里四面風,心在雪還越下越大,待到明天,別說你不得了,安安一個孕婦怎麼可能堅持得住!你也不想想,要是安安出了什麼事,你還有什麼談的資本,不用等到陸夜白來,那些狙擊手也會賭上一把,要你的命!”
“呵——”
Alex冷笑一聲,“那就賭吧,來看看我們誰的運氣好。”
說著程安沐覺后腦勺上的槍又了幾分,甚至能覺到剛剛開過槍的槍口還有一點溫度,火藥味混著腥味,程安沐只覺得胃里不停地翻滾,但是又吐不出來,只能憋著,特別難。
沒想到Alex不吃,這讓宮老爺子一時不知道怎麼下手,銀狐和豹子在旁邊握著穩穩端著手槍,神經繃,從野狼出來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覺得空氣里彌漫的都是張和死寂的氣息。
“你想談什麼,可以跟我談,我說話比他陸夜白管用!”
“我只跟陸夜白談,這是私人恩怨,不到你們手,通通給我滾!”
就當宮老爺子一籌莫展,不知道怎麼跟Alex通的時候,一道低沉地聲音響起——
“你想談什麼?”
眾人轉頭,之間一個人站在山路的盡頭,一步一步朝這麼走過來,氣場人。
不知道為什麼,程安沐看著陸夜白走過來,眼淚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果然陸夜白還是來了,雖然Alex信誓旦旦地說陸夜白不會來,但他,來了。
程安沐心里各種復雜的的織冗雜,這是毫不猶豫相信著的男人啊,這是一看到就不會再害怕的男人。
陸夜白走近些,大家才發現他有些狼狽——
頭發凌,不知道是被雪還是被汗給打了,上全是泥和樹葉,襯上也被勾破了好幾,看上去有點像個花子。
但是他站在那里,渾散發的氣場,就算這一破爛服,都擋不住他上的王者氣息。
陸夜白走過來和宮老爺子耳語幾句,宮老爺子皺著眉頭猶豫了幾秒鐘,看了程安沐一眼,見程安沐看著陸夜白,眼睛里滿是信任,也不再說什麼,做了個手勢,端著槍的一群人立馬退回了山里。
“再往后五十米!”
陸夜白開口,然后看向Alex,“好了,如你所愿,那現在你是不是能先把我老婆放了。”
“放了?陸夜白你還真是天真!”
Alex獰笑著,見陸夜白打算往亭子里走,抬手對著陸夜白腳前的石板就是一槍,碎石塊混著雪濺起來,嚇得程安沐差點失聲出來。
“離亭子十步,不然我立馬開槍!”
陸夜白點頭,一邊盯著Alex的作,一邊往后退,程安沐看著陸夜白,覺張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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