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不知不覺便到了晚上12點。

地上，空啤酒罐子散得到都是，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兒，三小時不到竟喝完了整件酒。

秦崢一盒煙也見底，收起打火機, 沒什麼表地說：“回去了。”

話音落地，長椅上的姑娘卻沒起, 也沒說話，臉紅紅的, 垂著頭, 像在發呆。長椅下, 兩截小無意識地來去，白得像雪。

須臾, 秦崢手, 輕輕上臉頰，了, 嗓音不自覺就了下來：“你明天還要上班。乖，聽話。”

男人的手在空氣中待久了, 糙微涼, 余兮兮喝了酒臉是熱的, 溫差一刺激, 下意識就歪了歪頭，把那只手夾在了臉蛋兒和溫熱脖頸間。

“你手好冷。”輕聲說。

他靜了靜，手指住下, 把的臉抬了起來，審度。

余兮兮也在看他，大眼水潤，晶亮得像有星星。

秦崢瞇眼，“又醉了？”

認真地搖頭，“沒有。”頓了頓，又小聲補充一句：“我酒量很好的，哪兒那麼容易醉。”

這事兒余兮兮沒說謊。

在喝酒方面，一直能稱得上是中豪杰，洋酒兌冰紅茶，一個人喝兩套，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今晚，和秦崢兩個人喝一件啤的，五罐他七罐，程度遠遠沒到的量。

只是酒畢竟不是水，酒在大腦里作用，此時，有那麼點興。

于是，仿佛鬼使神差，盯著眼前那人道：“秦崢，我問你，追你的人是不是特別特別多？”

他黑眸看著，“為什麼這樣問。”

余兮兮語氣和表都很認真：“你長得這麼標致，必須的啊。”

秦崢靜默。

標致，還是第一次有人拿這個詞兒來形容他長相，里氣，聽著像個小白臉。片刻后，他答道，“沒多。”

沒多？這是個什麼回答？

余兮兮又追問：“沒多是多？”

他語氣淡，半點兒不像開玩笑：“塞不滿這條街。”

“……”

余兮兮直接無語了，眼風兒斜過去，出一不善的意味。未幾，又沖他抬了抬下，“話說，那個陳尉喜歡你吧。”

秦崢眉峰一挑，沒答話。

余兮兮癟，很低很低地“切”了一聲，像是早猜到答案，又別扭地問：“喜歡你多久了？”

他說，“我怎麼知道。”

“也是蘭城調過來的？”

“不是。”

“那你們以前是同學？”

“嗯。”

這回，余兮兮直接一個白眼飛天上，呵呵兩聲道：“從校園到軍營，這麼多年了，看來對你深種啊。”

秦崢咬了下腮，彎腰，手指在翹翹鼻尖兒上刮了下，笑：“小醋壇子。”

拍開他的手，反駁：“才不是！”

“。”

“沒有！”

余兮兮撅，頭別到一邊兒，不想理他了。

秦崢大手把的臉掰回來，眼底充滿興味，半晌道：“你把陳梳當敵？”

氣呼呼的，下意識沖口而出：“什麼當啊？本來就是……”說完角一，看見對面那雙黑眸笑意漸濃，簡直恨不得把舌頭咬掉，跺跺腳，憤加：“誰把當敵了，你一邊兒去。”

秦崢低笑，指肚挲下上的，湊到白的耳垂邊，嗓音沉得發啞：“怎麼那麼容易害，嗯？”

“……”余兮兮臉更紅了，輕咬，反手揍了他一拳。

這力氣微弱，秦崢沒什麼覺，只勾了勾，“行了。明天你還得上班，該回家了。”

心尖忽然了。

回家……

幾秒后，余兮兮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道，“……嗯。你先去開車，我在這兒等你。”

秦崢卻道，“很近。走回去。”

“你的車怎麼辦？”

他淡聲說：“明天再來取。”

“……哦。”

夜濃如墨，秦崢覺得自己得吹吹冷風。否則。這種形下面對，理智和自制力都不夠完整，他怕，自己要會出什麼瘋狂的舉來。

凌晨時分，街道上空空，只有夜風在吹，偶爾幾輛汽車馳過，帶起一陣突兀的噪音。

余兮兮兩手空空，之前在商場買的幾大袋則全在秦崢手上。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誰都沒說話，排路燈在頭頂高懸，投下，他們的影子在下融一。

回到宿舍區，整個大院兒都已經沉睡，四下只剩月和樹影。

余兮兮走在前邊兒先進門，跺跺腳，可周圍依舊黑漆漆，聲控燈竟半點反應都沒有。

鼓了下腮幫，跺得更用力，差點兒沒跳起來。

秦崢淡道，“再跺樓要塌了。”

黑咕隆咚中，響起亮的聲音，極其不滿又嫌棄：“這破燈怎麼又不亮？”

隨而來的嗓音很低沉，語氣很淡：“破燈怎麼亮？”

余兮兮：“……”

“壞了，明天得找人來修。”秦崢徑直往前走，經過時道，“實在看不見路就把手機電筒打開。”

余兮兮覺得很無語，忍不住蹦出一句：“又壞了。這聲控燈天壞壞壞，你生存環境真惡劣。”

秦崢聽完沒吭聲，也沒什麼反應。

那頭，余兮兮嘀咕著，手去掏手機，出來一瞧，電量耗盡，竟已關機了。無語，只好又默默把手機放回去，站片刻，等眼睛適應黑暗后才重新提步上樓。

樓道里黑的，男人的腳步聲穩健有力，高跟鞋落地的聲音輕盈清脆，詭異和諧。

到二樓時，前方那人淡道，“給我拿一下兒鑰匙。”

皺眉，狐疑地抬眼；樓道漆黑，那抹人影高大拔，兩只手分別拎幾大袋，站在門前，面容表模糊，并沒有多余的手能開門兒。于是點點頭，很善解人意地朝他走過去，站定：“你鑰匙放哪里的呀？”

黑暗中，秦崢的眼盯著，說：“左邊兜。”

“哦。”

余兮兮應著，下意識地又往男人站近一步，幾乎完全進他領地范圍。濃烈剛的男人味兜頭蓋臉籠上來。

這個距離，近得有些危險。

沒由來的，余兮兮覺得里有點干，纖細的指尖兒，微微抖了下，進他軍兜。

秦崢眸深沉，頭微仰，兩手拎東西，一不。

頭頂碎發偶爾蹭過他堅的下頷，是截然不同的，有點兒；

周圍空氣多出一人的味，是種獨特香氣，淡淡的，清新甜，純潔又人；

的小手在他兜里翻找，只隔了一層布料，毫無規律地掃過他左的外側，膩膩的，溫度微涼……

周圍空氣莫名變得燥熱。

秦崢安靜盯著天花板，頭滾了瞬，抿一條線。

未幾，余兮兮終于到了一串冰涼的金屬，收回手，把鑰匙拿了出來，同時，步子往后撤。然而腳下卻不知被什麼絆了下，高跟鞋一崴，竟猝不及防撞進那人懷里。

額頭磕著了，吃痛，紅間逸出一聲低低的，似有若無，“嗚……”

理智同自制在瞬間瓦解。

幾口袋零食同時落地。

黑暗中，男人單手勾著的腰輕輕一提，抱起，抵墻上，低頭，狠狠吻住那張抖的。全一僵，張想要說話，可他的舌已強闖，吮舐，翻攪，勾卷，激烈得似要把魂魄都吸出來。

“唔……”余兮兮在那熱吻下抖，心臟狂跳，約預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秦崢發狠親吻，大手順著纖細的手臂下，一路帶起栗，然后，他從手里拿過鑰匙，單手箍那段兒小腰，單手開門鎖。

很快，咔噠一聲，門開了。

余兮兮的十指用力收握，張得小臉發白，聲道，“秦崢，等等，你等一下，我還不想……”

下一瞬，人已被他打橫抱起。

秦崢弓著吻，封堵一切抗議和驚呼，踢上門，“砰”一聲巨響，然后一把將摁到門背后，高大軀上去，細的吻從游移到耳后，到脖頸，再筆直往下，到節拍混的心臟口。

余兮兮只覺腦中天旋地轉，前是他，后是門，被錮在極熱和極冷的夾中間，如離開水的魚，張著也覺不到空氣。

好像快死了。

秦崢卻在這時停下了一切作，他箍的腰，弓，右耳上心臟位置；一室的黑暗與寂靜，那陣脆弱的心跳一陣快過一陣，似要突破極限：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他安靜聽著，糙的指輕輕紅腫的，嗓音低得可怕：“兮兮。”

“……什麼？”應著，聲音出口竟然又又啞，抖得不語句。

他抬起頭，額頭和的抵在一起。

聞到空氣里極淡的煙草味，是他間的味道。

秦崢笑了下，“你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余兮兮微怔，不知什麼意思。

他沉聲道：“剛才，在車上。你想報答我什麼？”

聞言，余兮兮離奇安靜了幾秒，腦海中忽然響起很多道聲音，重重疊疊，形環繞：

“我把你放在心尖兒上，你呢，把我放在什麼位置。”

“當然有關系，我是男人。”

“每年的5月9號您都來看山狼，我們都習慣了。”

“特殊意義，為了記一個人。”

“軍人最榮的歸宿，要麼錦還鄉，要麼戰死沙場。”

“你心里有我，怎麼就不愿承認？”

……

沉默，深深吸氣，鼻腔里涌他的味道，干凈爽利，就好像真有點醉了。然后抬起左手，緩緩過他凌厲的眉，棱角分明的臉，和略微干燥的薄，細的指腹輕盈流連。

秦崢盯著，氣息微。

余兮兮說：“你的好像有點干。”

“……”

抬頭，瑩潤的朝他湊過去，輕聲細語：“所以，我準備，送你一點潤膏。”說完勾住他的脖子，挨近他，輕輕吻上去。

先是小心翼翼，帶著試探，然后有點生地挑逗。

秦崢眸幽深，下一刻，大掌陡然掐的腰。力道重，微皺了下眉，隨后便被秦崢整個兒拎起來抱進懷里，他住的下，反客為主，深吻到幾乎要窒息。

余兮兮仰著頭，閉著眼，眉心越皺越。

長久丟失空氣，的肺部已經傳來疼痛，可比起他帶來的心刺激，這痛微不足道。悸太陌生也太強烈，被吞沒，神思混沌了，里只有他，心里只有他，全世界只有他。

秦崢抱著進了臥室。

窗沒有關，風吹進來，深窗簾輕輕搖曳。

躺在了床上，夏季輕薄，起來毫不費勁。可秦崢顯然沒這耐心，大掌一扯，的連變破布被扔開，寸寸雪白在他眼前綻放，得刺眼，像天山上的雪蓮。

他眸渾濁深沉，的臉，繃著全，啞聲低低道：“給麼？”

“……”余兮兮臉紅得能滴出，沒答話。

秦崢看出遲疑，近，下頷用力蹭通紅的頰，一字一句，沙啞輕緩：“余兮兮，我喜歡你，想要你。認真的。”

張得心口發，手掌心兒里全是汗，良久，咬了咬，極小聲地道：“我，我沒什麼經驗……”話說一半兒，實在難為，沒把后邊幾個字說出來，而是頓幾秒，更小聲地說：“你記得要溫一點……”

這話弱弱，無異于首肯。

他勾角，在嘟瓣兒上咬了口，啞聲：“好。我盡量。”

八百年沒開過葷的狼，吃的時候要溫，難度可想而知。秦崢咬牙克制著，把那白子拎進懷里，親了又親，哄了又哄，耐心等放松，然后才繃著下頷準備進主題。

指，火熱糙；吻，纏綿流連。

余兮兮十指揪住床單，咬著，蹙著眉，大眼迷離。有點忐忑，有點害怕，又有一點點的期待。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秦崢眸灼暗，自顧自繼續，沒聽見似的。

懷里的小東西卻弱弱掙扎了下，聲音得能掐出水，“秦崢……你電話響了。”

“別管。”

“……嗚！”一抖，腳趾頭都輕輕蜷起，嗚咽著出一句：“你、你先接電話，這麼晚了，肯定是要事的……”

上的男人作一滯。

幾秒后，秦崢埋頭，狠狠啃了口那兩瓣兒紅艷艷的，“先待著。”說完把摟懷里，長臂出，撈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接起：“喂。”

聽筒里傳出董業的聲音，試探中帶幾分凝重：“崢哥，你現在方便出門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