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晚上回去舒秦還坐禹明的車。

盛一南的導師喝了點酒, 臨時拉了個同事幫開車, 盛一南看那邊不下，只得到舒秦這邊。

顧飛宇和朱雯本來話就多, 突然又多了個話嘮盛一南, 車上一下子更熱鬧了。

盛一南說：“今天在水上樂園玩的時候, 起碼有十個孩問我要禹總的電話, 我認識們誰啊, 當然不肯給了。”

顧飛宇不干了：“就沒人向你們打聽我？”

盛一南忙說：“有，怎麼沒有。”

顧飛宇抱起了胳膊：“一聽就知道你在安我。我就奇了怪了, 我到底什麼地方比這小子差了, 我自己一個人出去的時候非常歡迎, 一跟他出去你們孩就自忽略我。”

禹明冷不丁地說：“因為你廢話太多了。”

顧飛宇冷笑：“你小子別一高興就逮到機會損我，我告訴你啊, 你別太得意忘形了，回頭有你哭的。”

盛一南早就覺得奇怪了：“咦，這麼一說還真是，禹總今天好像特別高興。”

朱雯：“盛一南，你別說別人, 下午還有孩子向我要你的電話呢。我怕看錯了, 就提醒說你是孩, 那人說知道。”

幾個人先是一愣，繼而大笑。

盛一南有些發窘：“不了了, 朱師姐不許給啊。”

舒秦拍拍腦門：“糟了, 剛才也有人問我, 我不小心給出去了。”

盛一南橫一眼：“舒秦，沒想到你也這麼壞。”

就這麼說說笑笑，路上開得很快，到了桃花小區，舒秦解開安全帶：“顧師兄、朱師姐晚安，盛一南，回頭把今天拍的照片發給我。”

禹明看看小區，時間不算太晚，門口有保安，小區里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后座又坐著盛一南。

剛才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唯獨落了他，他后視鏡里看著，舒秦抬眼對上他的目，意識到什麼，馬上垂下眼睛拿背包：“謝謝師兄。”

顧飛宇齜牙一笑：“舒小妹今天玩得開心嗎。”

笑：“開心。”

“以后經常讓你師兄帶你們出去玩，別看他現在能裝的，他其實很會玩。”

盛一南嘿嘿笑著：“我也看出來了。”

禹明看著舒秦：“早點進去啊，都這麼晚了。”

舒秦微笑著下了車。

顧飛宇沖背影說：“舒小妹，記得咱們的包子啊。”

“忘不了。”舒秦回頭笑了，禹明看著進了小區才把車開走。

回到家的爸爸媽媽都沒睡，還在客廳看電視。

舒連海一見兒回來就到廚房去拿切好的水果，高興地問：“可算回來了，今天跟科里老師去哪玩了？”

舒秦先是把書包放到臥室，接著便到衛生間洗手：“新開的水上樂園，各種項目都有，我還在那看了好多表演，媽，要不下次我們一家人也去玩一次吧。對了，你們怎麼還沒睡啊，爸爸，你不是答應了我每天早點睡嗎。”

秦宇娟放下遙控：“哎喲，一個禮拜沒看到你了，你爸爸不是惦記著睡覺之前看看你嘛。”

舒秦到茶幾前用牙簽扦了一塊水果放里，到沙發中間坐下，先摟著媽媽親了一口，又轉過頭打量爸爸：“不對啊，爸你怎麼一點都沒瘦，最近真的有每天都跑步嗎。”

爸爸故意往后一靠，皺起眉頭：“跑了才幾天，哪有這麼快就能瘦下來的。”

秦宇娟彎腰拿起茶幾上的手機：“先別看你爸爸了，有件事昨天就想跟你說了，前兩天開會到我們醫院眼科的吳護士長，人就是上回給你爸爸做檢查的肝膽外科的主任，鄒主任你認得的對吧。”

舒秦點點頭：“認得。”

“他兒子鄒茂，你吳阿姨說鄒茂前幾天回家說起過你，你們之前是不是搞過一次集活，兒子那回才知道你在一院讀研。”

鄒茂？舒秦一怔，都快忘記這個人了：“對，科里有一次去唱歌，鄒師兄也在，我聽說他是肝膽外科的，就跟他聊了幾句。”

秦宇娟翻出吳護士長的朋友圈，瞇著眼睛打量里面的照片：“鄒茂嘛，以前我也見過，非常優秀，一畢業就留在了一院肝膽外科，聽吳敏的意思，鄒茂對你印象很不錯，就是他平時上班也忙，最近又忙著濟仁系統的什麼競賽——”

舒連海一聽就知道老婆想干什麼：“秦秦也很忙，又要上班又要轉博的，你這個時候跟說這個干什麼。”

秦宇娟斜瞥丈夫：“吳敏也沒說什麼，就是說要是哪天有空，我們兩家人出去玩一玩。秦秦，別聽你爸爸的，孩子一心學習沒問題，可是事業再強，總不能耽誤談，鄒茂這麼優秀，你吳阿姨鄒叔叔我也都認識，難得兩家都知知底的，如果你們自己也覺得合適，可以試著走走。”

舒秦拍拍手起了：“可孩子除了談，還有很多別的事可以做，媽，我課題要定下來了，我明天還要早點起來查資料呢。爸爸，明早起來跑步的時候記得我。”

秦宇娟氣得推了一把丈夫：“你看你把孩子教什麼樣了，這樣下去萬一真耽誤了談，我反正找你算賬，我告訴你，鄒茂這孩子真不錯，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生這麼大的氣干什麼。”舒連海笑著接過老婆的手機，“我也沒說不許秦秦談吧，我看看，鄒茂那孩子多大了，有照片嗎。”

舒秦洗完澡出來，手機好多條微信，有盛一南的，有吳墨的，還有其他同事的，都是今天玩的時候大家互相拍的照片，整理后給發了過來。

一張一張翻過去，發現其中幾張照片雖然以為主題，但是因為鏡頭不太穩，不小心把旁邊的禹明拍得比還清晰。

正要把自己手機里對方的照片也發過去，這時又進來一條微信，是禹明。

【我這有些食管超聲的文獻，剛才發你郵箱了，周一羅主任問你的時候，別答不上來。】

退出界面一看，果然有新郵件。

【收到，謝謝師兄，我明天會在家好好看的】順便配了一個“拼命點頭”的表圖，

他過了一會才回，【你這些圖片都哪來的啊】

想象一下他說這話時的表，角不自覺翹了翹。【我手機里存的】

說著就把一個表包合輯發過去。

他那邊沒回復，但是界面顯示“對方正在輸”，估計在研究那些表圖。

干脆把剛才那幾張照片也發給了他。【看，今天的活照片，這幾張師兄拍得都不錯。】

禹明看了看，剛才手機收到了一堆同事發來的照片，他本沒打開看，這回點進去翻了翻，其中一張是他和舒秦站在飯莊門口，兩人雖然沒有目流，但是站得很近，

【哦。】他按了保存。

過了一會又問。【沒了？就這麼幾張？】

找了找，剩下的就是自己的獨影了。【沒啦，都在這了。】

說完等了一會，不見他回復。看看時間，十一點多了，估計他明早還得去醫院忙。【師兄早點睡，晚安。】

他剛輸一句話，盯著屏幕看了幾秒，只得又刪了，【晚安】

***

周一早上羅主任要商量事，開完早會禹明就走了。

舒秦只得把帶來的包子又放回背包，剛要進更室，吳墨和盛一南在后面：“舒秦。”

“怎麼了。”

“看到研究生院出通知沒，學校要搞全系統的知識競賽，要是這次得了冠軍，明年可以去國醫學院校流三個月，你報不報名。”

舒秦湊過去看吳墨的手機：“這個是自己報名還是科里推薦？”

“不知道。”吳墨搖搖頭，“羅主任早會上也沒說，我剛才上學校網站才看到的。”

盛一南：“像這樣全系統的考試肯定都是一流種子選手去參加，還記得我們一屆的那個戚曼嗎，選了分泌科的那個，超級大學霸，人也長得漂亮，我估計肯定會去，像我們科，估計也就舒秦了吧。”

王姣姣正好路過，大概是聽到了幾句，臉很淡。

三個人即刻停止討論：“不早了，進去干活吧。”

羅主任辦公室也很熱鬧，章副主任、吳教授、潘教授幾個都在里面說話，要麼忙著找羅主任簽字，要麼就是討論辦‘心臟麻醉學習班’的事。

林景洋到門口敲了敲門，笑著進來：“羅主任，剛才科教科打電話過來，研究生這邊要推薦一個學生去院里參加知識競賽，讓我過來問問您的意見。”

他是科里的科教書，科教方面的事院里一般先通知他。

羅主任把眼鏡架好：“把考試通知拿給我看。”

林景洋走近：“八年制是另外定的，這個主要是針對七年制和五年制剛考上研究生的這批學生，因為關系到國流的名額，競爭還比較激烈。”

章副主任翹著坐在沙發上，聽了這話微笑點點頭：“我們科一向是擇優推薦，羅主任，為了公平起見，不如先讓導師們自行推薦表現優秀的學生，經過大家協商，再集敲定名額。因為這種全系統考試不止關系到考察學生本專業的素質，更關系到科里的榮譽。”

羅主任朝對面一看，禹明正翻著手里的排班表。

“禹明，你把七年制和其他研究生的名單給我。”

禹明推開椅子起了：“主任，科里不是已經考了好幾次嗎，幾次考試績加起來就是現的擇優條件。‘學習班’委員那邊還等你回話呢。”

林景洋笑著說：“可這次院里是考英語口語能力，考試容很廣泛，除了醫學基礎知識，還有英語病歷匯報和英語模擬現場查房，我們科里的考試都是考麻醉本專業容，幾次績參考意義不大。”

禹明抬眼看看他，笑了笑：“哪有時間搞這麼多考試啊，60多個手間，每個手間都需要一線醫生，這段時間每天都有請假的、出科做實驗的，我這總住院本來就經常臨時重新調整排班，如果白天科里不再學生搞幾波考試，手間又缺人干活了。”

羅主任翻了翻花名冊，唔了一聲：“禹明說得有道理，科里人手張，學生們平時上班力非常大，無意義的考試確實沒必要，潘教授、吳教授，你們什麼意見。”

章副主任手指敲著沙發扶手，臉上笑容不變：“可既然考英語，怎麼都得參考一下學生們的英語績。”

潘教授和吳教授說：“羅主任，這個事很容易定下來，前面幾次考試已經很能反應學生水平了，最多再參考一下他們的六級績，禹明說得對，重點您得放在這個月的‘心臟麻醉學習班’上，您先看看這個課程安排怎麼樣。”

羅主任點點頭：“那就聽兩位教授的吧，禹明，你統計一下這幾次考試的平均名次，景洋，你盡早報到科教科去。”

林景洋微笑著點點頭，禹明拿起排班表，轉頭看林景洋不，笑了笑說：“走吧，我這就統計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