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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 第1章 大夢初醒

六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明明早上還晴空萬里,一過中午,天邊就傳來的雷聲。不多時,烏雲就佈了整個天空,得四的一片,眼見就要下起雨來。

下午兩三點的樣子,正是悶熱不安的時候,雲翻滾,雷聲陣陣,突然,一道巨大的閃電劃破天空,彷彿一下擊中窗戶,接著,沉悶而抑的雷聲由遠及近響個不停,似乎震得房子都有些抖。

“啊……”

一聲驚,夏想從惡夢中驚醒,滿頭大汗,一臉驚恐。他做了一個無比真實而清晰的惡夢,夢見他12年後因爲投資票失敗,開辦的公司倒閉,他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最後天天酗酒如命,最後死於非命。

一樁樁,一件件,所有的事都無比清晰,讓人不得不疑心所有一切究竟是一場夢,還是真實地發生過?

夏想大汗淋漓,氣吁吁,強心中的恐懼不安,哆嗦著出一隻煙點上,使勁吸了一口,瞥了一眼辦公桌上的檯曆,上面的日期是:1998年6月15日,星期一。

他明明記得剛纔還是2010年3月15日,星期一,他一個人去酒吧裡喝酒,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酒,只記得頭大如鬥,頭昏腦脹,好象還遇到了前友衛辛,然後他獨自離開,搖搖晃晃地走到外面,越走越覺得天旋地轉,後來就一頭栽到在地上……

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死了?

然後醒來,時倒流,竟然回到了12年前,是老天爺給他開了一個玩笑,還是大發善心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12年時間不長不短,卻正是他人生之中最最重要的黃金12年,現在這麼寶貴的機會放在他的面前,他又該走出怎麼樣的一種不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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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頭疼裂,站起向窗外。窗外的葡萄架上,結滿了米粒大小的葡萄。再遠的牆壁之上,幾株瓜爬滿了圍牆。過圍牆的一側,可以看到院外停了一輛千里馬汽車。

不是2003年韓國現代出的低端千里馬汽車,而是1998年時,日本尼桑公司出品的千里馬,是面向歐市場的一款中高檔汽車,真皮座椅,自檔,電車窗,自雨刷,這在當時已經是非常豪華的配置了。

夏想忽然想起,這不是李丁山的車嗎?再一看車牌號果然是F打頭,正是李丁山從寶市開到省城燕市來的走私車,牌照手續都是假的。這車市場價值30多萬,不過李丁山弄到手時,好象只花了8萬多。

1998年?李丁山?夏想終於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現在是他走出大學的第二年,他23歲,正在李丁山的公司工作。

李丁山本是國家級某報駐燕省的記者站站長,1996年借國家各大報刊開辦第三產業的東風,由報社出資100萬元,在燕市註冊了以國家級報社爲名義的科技信息文化發展中心!100萬元,在90年代可算一筆鉅款,也證明了李丁山在報社之中,確實有人鼎力支持。

不過李丁山的躊躇滿志沒有持續多久,一年之後,第一筆生意虧損50萬元,第二年,另一筆50萬的投本無歸。第一筆生意是如何賠錢的,夏想不太清楚,因爲他還沒有來到公司。第二筆生意他卻是全程參預,知道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失誤,至於第二次的失敗他除了替李丁山惋惜命運不濟之外,連一句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爲這件事,確實是鬱悶得讓人無話可說,除了埋怨運氣不好之外,真是憋屈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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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公司已經是人心惶惶,本來公司就不大,一共十幾個人,第二筆生意現在看不到一點希,正瀕臨泡湯的邊緣,所以辭職的辭職,調走的調走,轉眼間公司只剩下了5個人。

文揚,副總,36歲,本是團省委的科級幹事,在李丁山創辦公司初期就第一時間加,是李丁山最忠實的追隨者,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賈合,27歲,書兼司機,跟隨李丁山5年之久,也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賈合除了有時充當司機之,平常時候就是李丁山的私人書,負責照顧他的起居和生活,因爲李丁山已經離婚,6歲的兒子和前妻住在一起,他本人就住在公司。

肖佳,23歲,和夏想一樣,是去年畢業的大學生,長相甜,經文揚介紹來到了公司,和文揚關係切,二人眉來眼去,似乎有些曖mei。不過夏想只是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滕強,26歲,本來是燕市醫藥的技人員,因爲李丁山公司的第一筆生意是和燕市醫藥合作,他好象和李丁山有些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就自告勇從燕市醫藥調了公司,結果生意黃了之後,他就一直在公司晃盪,基本上等於是被棄置一邊,不再到重用,卻一直沒有離開公司,也不知道有什麼打算。

最後一個人,就是夏想了。他大學畢業後,先是分配到了一家建築公司作技員,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李丁山。李丁山因爲正在籌劃的第二筆生意涉及到基建部分,就一見如故地和夏想暢談起來,架不住李丁山描繪的好前景的,夏想從公司辭職出來,調到了李丁山的公司。而且說起來李丁山的公司還算事業編制,比起企業編制,最起碼在名聲上好聽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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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事業編制是不假,卻只是頂著個虛名,一切還要靠公司自收自支,報社本不會再下撥一分錢,所以其實還是企業。

現在公司前景無,他一直沒有離開,不是不想離開,而是一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一旦找到,他肯定也不會再在公司呆上一天,畢竟現在每天說是上班,其實就是大家無所事事聚在一起,等著最後的裁決。

說白了最後也沒有什麼裁決,頂多就是李丁山公開承認失敗,宣佈公司破產,大家各謀生路了事。不過李丁山爲人要強,死要面子,撐著就是不開這個口,實際上他從心理上還沒有接失敗的事實,就象他多年以來一直將他離婚的事瞞得死死的,除了賈合之外,本沒人知道。

夏想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爲有一次和賈合喝酒,二人都喝醉了,賈合酒後吐真言,一不小心說了。

今天是6月15日,對了,他記得清清楚楚,就在今天,他接到一家公司的聘用通知,然後向李丁山提出了辭職,雖然李丁山臉有些難堪,聲稱公司還有迴轉的餘地,但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放他離去。

就從今天開始,他離開之後,就開始了獨自鬥的過程,和李丁山的聯繫越來越,只是聽說他最後又回到了報社,當了一個普通編輯,到他重生之前,李丁山已經52歲,不出意外的話,不出幾年,就會以一名編輯的份退,或許還會有一個編審的職稱,反正不再有任何復起的機會。一生也就是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波瀾壯闊可言。

重生的喜悅很快又被現實淹沒了,夏想沉悶地坐回到座位上,今天文揚和肖佳一早就雙雙出去,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滕強幹脆就沒有來上班,賈合請假回老家探親去了,現在就只有他和李丁山在公司。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李丁山現在正在樓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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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重生之後,一點機遇和選擇也沒有?他還要和以前一樣,離開公司,再去闖一番,最終人生平平……

“叮鈴鈴……”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驚醒了夏想的深思,他一愣,下意識地想到,難道是他應聘的公司來電話通知他去上班?真要是如此的話,他難道還要和上次一樣,等一下就向李丁山提出辭職,然後一步踏出這棟承載著無數人失敗夢想的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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