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全球大進化

倆人走了兩公里，終於走出了那一片茂盛的草叢，他們發現自己在城市的邊緣地帶，儘管那些曾經的民宅商舖，已經被過分生長的植給爬滿了，整個城市再沒有了人類都市的樣子，而像是一座被棄多年的廢城。

誰能相信，這些變化是在三四天發生的。

叢夏重重地歎了口氣，看著這座自己生活了三四年的城市，心頭很是堵得慌。

倆人走進城裡，想找吃的，再不濟找點水也行。

沿街的商舖無一例外全被砸了，破碎的櫥窗外灑滿了腐爛的食。地磚隙中的野草長得比人的小還高，他們有種走到原始叢林的覺。

他們翻找了幾家商舖，都沒發現任何可以吃的東西，倒是找到了幾瓶礦泉水，叢夏很快也找到了一雙運鞋。這個牌子的鞋輒上千，他以前從來捨不得買，現在免費的都沒人撿。看來目前除了吃的，其他東西都不太缺，只可惜缺的恰恰是最致命的。

倆人為了找到食，把幾條街上所有的商舖都翻了遍，然後在他們之前，這些地方早就被飢的人翻找過了，他們什麼東西都沒找到。

沒辦法，天壁開始用軍刀撬車的後備箱，街上有很多廢棄的汽車，也許有人會在車上放一些急救品，標準式的急救包裡應該會有真空包裝的餅乾。

他們一上午撬開了六十多臺車，終於在一個車的後備箱裡發現了一個地震急救包，裡面有水、醫藥包、手電筒、雨之類的東西，最讓他們高興的是，裡面果然有三包餅乾，這三包餅乾所提供的熱量足夠一個年人活上五到七天。

叢夏拿著那幾包餅乾，就跟捧著稀世珍寶一般，倆人坐到路邊，他小心翼翼地拆開一包，掰開一塊最大的遞給天壁，自己則極其珍惜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把那塊小的吃了。

餅乾沒什麼味道，但飽腹效果很好，吃下餅乾之後再灌一瓶水，肚子基本就覺飽了。

倆人沒用上一分鐘，就把一包餅乾吃完了，反正拆開了就無法保存。

剩下的兩包餅乾，叢夏仔細地揣進了外套的袋裡，這就是他們接下來兩天的口糧了。

天壁看了他一眼，「吃飽了嗎？」

「嗯，飽了。」

「找一家五金店，我們需要一些管子。」

「做什麼？」

「收集汽油。」天壁看了看路上廢棄的汽車，「不管現在飛機能不能起飛，或者還是不是在等我們，我們都要去機場看看。」

這裡裡市中心還有七八公里的直線距離，路上擁堵的車就不太多，從這裡出發的話，應該能一路開到機場。

叢夏點頭道：「你說得對，那是我們離開這裡最後的希了。不知道其他地方況怎麼樣，但是北京畢竟是首都，全國資源彙集的地方，那裡肯定比這裡容易生存，而且，我二叔還在等著我。」

倆人先在街上找了一輛奔馳的越野，天壁催打火發車後，發現這輛車油量還夠跑三四十公里。

叢夏道：「這足夠了吧，機場也就二十多公里。」

「誰告訴你我們要去民用機場。」

「啊？那去哪個機場？」

「一個蔽的軍用機場，你不會知道的。」

「離市裡多遠？」

「一百二十公里。」

「那是夠遠的。」

倆人找到了一家五金店，撬開捲簾門，從裡面找出了一些工、塑料桶和管子。

天壁拎著東西走到一輛車旁邊，撬開車的油箱蓋，把管子了進去，另一頭對著一吸，然後放進了塑料桶裡，汽油順著管子流了出來。

他們換了兩輛車，接滿了一桶。

天壁此時熱出了一汗，他把迷彩外套了，上只穿著一條白的背心，天壁的材非常完，高接近一米九，實塊狀，細腰長，結實繃的膛滾過晶瑩的汗水，看上去得不得了。

叢夏看了看自己乾瘦的材，再看看天壁，心裡羨慕不已，他忍不住道：「你材真好啊。」

天壁看了看他袖子下那一截瘦的胳膊，「你能太差，找時間練吧。」

「能練你這樣？」

「不能，你太矮了。」

叢夏鬱悶道：「你還不如不提。」

天壁一手拎起三十多斤裝滿汽油的塑料桶，往下一輛車走去，叢夏則帶著管子和兩個空的塑料桶跟在他後面，看著天壁矯健的形，眼裡出崇拜。

每個男人都希自己孔武有力、型強健，尤其是叢夏這樣的書獃子，天壁太符合他心目中強大男人的形象了，高大英俊，膽識過人，電影中的漢也不過如此了，讓他又羨慕又嚮往。

天壁不知道他那些心思，只覺得自己面對叢夏的時候，話變多了。他並非不願意說話，只是一開始瞧不上叢夏這樣的弱，倆人生活的環境差距太大，也不知道有什麼可說的。

可是接的時間長了，他看到了叢夏上讓他意外的勇氣，而且，叢夏那種溫潤的個，也讓人對他冷不起來。

總之，這個男人不想他想像中那麼怯弱沒用，有時候反而很有意思。

倆人配合著把那輛越野的郵箱灌滿，並且儲備了三大桶的汽油放到車上，以防路上出任何意外，最重要的是，一旦坐飛機離開這條路走不通了，他們還必須開往下一個目的地，或者回到市裡從長計議，或者去別的城市。

準備妥當後，他們把從商店裡運出來的一些資放到了車上，就打算開車離開。

就在這時，一輛車從對面的街道開了過來，在他們旁邊停下了。

天壁把槍背到了背後，冷冷地看著那輛車。

車上跳下來四五個年輕男，手裡都拎著鐵，看上去就不像善茬，為首的一個男人用鐵敲了敲地面，「兄弟，這是上哪兒去啊？」

叢夏並不怕這些人，他不僅有槍，還有天壁，於是多有點兒狐假虎威，「出城去。」

「出城？全世界都一個樣兒了，上哪兒不是死啊，還不如呆在老家快活幾天呢。」

叢夏皺眉道：「你們想幹嘛呀。」

「想看看你們車上都藏了什麼好東西，給兄弟們見識見識唄。」

「我們的東西為什麼要給你看。」

為首那人出兇惡的表，「廢話，有吃的留下，別的一律不要，你要是給臉不要臉，我就把你的臉砸柿子餅。」

那人話音剛落，一聲槍聲響起，他的大腳趾被打沒了。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人大了一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天壁冷冷看著他們，「滾。」

他後的一個胖子掄起鐵，大喝一聲，狠狠砸向地面，之間那結實的水泥地被砸得徹底裂，裂痕延出至五六米。

這力氣！

胖子吼道：「你有槍我也不怕你，別以為我們好欺負，我可是變異人！」

天壁把槍口指向了他，「你真的不怕槍？」

胖子看著那黑的槍口，壯的抖了抖。他剛才只是虛張聲勢，儘管他確實變異了，力氣變得其他無比，可是他三天前還是一個普通人，現在也沒變出刀槍不的能力，他怎麼可能不怕槍。

一個人拉了拉他，「胖哥，算了，咱們走吧。」

胖子猶豫了一下，拉起地上傷的同伴，「走吧走吧。」

「慢著。」天壁走進了幾步，「我有話要問你們。」

胖子額上冒出冷汗，「你要問什麼。」

「你說你是變異人。」

胖子很不想回答他，可看了看拿槍，嚥了口口水道：「沒錯，你看到剛才那一下子了嗎，那就是我變異出的能力。」

「像你這樣的變異人，這個城市裡很多嗎？」

「不多，我現在知道的，包括我就四個。」

「全都是大力士？」

「不是，三個大力士，還有一個很怪，變得特別長，髮能當針扎人。」

「人類裡還有沒有人其他的異狀？」

胖子想了想，「好像沒什麼了。」

「城裡的植呢？」

一提到城裡的植，胖子臉立刻變了，「那些東西都瘋了，瘋長，本沒有人的空間了。」

「多說一些，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胖子歎了口氣，「這三天時間，我看得到的所有植都變異了，最普遍的變異是型變大，只不過變異的程度不一樣，有的能威脅人，有的還是只能被人吃。比方說，市中心有一顆大松樹，已經長到了十多層樓那麼高，只要有活經過，就從樹上抖落松針，把那活紮刺蝟，然後腐爛做自己的養料，方圓幾百米沒人敢接近。還有城裡的老鼠，大部分型都變大了，有的甚至有半個人高，見人就攻擊。我們幾個昨天從城裡逃出來的時候，是被一隻螳螂追出來的，那螳螂子有我手腕，個頭倒不是很大，但是速度變態啊，一刀就把一個人的管給切開了，脖子就連著皮了，我們死了兩個人，才把那螳螂殺了，結果傷的兩個人今天沒熬過去，都死了。」胖子臉上浮現悲哀和恐懼。

叢夏聽得頭皮發麻，他問道：「所以，據你們的觀察，人類的變異是最的。」

胖子歎道：「何止，覺用也不大。就拿我來說吧，雖然力氣變大了，比普通人厲害一些，但是面對那些瘋長的植，還是沒多優勢，隨時就可能被什麼變異的大貓大狗給撕了。」

天壁點了點頭，「你們可以走了。」

胖子帶上那一群人，上車離開了。

倆人也坐上車，往高速開去。

他們在車沉默了很久，叢夏才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城裡已經變那樣了。」

天壁沒有說話，但叢夏能會到他心的沉重。

一隻螳螂殺了四個人……這在三天前，簡直就是個笑話，可現在卻是擺在他們面前的淋淋的事實。

叢夏續道：「果然如你所說，人類進化的方向不只五行能量一種，還有自能的進化，比如那些大力士，還有髮過分生長的人。」

天壁點點頭，「進化的人，越多越多。」

「沒錯，越多越好。如果人類能的進化也是一個大的進化方向的話，未來說不定就會有千里眼、飛之類的，人類也許會重新強大起來。」

倆人帶著沉重的心，一路飛馳，往載著他們希的目的地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