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害怕

保寧突然接到了個新任務，一時間這心里滋味還真的難辨別呢。昨晚才見過秦父，見那般寒酸還說了短缺什麼便開口。保寧自然不會向秦父開口。就算真的缺什麼短什麼，也有辦法自己弄到。

保寧也一直在考慮怎麼才能和父親提一提清山書院的事。答應助秦海寧學的，可不想失信于秦海寧。

至于那位二叔……看秦守寧的子便知，是個寬容沉穩的，上輩子保寧便和這位二叔很親近，也很是了解秦二爺。如今二叔丁憂在家，這是二叔父子最失意的時候，待邊關告急，圣旨很快便會到了，秦家父子很快便能殺場揚名。只是保寧不希今生和前生一樣的軌跡。

封逸和大哥如今是至好友。

姓封的貫會未雨綢繆，只要能為他所用的，他不介意用些心思。

秦家父子這張牌，便是他用來以備不時之需的。封逸玩弄起權來可謂是一騎絕塵，就算如今的秦家父子羽翼未，還不足以助他一臂之力。

可他并不介意稍費些心思，在此時結個善緣。

誰知道未來會不會對他大有裨益呢。

保寧也不相信封逸與秦守寧的相識是緣分所至。完全就是封逸一手主導，演了出卑劣的偶遇戲碼。

論心機自家二叔加上大哥秦守寧，兩人拴在一起也不是封逸的對手。

見保寧怔怔的，秦老夫人還以為保寧又膽怯了。就算保寧下定決心擺過去木訥的形象，可能一時間便讓去應對秦家兩個長輩，對來說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如果保寧退了，秦老夫人心里是有點失的。

可又覺得自己恐怕是太過急功近利了。“你若是不愿……”保寧回過神來，趕忙搖頭。“不，孫沒有不愿，我只是在想清山書院最好的置法子？”

秦老夫人有些意外。

以為保寧如今能想的只是在秦家有一席之地，所以才一改從前木訥寡言的模樣，讓自己盡量變得活潑些。

可固守了十幾年的心，又哪里一朝一夕能改變的。秦老夫人已經做好要花費許久教導保寧的準備。卻沒想到保寧想的竟然不是自己獨善其，而是清風書院，是秦家。

秦老夫人來了興致，也不著急讓保寧去打發兩個兒子了，而是便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站在矮一級石階上的保寧。神有些肅然的問道：“那你想到法子了嗎？”

保寧先是搖搖頭，而后又點點頭，秦老夫人一頭霧水。這顆老心肝啊在失和驚喜間來回搖擺，直搖得心尖發熱。多年沒這種興致的時候了。這丫頭頗有那麼幾分勾人心弦的本事。

這擒故縱的小模樣，真稀罕人。

秦老夫人自然看得出保寧心里早就有了主意，而且也一定會開口的。

可小丫頭了小心思，恐怕是想給自己留個后路。這點倒也無可厚非，畢竟這幾年保寧活的辛苦。只是秦老夫人并不喜歡保寧這樣的小心思，既然把保寧接到邊，自然便會照顧好。別的不敢說，護周全還是萬無一失的。

秦老夫人并沒像保寧認為的那船出興趣的神，反而臉微微一沉。

保寧心中一，心道可能要糟糕。

習慣了謹小慎微，習慣了在做什麼之前先給自己留條后路，這是上輩子吃了無數虧才明白的道理。

可忘了自己此時只有十三歲，在秦老夫人眼中是個羽翼未的小姑娘，是個可以闖禍可以惹事甚至可以引火上的年紀……習慣遇事自己承擔，習慣走一步看三步，可祖母必定不會喜歡這麼……工于心計的孫。

保寧很快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把自己最不厭惡的模樣帶了出來。

如果有依靠，誰又愿意讓自己為一個時刻提防，全是刺的姑娘。“祖母，我害怕。能被祖母憐惜，能進松溪堂，我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我怕哪天自己一睜眼，發現一切只是一場夢。我怕，這一切都是我臆想出來的。我真的害怕。”保寧垂著頭，眼角泛紅。

沒說謊，害怕。

害怕一切都是假的，害怕這一切真的只是的一場夢。夢醒了，依舊守著那個金籠子，當著尊貴的皇后娘娘，過著生不如死的枯槁日子。

秦老夫人聞言輕輕一嘆，出手臂把保寧攬進懷里。

“傻丫頭，祖母是真心疼你。你既然進了松溪堂，只要祖母活著一天，便不會讓你被人欺負。祖母知道你以前過的不好，凡事小心翼翼慣了。可今時不同往日，你得學著膽子大些，得學著像個堂堂正正嫡出的小姐，得學著……把咱們秦家的門楣撐起來。”秦老夫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加了最后一句，可就是這麼順理章的開了口。

而且說完后竟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看中的姑娘，自然不會是個草包。

“我明白，我不會讓祖母失的。”

“祖母知道，我家保姐兒聰明伶俐，只要祖母稍加點撥，便能將整城的姑娘下去。”

保寧被這明顯哄孩子的語氣逗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從秦老夫人懷里抬起頭來，這次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心中所想如數相告。

“祖母，我覺得清山書院，咱們秦家留不得了……”

哦。秦老夫人神瞬間凝重起來。看向保寧，用目催促著繼續。“祖父在時，雖然能守住清風書院。可世人提起清風書院，再不似先前那般提起秦家。最初，清風書院因為秦家而被越來越多人的知道。學子們那時進清風書院，是因為清風書院背后有秦家。可是如今……秦家不比以往，而清風書院卻是聲名遠播。

說句大逆不道的，我們秦家如今已經不配統領清風書院了。”

“你繼續說。”秦老夫人沒有反駁，而是語氣鎮定的讓保寧繼續。

保寧頓了頓繼續說道：“樹大招風，這是個很淺顯的道理。以前秦家鼎盛之時，自然不會有人覬覦……如今……父親在生意場上還算有些門路，可這對管理清風書院沒有毫作用。二叔是個武將，給二叔本兵法他能看的廢寢忘食，可若讓他對上一眾秀才書生……二叔恐怕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