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種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衛澧去的時候,正趕上陳國公世子夫人帶著紅蛋來給沈宜寧——小兒子剛滿月。
沈宜寧看看紅蛋,看看衛澧,忽然把蛋扔給衛澧一個,“小衛,你努努力……”
陳國公夫人與一樣年紀,世子都生了兩個孩子了。
衛澧鼻尖,親切而不要臉地喊:“母親,我總得有機會努力吧。”
沈宜寧懂了:“你放心,給我。”
陛下連著七天沒上朝,聽說臉上的淤青好不容易才消。
甭管沈宜寧用了溫還是暴力的手段,衛澧娶媳婦兒的事兒是定下了。
他老丈人咬牙切齒批了圣旨,昭告天下。
婚期定得非常合宜,就在來年三月份,正不冷不熱時候,穿著厚厚的婚服也不至于汗流浹背變得狼狽。
婚那日,趙星列穿得神喜慶,臉雖然帶著笑,卻跟哭喪差不了多。
雖然這世上的父親都希兒能找到如意郎君,但找到高興是一回事,倆人婚不高興又是一回事,并不沖突。
婚禮的終點和起點都是皇宮,婚車聲勢浩地繞城走了一圈兒,最后停在正門。
趙羲姮被人扶下,趙星列站在車下,將背起。
走向青廬的路并不長,喜樂祝詞響在耳邊,卻像是走過四季那麼慢。
趙羲姮摟著趙星列的脖子,看到他今年才三十九歲,鬢角有了一白發。
一時間悲喜加。
上輩子的阿耶,連衰老都不曾有過,就永遠定格在了二十九歲。
真好,這輩子還有機會能看著阿耶一點點老去,還能帶著孩子去喊阿耶阿娘外公外婆。
趙星列覺得自己脖子上有涼涼的。
“阿耶好久都沒有背你了。”他有些嘆,“都大姑娘了,我從沒想過你婚是什麼樣的景。”
趙星列只見過上輩子被塞上婚車的樣子。
“高興的日子,別哭。”他也了鼻子。
趙羲姮趴在他肩膀上,過眼前的珠簾,看到遠衛澧在等著。
這次的婚禮,與衛澧拜的,不是冷冰冰的牌位。
抹了把眼淚,笑著跟他說,“阿耶,我很好。上輩子也很好,這輩子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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