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下起了細雨,不大。
巫儀站在屋檐下看著細雨飄飄,并不喜歡下雨的天。整個人仿佛從里到外都答答的,十分不爽利。
姬玄時原本想著等一日再走,但巫儀拒絕了,“天下宴還有二十來天就要開始了,我們也耽擱不得。”
因著考慮大巫的緣故,車隊推進緩慢,接下來又不知道要發生什麼,確實沒有必要因為的不喜而耽擱行程。
況且,一路上都是坐著馬車,里頭溫暖,也不會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敲定主意,等用過早飯,一行人便啟程了。
到了夜里,雨漸漸地大了起來,這樣繼續趕路,定然是不妥的,不說大巫,便是底下的護衛們子也要吃不消。
姬玄時早早被大巫進了馬車,免得著涼。
子影走到馬車邊,拍了拍車壁:“爺,這雨越來越大了,再走下去人和馬恐怕都要不住了,我看前邊有一間破廟,不如先去那里稍微避一避,正好用些飯食,等明日天亮了再走。”
不多時,車廂傳來姬玄時的聲音:“好。”
馬車加快了些速度,在雨越下越大之前趕到了破廟。
好在,這間破廟雖然破,但屋頂沒有,四周的窗戶也還好端端的,只是窗戶紙因為年代久遠破了,有些風。
好在這破廟大,風也就那麼幾,夜里也能休息的好。
子影檢查了一番,挑了一較為干凈暖和的地方給大巫休息,蘇嬤嬤和蘭姑并瑞珠和趣兒幾個一道收拾了一下,鋪了厚厚的墊子,扶著大巫坐下。
出門在外,大巫也不會拘泥于這些,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已然是不錯的了。
子宵去收攏廟中地上散落的木頭,練升起了火堆。
外頭大雨滂沱,廟卻是溫暖明亮。
干糧到底沒有食好吃,蘇嬤嬤架起了兩口大鍋,玉娘子煮了些面條,又弄了個湯底,瞬間,香味就飄散開來。
護衛們圍著火堆,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這一路上,住的都是客棧,因而玉娘子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今晚可算是小小了一手。
“玉娘子,這面可以吃了嗎?”
玉娘子忍不住失笑,“我這才將面下下去呢。”
趕了一天路,中午也不過是啃了幾口干糧,這會兒大家伙都肚子了,又聞著這香味,誰都挪不腳了。
很快,面條好了。玉娘子弄了三碗,給大巫,巫儀和姬玄時,剩下的四分了分。熱湯下肚,所有人神都舒緩了不,下雨天吃面條可真是舒坦極了。
玉娘子的手藝不錯,湯底不過是些野菜,卻煮出了它原本的味道,面條恰到好,不會太糊,也有嚼勁。
護衛們胃口大著,不人又搞了些面條吃著。
“玉娘子的手藝,果然不錯。”
姬玄時吃過不大廚做的東西,玉娘子在其中可以算得上上層。
巫儀忍不住笑,“王爺吃慣了山珍海味,我還以為這些野菜不了王爺的眼呢。”
姬玄時擱下筷子,“我不挑食。”
巫儀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想到前世的山谷,姬玄時確實不挑食,什麼都能咽的下去,倒是,面對對方給的東西,還嫌棄了一番。
巫儀轉頭看著破廟外,灰蒙蒙的,大雨滂沱,能洗刷去不的痕跡,想來就是今晚了。
“想來就是今晚了。”
巫儀一愣,以為自己將心里想的說了出來,但很快就發現聲音是從旁邊傳來的,是姬玄時。
巫儀下意識往火堆那邊看了一眼,大巫在跟蘇嬤嬤說話,低了聲音道:“你也這麼覺得?”
“子影說,最近一路上都有人跟著我們,不近不遠,因著沒手,也不知道藏何,他也沒有打草驚蛇。”姬玄時手,握住的手,“我們的行蹤,那些人一清二楚。這雨簡直就是為了他們而下的,沒有人會愿意錯過這麼個好機會。若是我,定然也會選擇今晚下手。”
“想來王爺如此有竹,定然是有所安排了。”
兩人相視一笑,火映著,將兩人影拉的長長的。
夜漸漸深了,眾人也都各自找了地方歇著,破廟里頭,只余柴火噼里啪啦的聲音。
幾道人影快速的在黑暗中移,穿過雨幕,落在破廟后頭,悄無聲息地著墻壁,打量里頭的況。
確定姬玄時在里頭,那人從懷里掏了細長的竹筒,就著窗戶的破,將迷藥吹了進去。
也算得他們運氣好,夜里冷,姬玄時等人把破廟的門給合上了,不然這迷藥指不定沒起作用就被風吹沒了。
過了一會兒,確定迷藥起了作用,那人下了指令,幾道影悄無聲息落在了破廟前面,推開了廟門進去。
每一個黑人手中都拿著一把刀,他們的目的是姬玄時和他的人。
因此,找準了目標,毫不留直接一刀劈了下去。
哪曾想,刀還未落到對方上,就被擋住了。
黑人頓時一驚,抬頭卻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眼睛,他想大,卻直接被一刀抹了脖子,甚至連聲音都未曾發出。
驚變,就在這一瞬間。
“中計了!”黑人喝道:“走!”
“走得了嗎?”一道聲音在后頭響起,子宵出現在門口,將他們所有退路都封死了。
為首的黑人一咬牙,“拼了!”
破廟里瞬間一團,大巫早已被驚醒,目沉沉看著這場斗,很快,黑人們便落了下風。
許是不甘心,其中一人佯裝攻擊姬玄時,被他一躲,手腕一轉,手中的刀竟是劈向了巫儀!
“蓁蓁!”
眼看著那把刀就要落在巫儀上,黑人突然形一頓,僵在了那兒,隨后被反應過來的姬玄時一劍殺了。
“蓁蓁,你沒事吧?”姬玄時目焦急。
巫儀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很是鎮定,反而寬姬玄時,“我沒事。”
后有勁風傳來,姬玄時頭也不回一劍擋了過去,隨后形一閃,加了戰場。
“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