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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迷戀》 第95章 婚姻生活(八)

 而現在,他終于到了摔跤的滋味。

 后腦勺邦邦地砸到了地面。

 那一刻,實在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他自己眼冒金星,痛得差點要流下眼淚。

 而與此同時,他的還在被迫地高速旋轉著。渙散的目里,璀璨的星,都變了可怖的太空波紋。

 他只覺得自己的胃部痙攣,瘋狂地想要嘔吐。

 好在本沒人,他也不必顧忌什麼形象,躺在地上抱著頭,像只被燒紅的蝦,怎麼都翻不了

 ——但是他忘了,還有攝像頭。

 而池晏正在好整以暇地看著監控視頻里的居豪。

 他意味不明地扯了扯

 “還要再快一點嗎?”池晏有些惡劣地笑道。

 他從手機里的監控頁面退出來,重新回到了游樂園的控制系統——他之前支付的費用,足夠他今夜在這里為所為。

 松虞并不知道他話里有話。

 但還是很無語地說:“再快?那就不是旋轉木馬,而是旋轉大章魚了。”

 此刻和池晏坐在同一只外形極其猙獰的機械燈籠魚上。

 正是居豪心目中“陳導演絕對不會喜歡”的那種。

 兩人都手長長,在這麼狹窄的空間里,很有些展不開。坐在他兩之間,皮著,后背也抵著他的膛。

 “海底”的空氣是暗又的,甚至混著一海腥氣息。沒過多久,他們上就出了一層薄汗。

 池晏問:“大章魚是什麼?”

 “……一個更刺激的娛樂項目。”

 “哦。”他垂著眼看,“你不喜歡刺激嗎?”

 竟然無法反駁。

 池晏淡淡一笑,不由分說地點了加速。

 這下旋轉木馬徹底變了瘋狂旋轉大章魚,狂的轉速幾乎要將兩個人都給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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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池晏的手還箍著的腰,將固定在自己前。

 于是他在這世界上最后的支點。

 也是唯一能知的重量。

 機械運轉的聲音,混合著新朋克樂隊的嘶吼與噪音,徹底地充斥著他們的

 池晏察覺到愉悅的神

 他的薄耳邊,淺淺的呼吸,也被卷進了漩渦般的氣流里。

 “很開心?”他低聲問。

 松虞不說話,只是大笑著點頭。

 于是池晏重新打開了手機,很認真地說:“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再延長十分鐘。”

 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并且十分驚愕地看著他:“那我會吐的!”

 實際上現在都已經被轉得有點暈了。

 但背后這家伙顯然沒有任何不適,只是若無其事地抱著,甚至于還有閑暇輕輕湊近過來蹭的臉。像一臉饜足的大貓。

 松虞:“難道你不暈嗎?”

 “為什麼會暈?”池晏很不解地問。

 松虞:“……”

 簡直覺得抱著自己的男人并非之軀。

 而是什麼被千錘百煉過的鋼鐵仿生人。

 而池晏已經抬起了手,重新點了點屏幕。

 當然,他的手都是極穩的。

 狂風驟雨的海底立刻恢復了平靜。

 這地方重新變回了正常的旋轉木馬,連背景音都變了和緩的鋼琴樂。

 “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池晏說。

 松虞只是揶揄地看著他:“我相信你是從來沒來過游樂園了。”

 “嗯?為什麼?”

 “誰能忍在搖擺大章魚上玩整整十分鐘啊?”

 但他又垂著眼道:“我以為你喜歡。”

 松虞頓時有些懷疑地看著他:“難道在你眼里我就這麼狂野嗎?”

 “你是野的。”他輕輕一笑,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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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虞作勢要反駁。

 但他又說:“因為你剛才說,游樂園的每一個項目都只能玩幾十秒一分鐘,好像很不劃算。”

 一怔:“你還記得……”

 剛才兩人散步的時候,松虞絮絮叨叨地講了一大堆自己的事。連自己都忘了自己究竟說過什麼。

 本沒料到,他連這樣細枝末節的地方都能記得這麼清楚。

 池晏說:“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

 心念一

 手指忍不住又點了點他的手機屏幕。

 “怎麼了?”池晏問。

 “……開快點。”

 “好。”

 “覺得暈要告訴我。”

 “嗯。”

 平靜的海底再一次被攪

 波濤洶涌。怒海翻騰。

 悉的暈眩再一次侵襲了

 但松虞用力地將池晏的臉掰過來,咬住他的

 這是一個在深海里的,近乎于窒息的吻。

 縷縷的線,從蜂巢一般的幽暗管道里滲進來,又被高速運轉的轉盤給無絞碎。越暈眩,就越暢快,越自由。

 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目眩神迷的白

 這個男人總是有能力讓自己心悸。

 到最后松虞忍不住閉上了眼,沉溺在這個吻里。

 并不知道,池晏還在深深地凝視著

 他撒謊了。

 他并非從未來過游樂園。

 他來過很多次。

 因為他姐姐從前是一個很溫,也很有生活趣的人。

 在“弟弟”年紀尚的時候,常常會趁養父有空的時候,攛掇大家一起去游樂園玩。而養父當然也樂于在這種小事上寵

 出于安全問題的考慮,他們會挑一個傍晚或是工作日,將整個游樂園都包下來。

 再沒有其他人打擾,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園中暢游,就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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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池晏會恨自己的記這麼好。

 所以他依然記得那個畫面。

 空曠而繁華的園區里,他姐姐被養父摟在懷里,另一只手則牽著他的“弟弟”。小孩手里永遠著一只最的氣球。

 三口之家其樂融融地走向琥珀的夕

 而他呢?

 他始終只是一個……

 匿在黑暗里的保鏢,面無表著他們。

 那個小家庭的快樂與他無關。

 他痛恨游樂園。

 也痛恨從前與此有關的記憶。

 直到現在。

 他終于也有家了。

 他的家,他的人,就在他懷中。

 在這個怪誕的、永不打烊的游樂園里。

 他終于再一次能和年的自己告別。

 *

 等到旋轉木馬終于暫停時,居豪膽戰心驚地、一臉菜地從電梯里爬了下來。

 電梯門開的一瞬間,他沒忍住,抱著旁邊的垃圾桶,“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松虞就坐在不遠,當然聽到了外面的靜。

 眼見居豪如此狼狽,想要站起來,過去遞張紙給他。

 但池晏卻地箍著的腰,不肯放人。

 “松開。”說。

 池晏:“不松。”

 不僅不肯松手,他甚至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的眼睛。

 “你也不許看。”他說。

 視線陷一片漆黑。

 松虞氣極反笑:“您幾歲?”

 低沉的氣聲在耳邊響起。

 池晏說:“反正不要看他。”

 他的睫在他掌中抖。

 像脆弱的蝴蝶。

 過了一會兒,居豪將自己的晚餐吐得干干凈凈,整個人都已經接近虛

 他慢吞吞地往外走。

 卻看到陳導演和Chase……坐在一個非常可怖的生里。

 那是一只碩大的燈籠魚。

 它既短又扁,腹部卻圓凹地膨脹著。表沒有鱗片,暗黃而斑駁的皮上,覆蓋著一層絨狀細刺,遠看甚至像長了無數只眼睛,令人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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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可怕的,當然還是上下顎兩排尖銳而長的牙齒。

 麻麻,比起鯊魚的利齒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麗而端莊的陳導演,竟然就坐在這條燈籠魚漆黑的里。

 Chase在后抱著

 這畫面有種危險的

 仿佛他隨時都要將給拖進怪魚的嚨里,兩人一并被深海無吞噬。

 但居豪顯然無法欣賞。

 不僅無法欣賞,而且生氣。

 一定是這個沒品味的老男人強迫陳導演坐這麼惡心的魚!

 他氣勢洶洶地走上前去。

 走到一半時,松虞卻關切地看著他:“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居豪:“!”

 機會來了。

 他微微低著頭,一秒變臉。

 接著就楚楚可憐地抬起頭來,非常添油加醋地講了自己剛才遇到的一系列慘事:他是如何為了電影和劇本著想,才搶先上樓去挑選座位;又如何為了找,慘烈地從座位上摔了下來,差點給摔出個腦震來。

 既然已經如此凄慘了,四舍五——

 “陳導演,我這都算是工傷了吧?”居豪泫然泣地說。

 池晏在旁邊輕哂了一聲。

 好一個工傷。

 松虞:“……”

 立刻明白了居豪是怎麼被摔到的。

 畢竟是親眼看著池晏在自己面前,饒有興致地按下啟鍵。

 推開了池晏,從燈籠魚里站出來,安了居豪幾句,又從旁邊給他拿了一瓶礦泉水過來。

 等到對方到一旁漱口的時候,才毫不留地瞪了池晏一眼,從牙出幾個字:“你是小學生?還玩這麼稚的把戲?”

 池晏微微一笑:“親的,你說反了。”

 “父親教訓兒子,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松虞:“……”

 都快忘了這茬。

 這男人竟然還記得。

 *

 既然都撞到了頭,又這麼凄慘地吐過了一次了,松虞當然勸居豪趕回去休息。

 “那您呢?”對方眼地說。

 “我陪他再逛一會兒。”松虞指了指池晏。

 畢竟他明天就要去首都星出差,不知要分別幾天。

 “那我也不走了。”居豪堅決地說,“我得多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這真是錯百出的借口,連松虞都聽出來了,池晏更加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打什麼主意。

 他嘲弄地抬了抬眼,打算說句什麼來奚落他。

 但松虞卻一把捂住了池晏的,并且頂了聲音道:“……你教訓兒子還沒教訓夠呢?”

 他意味深長地凝視著輕輕溫熱的手掌,目幽沉,好像想到了什麼很有趣的事。

 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輕移開了的手。

 “行。那就讓你兒子跟著吧。”

 長一邁,他攬著松虞繼續往前走。

 “天倫之樂嘛。”池晏好整以暇地說。

 松虞:“……這個詞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他輕笑一聲:“不要在乎這些細節,親的。”

 居豪鍥而不舍地跟在后面。

 并且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家庭地位已經徹底地改變了。

 但更可怕的是,接下來,池晏真像是哪筋錯了一樣,很認真地以父親的份自居。

 他們經過了一個機械擊攤。

 戴著獵鹿帽、手持大煙斗的維多利亞時代仿造人,在白天看或許會很有趣。但此刻,在蒸汽燈下,那張明明暗暗的臉,栩栩如生的人造皮,玻璃球做的假眼珠,多也有幾分恐怖谷效應。

 居豪下意識地想轉離開。

 沒有想到,池晏和松虞卻定定地站在了攤前。

 他只好著頭皮也往回走。

 但他本更不知道,這兩個人之所以會留下來,也是……因為他。

 池晏饒有興致地對咬耳朵:“給你兒子贏點小禮品啊。”

 很無語:“你還來勁了?”

 “這不是你說的嗎?”他微笑道。

 “行吧,都是我的錯。”一臉生無可地說。

 “不。”他又意味深長地說,“這是我們共同犯的錯。”

 松虞:“……”

 “你幫我看看,這邊贏的禮品有膠帶嗎?”幽幽地說。

 池晏:“干什麼?”

 “封住你這張。”

 “哦,原來你還喜歡這種趣。”

 “……”

 最終只能生無可地跟著池晏一起走到黑魔法帳篷里去挑選武

 說是擊攤,但其實這里的一大堆武,也頗有蒸汽朋克時代的風格:既巧又獷。既復古又未來。

 機械□□,手柄花紋繁復的手.槍,加特林機槍……越往后看就越花樣百出。松虞甚至看到了一把火.焰噴

 池晏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移過這各式各樣的武

 “還花哨的。”他輕輕一笑,轉頭看松虞,“親的,幫我挑個武吧。”

 “我挑什麼,你就用什麼?”

 “當然。”

 頓時笑得有幾分促狹。

 飛快地晃了一圈,最后將什麼東西塞進了池晏的手心。

 “那你用這個吧,老公。”說。

 在聽到這兩個字的瞬間,池晏不心聲微漾。

 陳小姐極會這樣喊他。

 甚至于一時之間,他都沒注意到究竟將什麼東西遞給了自己。

 過后他才失笑地低下頭。

 這里分明五花八門地堆滿了各種厲害的熱.兵

 明擺著就是供人要耍帥凹造型的。

 但松虞給他挑的,卻是一柄薄薄的、最不起眼的飛刀。

 *

 過了好久,居豪才終于克服了自己對于那個仿造人的恐懼,極其不愿地湊近到了帳篷外。

 他看到兩人掀開了吉普賽風的毯,從帳篷里走出來。

 而Chase手中……居然著一把飛刀。

 “這就是您挑的武?”他大驚失

 池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居豪幸災樂禍地想:誰會在這種場合玩飛刀啊。

 看來這家伙是一點槍都不會用。

 雖然他也不會,但并不妨礙他在一旁看笑話。

 很快投影里出現了一行文字。

 【請選擇本次游戲難度:門級,中級,高級。】

 選門級吧,垃圾老頭。居豪心里碎碎念道。

 接著他就看到池晏毫不猶豫地選了【高級】。

 居豪:?

 行吧,老家伙還想逞能呢。

 他抱著手臂,暗地走到了松虞邊。

 “陳老師,Chase老師是想給您贏哪個禮品呀?”他一臉熱心地問。

 其實他只是想探聽軍

 等老東西失敗了,自己再閃亮登場,人。

 但他沒想到,松虞卻以一種非常微妙的眼神,轉過頭來著自己。

 “不是給我。”溫和地說,“Chase是想給你贏個禮品。”

 居豪:???

 他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傻站在原地。

 但還來不及問清楚,他就聽到了一個更令自己震驚的聲音。

 機械音的播報:【命中一次。】

 什麼?飛刀都能命中?!

 居豪簡直瞠目結舌。

 他忙不迭地轉過頭去,虎視眈眈地看著場上的男人。

 剛才他肯定是走狗屎運了!

 這次倒要看看這老東西能怎麼贏。

 但就這一眼,令他徹底怔住了。

 Chase懶洋洋地站在靶前。

 手都沒怎麼抬,從仿造人那里,再一次接過了那柄薄薄的刀刃,漫不經心地在指尖把玩了一圈。

 好快。

 快得令他眼花繚

 大多數人,玩這種游戲的時候,即使明知道是假的,握的瞬間,仍然會顯得張,專注,蓄勢待發。

 但池晏整個人看起來都太放松。

 放松到刻意。

 放松到……好像這不是武,而是他最悉的朋友,是他的一部分。

 面前的靶開始移了。

 高級模式果然很可怕。

 居豪只有一個,那就是快。

 人影移的軌跡,竟然能夠快得像鬼魅一般,他眼花繚本什麼都沒有看清。

 而池晏仍然氣定神閑地站著。

 他在等什麼?

 居豪屏氣凝神地想。

 突然這男人仿佛察覺到了自己的視線,懶懶地轉過頭來。

 他對居豪涼涼地斂一笑,似乎說了些什麼。

 但隔得太遠,居豪本半點都聽不清。

 接著他就十分驚悚地看到,Chase明明還側著自己——也就是說,他的視線本就不在靶上。

 然而那只手看似漫不經心地一抬。

 極其準的作,強大到可怕的控制力。

 正中靶心。

 機械音又響起:【命中兩次。】

 目睹了全程的居豪,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在Chase抬手的一瞬間——

 他產生了一種極其恐懼的錯覺。

 仿佛這個男人的飛刀,是要朝著自己而來。

 要直直地進他的眉心,令他腦漿迸裂,當場殞命。

 即使他知道那柄刀只是假道,即使他知道站在自己對面的人是S星總督,絕不可能會對自己做這樣的事

 但這種恐懼依然如此真實。

 令他脊背生寒,四肢發冷。

 甚至于,剛剛被撞到的后腦勺又開始震痛起來,像被一柄大錘子,無地敲擊著。

 再沒有人曾令他這樣害怕過。

 那是人類在直面死亡時,所發出的、最本能的預警。

 他第一次認識到,西裝革履的外表,電視機上風度翩翩的演講,都只是Chase的偽裝。

 直到握著刀的時候。

 這個危險的男人,才真正暴出了自己危險的本

 ……

 后來居豪甚至不敢再看Chase的作,他只是虛弱地在旁邊找了個凳子坐下來。盡管不敢抬眼去看,卻還是被迫不斷地得到機械聲的提醒:

 【命中三次。】

 【命中四次。】

 【命中五次。】

 毫無的機械聲。

 卻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頻繁,越來越令人躁不安。

 像是一只高速運轉的滾筒洗機,令人不適的攪,他的心臟和胃都被攪了一團——

 直到耳畔終于響起了那象征著解的提示音:【游戲結束。】

 結束了。

 他如釋重負地癱倒在了椅子上。

 松虞卻招呼他:“過來挑一下你的禮品吧。”

 居豪一怔,反指著自己:“我?”

 “是啊,剛才不都跟你說了嗎?”很自然地說。

 “……我以為是開玩笑的。”他艱地說。

 “不是的。來吧。”

 居豪不不愿地湊近了過來,著玻璃櫥窗里琳瑯滿目的禮品。

 這幾乎是一個小型的復古博館了,他意識到。

 里面有紅豬飛行員公仔,致的鐘表,碩大的防毒面,甚至有極其繁復的機械城模型……

 盡管此時此刻的他,本無心挑選什麼禮品,但面對著這滿窗的寶,還是一時意

 直到他聽到一個低沉而懶散的聲音說:“不用,我已經挑好了。”

 Chase拖著步子走過來。

 他抬了抬手,將一只氣球遞給了居豪。

 氣球上赫然是一張大大的笑臉。

 他最害怕的……

 仿造人的笑臉。

 居豪哪里敢手去接呢。

 “不喜歡?”Chase又掀著眼皮看他一眼。

 “不、不,很喜歡。”他下意識道。

 居豪發現自己的本不控制。

 他只能抖著,將這只氣球提在手中。

 他發誓,他在爸爸面前都沒有這麼聽話過!

 池晏很滿意地扯了扯,轉又摟著松虞:“再去哪里玩?”

 “我都隨便。”

 他隨便看了一眼旁邊的地圖:“那就去坐這個……過山車吧。”

 “好啊。”

 而居豪只能默默地,拎著這只怪異的氣球,跟在兩人后。

 與此同時,剛才站在擊攤前的一幕,也像是一部太有沖擊力的恐怖電影,反反復復地在他的大腦中上演。

 最后他終于明白了Chase當時對自己所說的是什麼。

 在扔飛刀前,他對自己做的口型是:

 “看好了,乖兒子。”

 *

 從擊攤上出來不久,居豪就拎著那只氣球,神地向兩人告別了。

 當然沒人會挽留他。

 池晏甚至慨了一句:“孩子終于睡了。”

 “所以?”

 “所以,我們終于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

 池晏頗暗示地道。

 的確,對于和池晏而言,這一夜還只是剛剛開始。

 松虞長久地記得這個夜晚。

 以至于此后繼續在這里拍戲時,片段的畫面也總是會在的腦中閃現。

 沒人知道,為什麼陳導演總是對著監視的時候,不自覺地出甜的微笑。

 松虞想,這或許是和池晏一起經歷過的,最安全的“刺激”了。

 在游樂園散步。

 探索每一個角落。

 坐過山車,,旋轉木馬……

 相對于他們過去所經歷的事,這實在是太微不足道,太不值一提。

 就這樣,他們從世界上最特殊的,變了世界上最平凡的夫妻。

 但仍然是快樂的。

 因為的人在一起。

 于是,再不重要的事、再千篇一律的生活,也變了值得被銘記的奇跡。

 作者有話要說:池娘娘斗小三今日迎來絕殺(但番外還沒完!!)

 旋轉木馬這個部分參考了南特的一個蒸汽朋克主題公園。本來這個主題是我自己瞎編的,一搜沒想到還真有!既然如此有沒有賽博朋克主題公園啊,好想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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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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