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紅果小說 現代言情 基因迷戀 第99章 平行世界(完)

《基因迷戀》 第99章 平行世界(完)

 5.

 指尖一即散。

 池晏終于回了手, 懶洋洋地套上了那件花襯衫。

 這服無論材質還是款式都既廉價又不倫不類,正像是電影里的小混混會穿的風格。

 但偏偏他又高又瘦,架子一樣, 短袖里出古銅的手臂,線條薄實又漂亮。

 于是不再是服穿人,而是布帛服服帖帖地落在他上,甚至多了幾分浪的復古。

 這令松虞又想起一些更令人眼紅心跳的畫面。

 想起幾小時以前,熹微的天里,這只赤.的手臂,是如何緩緩地的脖子。

 薄薄的汗附著在皮上, 微微滾,像一顆顆含在舌尖的珍珠。

 他在吻以前,會珍而重之地、仔細地用手指去丈量鎖骨到肩膀的線條。

 他將按在枕頭上,用干涸的的后頸。又蹙著眉,將的臉蠻橫地掰回來, 迫切地看的神

 ……

 又走神了。

 回過神來時, 池晏站在松虞面前, 好奇地手在眼前晃

 “你在想什麼?”他問

 臉一紅,心想自己當然不能實話實說。

 于是另一句話口而出:“你穿西裝更好看。”

 話說出口,松虞自己又愣了一秒。

 為什麼會這麼想?

 本沒見過他穿西裝的樣子。

 但池晏眼睛微微彎起, 很自然地說:“那以后我就穿西裝。”

 話沒說完, 他的手肘不小心到了旁邊的什麼。

 一個四四方方的電子屏幕亮了。

 他并沒什麼反應,不過是掀了掀眼皮, 反倒是松虞吃了一驚。

 第一次注意到角落里還有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家

 “這是……電視機?”忍不住盯著它看。

 “是啊。”他點頭,隨口又問,“也是第一次見嗎?”

Advertisement

 “嗯。”下意識道。

 他們從來都是用投影。

 池晏咧笑了笑,將一個輕巧的東西拋過來。

 “遙控, 玩嗎?”

 松虞一把接過。

 近乎于驚嘆地凝視著這些灰塵仆仆的、整齊排列的橡膠按鍵。

 竟然還真是在玩。

 池晏見興致盎然,低頭笑了笑,又從長兜里拿出了一支電子煙,含糊地咬住濾

 這當然也是最廉價的款式,但空氣里卻彌漫出一陣淡淡的水果清香來。

 直到另一段新聞突然出現在屏幕上。

 【日前,首都星公民章某因遭遇家庭暴力……醫治無效而死亡。】

 松虞怔住了。

 “這男人該死。”青年在后道,聲音狠厲。

 但松虞卻搖了搖頭:“他不會死。”

 “你怎麼知道?”池晏輕輕咬著電子煙的濾

 “因為……”

 因為,松虞心想,記得這案件。

 一對匹配度低于60%的夫妻之間的家暴致死案。

 它發生在十五年前。

 也徹底改變了帝國的命運。

 在此之前,自由的伴,甚至包括同別伴等,需要經過重重審查,才能拿到結婚證。

 但以此事件為導.火索,帝國修訂了《婚姻法》,徹底止了基因匹配度低于60%的伴結婚。

 可是,為什麼如此真實的細節,會出現在的夢里呢?

 言又止,最終只是說:“他只是被判了十五年,八年后就會被假釋出獄。”

 松虞語氣里的某種篤定,令池晏也愣了片刻,轉而以一種復雜的眼神,從背后審視

 又扯了扯角:“是不是很諷刺?明明最該被懲罰的人,反而輕飄飄地被放過了。”

 池晏說:“的確,他們都不會到懲罰。”

Advertisement

 他的聲音里有一抑的郁。

 而又低聲道:“世道如此。”

 突然想到,或許自己后的這個青年,的確曾有過改變時代的能力。

 畢竟他和那些人都不同——他是從貧民窟爬上去的人。

 但是沒有如果。

 十五年后,他就死了。

 電視機里的聲音還在繼續。

 【據悉,其與丈夫何某系自由結婚。由基因檢測中心數據顯示……兩人基因匹配度僅45%。】

 一只手驀地從背后過來,按遙控

 屏幕重新化為黑暗。

 “自由。”池晏意味不明地哂笑了一聲。

 他彎了彎,轉拉上了窗簾,接著重新轉過來,攬住

 松虞鬼使神差地問他:“你相信自由嗎?”

 他垂著眼,將下擱在肩上。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自己的覺。”

 停頓了片刻,他才說:“姐姐,我想吻你。”

 松虞呼吸一滯。

 “可以嗎?”他又輕聲問。

 沾染了水果味清香的呼吸噴在后頸。

 像細膩的煙霧。

 突然有種戰栗的覺。

 即使只是這樣若有似無的接,都給帶來某種甜的、深骨髓的致幻。像靈魂深綻開大片大片的刺青。

 真奇怪。

 似乎已經很悉他。悉到近乎懷念,悉到想要落淚。

 而他將的沉默視為邀請。

 慢慢地沿著的脊背往下。

 或許,這本是種條件反

 基因——這是個令人刺痛的詞。一切與之有關的人和事,都能立刻將池晏拖回某個永無盡頭的長夜。

 他迫切地需要做些什麼,抓住些什麼,確定的存在,確認他自己的存在……

 另一只手靈巧地繞過的肩。

 原來前襟那漂亮的結,只需要輕輕一扯,就能散開。

Advertisement

 *

 第二次是在那張刺青椅上。

 即使拉了窗簾,線還是不斷地滲進來。像是浮的海平面,不斷地搖.晃著,折出靡麗的彩。

 因為看得太清楚,更有種

 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做。

 但理智不斷地被退,到一個冰山的死角里,退無可退。

 而他像是瀕臨溺亡的旅人。

 只能叼著一只浮木。

 無止境地索.求。

 當然彼此都大汗淋漓。

 松虞的頭發漉漉地在臉上,視線迷離而恍惚,約地看到他低垂的眼,和微微蹙起的眉心。

 忍不住手去他深邃的眉骨。

 “小孩子不要皺眉。”說。

 池晏笑了笑,沒說話。

 他捉著手腕吻了吻,才長手臂越過,從地上的長口袋里重新拿出了電子煙。

 還沒邊,又聽到松虞說:“小孩子不要煙。”

 話說出口,才像是燙了舌頭。

 一貫不是會管旁人閑事的人。

 但池晏又很聽話地將電子煙扔了。

 只是接著俯下來,促狹地微笑:“那小孩子會對你做這樣的事嗎?”

 在他預料之中,應該臉紅。

 畢竟剛才一直都在負隅頑抗,甚至一度試圖用汗津津的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又被他溫地挪開。

 他還記得眼尾的一點艷,是多麼令人沉迷。

 像游樂園的電火花,替他驅散凄苦的夜。

 然而此刻的對這句話并沒有很大的反應。只是手出來,輕輕地他的臉。

 他聽到問自己:“你今年十八歲嗎?”

 池晏笑了笑,意有所指地了一眼墻上的刺青圖案:“姐姐,你好像很了解我。”

 這是一個肯定的回答。

 松虞的目在一瞬間黯下去。

Advertisement

 “我不了解你。”安靜了一會兒,才低聲說,“把你的電子煙給我。”

 他挑眉:“可是你剛剛才說,不可以煙。”

 “我年紀比你大。”

 “……所以?”

 一時語塞。

 “所以你更要以作則了,姐姐。”

 他說,又俯下來,用舌尖輕輕的鼻尖。

 像一只溫存的小。但小并不會有這樣的攻擊

 仿佛又被燙了一下。

 “我幫你倒杯水吧。”池晏說。

 他將長套起來,推門出去。

 松虞注視著他潔的后背,和一截的長腰。實在太過矚目。

 又想起他說過要刺青。

 但不知為何,并不喜歡那想法。

 池晏離開的時間比想象中要長一點。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將溫水遞給

 這只杯子看起來并不很干凈,但臟兮兮的杯壁,滲出此刻所需要的溫度。而亦在搖晃的水面,看到自己恍惚的倒影。

 “你可以看監控嗎?”問他。

 他只是笑:“這里是貧民窟,姐姐,哪來的監控。”

 “噢。”沉默地抿了一口水。

 而他低垂著眼,細致地端詳著的臉。

 “為什麼要看監控?”他問

 “因為我想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平靜地說。

 但池晏故意曲解的意思。

 他攬著的肩,微笑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松虞別過臉:“……我說的不是這個。”

 “不。”池晏認真地糾正,“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他想起自己剛才給倒水時,手機上收到的消息。

 他空托人查了「陳松虞」這個名字,結果卻令人驚愕。

 在眾多的搜索結果里,他們找到了一個十六歲的中學生。這位高中生家境普通,家境滿,住在首都星。

 最奇怪的地方是,和面前的人……擁有幾乎同樣的面容。

 這并不符合常理。

 但既然事實都已經擺在他面前,那他不得不信。

 歲月對松虞很寬厚。時間并沒有折損,反而讓廓更清晰,讓的眼神也變得更明亮和堅定。

 因此池晏又漫不經心地想,比起那位十六歲的

 還是眼前的人,才更加讓他怦然心

 *

 松虞遲疑地看著他:“……你知道了。”

 池晏只是笑:“嗯,我知道了。”

 他緩緩地從手中接過那只杯子,轉了一圈,故意將在了方才留下印的地方。

 當青年以這樣近乎仰視的角度來凝視的時候,眼尾微微上挑,影落在眉骨之間,他眼神里坦的迷,也變得更加無可藏。

 “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松虞又輕聲問道。

 “為什麼要奇怪?”他反而聳了聳肩,“科技這麼發達,也許未來真的會有蟲隧道、時機……我不知道。”

 四目相對,松虞反倒一怔。

 第一次從這年輕人上看到某些超乎尋常的東西。

 某種領導者必備的氣質。

 但搖了搖頭:“沒有……至在我那個時代,依然沒有這樣的東西。”

 池晏微笑地看著

 “那又怎樣?我只在乎結果。”他說,“無論是因為什麼,它將你送到我邊。我很開心。”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囈語。但又仍然殘留著一年的和沙啞。

 因此很容易產生一種直抵心靈的錯覺。

 “很高興認識你,姐姐。”

 6.

 他們離開了刺青店。

 臨走時,他想了想,留下了一袋錢:“把這老頭的東西都弄了。”

 松虞不赧然。

 但還是問他:“你還打算刺青嗎?”

 “你希我這樣做嗎?”他說。

 松虞搖頭:“現在這樣就很好。”

 ”好,那我聽你的。”

 外面是一條極其狹窄的昏暗巷道。

 兩邊都是糟糟的建筑,門和窗太集,像被塞得滿滿的五在一張膨脹青白的臉上。進去卻只有吞噬一切的黑暗。

 松虞說:“你就在這樣的地方長大嗎?”

 池晏“嗯”了一聲。

 的心臟又是痛。

 “我們要去哪里?”問他。

 “我不知道。”他用很溫和的聲音問,“姐姐,你想去哪里?”

 “去你家吧。”鬼使神差地說。

 池晏的腳步停頓了片刻,接著才轉過頭來,對笑了笑。

 “好啊。”

 那一刻,他盡管在笑,眼神里卻并沒有任何笑意。

 因為他本沒有家。

 那只是籠。

 “你以前認識我嗎,姐姐?”過了一會兒,池晏冷不丁地轉頭問

 猝不及防。

 松虞下意識搖頭。

 “你在撒謊。”他笑了笑,“那麼,未來的我過得好嗎?”

 腳步一頓。

 畫面在眼前變得模糊,又清晰。再一次看到了雕梁畫棟的總督府,看到了那場熊熊大火,被高溫扭曲的空氣。

 還有百葉窗之間,一張英俊的、困般的臉。

 始終無法將那張黯淡無的面容,與眼前的年結合起來。

 “看來我過得并不好。”他平靜地說,“還是說……我已經死了?”

 這毫無溫度的聲音刺痛了

 “沒關系的姐姐。”池晏的臉,短促一笑,“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會活很久。”

 松虞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就在這時,耳畔響起了某個細微的聲音。

 噗嗤一聲。

 利劃破空氣。

 他反應更快,用力地拉著往旁邊一躲。

 沖勢太猛,險些摔倒。

 有什麼東西,在面前裂開來。

 一顆子彈穿了墻面——

 真奇怪,的第一反應竟不是恐懼。

 而是“快找個地方掩護”。

 接著松虞才發現,原來池晏已經在這樣做了。

 那更像是一種戰斗的本能。他用護住,又拎著手臂,以極快的速度退回到了刺青店里。

 他的眼神極銳利和警覺,是與年齡不符的狠厲。

 但并無恐懼。

 池晏將推進一只柜子里。

 但即使作迅猛得堪稱暴,他還記得用手護住后背。

 某種刺鼻的氣味籠罩住松虞。

 他低聲問:“我是死在現在嗎?”

 松虞搖頭。

 看到這年輕人的眉目在一瞬間舒展開來。

 “那就好。”他笑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姐姐,在這里等我。”

 關門前的最后一秒,越過他的肩頭,看到外面被雨水泡得腐爛的墻壁,墻面上掛著破損的機械,被打碎的玻璃和青的紅的廣告牌。本該彩斑斕。但隔著一層迷霧,始終只顯得郁。

 砰。

 他猛地關上了門。

 這作帶起了一陣風,像子彈,從耳后急匆匆地掠過。

 風的黑暗,將徹底吞噬。

 *

 等待是沒有聲音的。

 甚至連彈殼落地的聲音都聽不到。

 松虞想起青年關上門的時候,手背上青筋暴起,手中寒一閃——那分明是一把槍。

 十八歲的池晏,比想象中要更危險。

 在這只靜默的黑匣子里,的大腦出奇地活躍。

 想起池晏在臨走前問自己的那句話。

 在所知道的“未來”里,他的確沒有死。但這并不是萬無一失的。

 也許的出現反而帶來了蝴蝶效應,他所累,在這里斷送了命。

 而很快一把槍會將門叩開,給也當頭喂上一顆子彈……那麼,假如死在了這里,還能回到了十五年后嗎?

 思緒恍惚而紛

 松虞又想到了另一種時空理論。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