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這一場無聲無息，卻又傷筋骨對峙的，是一陣低微啜泣的聲。

　原本我滿臉是眼淚，連呼吸一下都覺得困難。

　可是一聽到旁邊傳來的聲音，我立馬神繃，再然后，我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狠狠推了上的男人一把。

　陸敬修應該是沒發現什麼異常，察覺到我掙扎，還以為我僅僅是忍不住想掙開，因而手腳用了些力，將我錮得更了些。

　而他的臉離我的臉不過一兩公分的距離，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分外親。

　我艱難地開口：“你放開、快放開……”

　陸敬修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不放。”

　我的心里漫上絕：“Angel在后面，都看到了……”

　我一直想瞞，想保護的一切，都就此磨滅了。

　……

　回到房間，我抱著Angel，讓的頭靠在我的前，輕輕著的頭發。

　而還在哭，就像是了天大的委屈，又沒有嚎啕，只是在啜泣著流眼淚。

　我的眼睛也特別

　疼，但是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我能說什麼呢？

　否認？說我跟Ian叔叔沒有什麼關系。

　還是道歉。說對不起，媽媽騙了你，Ian叔叔才是你的親生爸爸。

　不行，什麼都不能說，現在的我已經被到了絕地，我不能連Angel都失去。

　因此剩下的，唯有沉默。

　等到Angel哭得累了，我才捧起的小臉，心疼地看著打著哭嗝。

　“Angel……”我想說些什麼，可在說完之前，打斷了我。

　“媽媽，你為什麼不要爸爸了？還是爸爸不要我們了？”

　一句話讓我的心不知道碎了幾塊。

　其他的先不談，我是從來沒想到，居然會問我這樣的問題。

　我一直還以為是個小娃娃，就算偶爾說出些話惹人驚奇，也始終拿當個不知世事的小孩子對待。

　但原來，都知道嗎？都理解嗎？

　我覺得嗓子有些干，頭也昏昏漲漲的，估計是**病又犯了。

　我告訴Angel，爸爸沒有不要我們，他

　很Angel，只是他很忙，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接Angel回家，我們需要耐心地等。

　雖然，這一等，估計就是一輩子的時間。

　可我真的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告訴，我們以后再也見不到爸爸了，以后只有媽媽了。

　Angel淚眼朦朧地看了我一會兒，看到我的眼淚，便出小小的手，替我去。

　“媽媽，別哭了，Angel也不哭了。你說要等爸爸回來，Angel跟你一起等。”

　我又哭又笑，握住細細的手腕，五味雜陳。

　不過很快，又補充了句：“我開始討厭Ian叔叔了，我不喜歡他抱媽媽，也不喜歡他親媽媽，我真的討厭他！討厭他，討厭他！”

　Angel從沒在我面前如此激烈地表達過對一個人的喜惡，由此我也能意識到，陸敬修這次是真的到了Angel最不愿意面對的痛。

　接不了自己的父母分開，說不定現在在心里已經有了這樣的危機。

　我能做的，也只有

　在以后規避這樣的事再發生。

　也希Angel在我邊的時候，能有足夠的安全。

　我會努力帶給這樣的安全。

　……

　好不容易安Angel重新躺在了床上，我給蓋好被子，又心尖兒發疼地輕著的臉頰。

　我從沒有后悔過把帶到這個世上來，如果沒有，我還不知道會變什麼模樣。

　但如果一切能重來，我會選擇在那個晚上告訴陸敬修，告訴他我懷孕了，有了我跟他的孩子。

　想來看在孩子的面上，他會心，會給我留些余地，不至于發生后面那樣慘烈的局。

　我多苦都無所謂，我最心疼、最舍不得的，是Angel。

　想到以后要接沒有爸爸，還有程易江不是的親生父親的事實，該有多難。

　這樣的難，我真恨不得十倍百倍地替承，替償還。

　等到Angel睡過去，我深吸一口氣，起離開了房間。

　我想有些話還是要跟陸敬修說明白的，也想從他那里討得

　一個承諾。

　如果他做不到，恕我沒辦法再配合他的戲碼。

　但從房間走到客廳的這段路程，每走一步我都覺得頭重一分，腳輕一兩。

　待到站定在男人的面前，我已經有些天旋地轉的預兆。

　陸敬修的酒像是醒了大半，看向我的時候，再沒了之前的醉態，整個人又清醒，又有些落寞。

　想來從一開始，他就沒真正醉過。

　不過我現在懶得去追究了，我只想告訴他，以后不要再讓這種事發生，如果他不想讓Angel視他為虎狼猛的話。

　可事與愿違，最終我并沒有說出口。

　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整個人不控制地倒下的時候，我滿心只有一個念頭。

　我不能有事，我還有Angel呢，我還得好好保護照顧呢。

　恍惚之間，一個人像是奔到我的眼前，半跪在地上將我抱了起來。

　我離得他這樣近，因此能聞到他上悉又好聞的味道。

　還有，我想跟他說，別一直皺著眉頭了。

　你皺眉頭的樣子，可真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