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林留在了梁煙的公寓里。
他把剛才給梁煙買的晚餐倒進碗里,放進微波爐里加熱。梁煙跟著他,說:“不用加熱也可以吃。”
林一邊調火力一邊說:“涼了, 吃了你會肚子痛。”
梁煙看著林,沒忍住, 手摟住林的腰,仰頭吻他一下。
林笑了, 他一手摟在梁煙背上,低頭看, 笑, “這麼喜歡親?”
梁煙著林的眼睛, 說:“是啊。”
問他,“你以前過幾個朋友?”
林愣了一下, 他盯著梁煙深深看了一會兒。
梁煙笑,“怎麼?太多了?”
林卻說:“不。你是第一個。”
梁煙一下子愣住,住林, 有一會兒沒說話。
林看著梁煙,他眼里帶點笑, 半開玩笑半認真,說:“所以你要對我的負責,不要再三心二意。”
林幫梁煙熱好晚餐, 拿出來端去客廳。
梁煙跟在后面,還有些不相信地問:“你在騙我吧?我怎麼可能是第一個。”
林坐在沙發上,一邊把飯菜擺到茶幾上, 一邊回答,“我騙你做什麼。”
梁煙坐過去,捧住林的臉, 令他側過頭來看,“你看著我的眼睛,認真說,我真的是你的第一個?”
林看著梁煙,略略皺眉,“這有什麼好懷疑的?”
梁煙見林不像騙,心忽然有一點說不出的混。
沉默了幾秒,看著林,才說:“……你長得很帥,吻技太好……”
以為林久經場。
林聞言愣了下,隨后沒忍住笑了,他摟住梁煙的腰,低頭吻下去,說:“我就當是夸獎了。”
兩人又吻了一會兒,分開時,梁煙還是半信半疑地看著林,“我真的是你第一個?你不要騙我。”
林看,“你到底為什麼要懷疑?我為什麼要拿這種事來騙你?”
梁煙抿。不敢說的是,如果真的是林的初,那麼這段關系,想停止。
后悔了,好像做錯事。
林見忽然沉默,看著,“你在想什麼?”
梁煙搖頭,勉強出點笑,說:“我在想,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會吻嗎?你騙到我。”
林說:“可能我有天賦。”
他的緒已經低下去,只是梁煙沒有發覺。
他把筷子遞給梁煙,催梁煙吃飯。
然后又拿杯子去廚房,給梁煙倒水過來了,涼著讓吃完飯好吃藥。
梁煙吃飯的時候,林全程在認真看。
過很久,他還是沒忍住,認真問了句,“梁煙,你沒有騙我吧?你不會很快就要跟我分手吧?”
梁煙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抬頭看向林。在開口前,林先出聲,“你如果真的這樣,我會恨你。”
梁煙握著筷子的手不自覺握了一點,看著林,過一會兒,出笑,“也許最后是你先說分手。”
林白一眼,轉過視線不再看。
梁煙說:“我今年二十六歲,還有幾年青春。你比我小,而且男孩子的黃金期很長,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嫌我開始長魚尾紋,材慢慢走樣。甚至可能本過不了那麼久,三五個月新鮮一過,你也許就厭倦了。”
林看著梁煙,臉不悅,“說完了?”
梁煙:“嗯。”
林看一眼,總結,“你在說屁話。”
他起去找充電給手機充電,梁煙愣了幾秒之后,反應過來,抓起沙發上的靠枕砸向林,好笑道:“你罵我?一點也不懂得尊重姐姐。”
林在靠枕砸過來的時候,返過一下就接住了,他順手放到旁邊的餐椅上,笑道:“你有沒有一點做姐姐的自覺,哪個姐姐會和弟弟談?”
他走去餐桌前,拿起餐桌邊的充電給手機充電。
梁煙看著林,明明家里只是多了一個人而已,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溫馨。
多久沒笑了,今晚是不是笑了好多次。
林發完微信,抬起頭來發現梁煙癡癡著他。
那樣的眼神,令林短暫出現錯覺,以為梁煙深他。
他心忽然很好,走到梁煙面前,坐回沙發上,看著問:“你明天有沒有事?”
梁煙問:“怎麼了?”
林道:“你想約會嗎?我帶你去玩。”
梁煙看著林,心中涌上久違的甜,點點頭,“好。”
林見梁煙笑了,心也跟著好,他抬手頭,“那你今晚早點睡,不是不舒服嗎?”
他把杯子端給梁煙,問:“現在好點嗎?要不要吃藥?”
梁煙道:“比剛才好多了,但還是吃一片,要不然一會兒又痛。”
林把止痛片拿給梁煙,擔心地問:“要不我明天陪你去看醫生?總吃止痛片不好吧。”
梁煙道:“以前看過,沒什麼用。”
這天晚上,梁煙和林并沒有睡在一起。公寓有兩個房間,林住在隔壁。
第二天早上,梁煙起床已經快十點。
從房間出來,看到林在廚房做早餐。走過去,探過頭往鍋里看了看,有些驚訝,“你還會做飯?”
林嗯了聲,“有什麼難的。”
“我覺得好難。”梁煙從小沒下過廚房,偶爾下一次廚房能把廚房搞得烏煙瘴氣。以至于一個人住的時候,不是吃泡面就是點外賣。
林道:“看出來了。買這麼大冰箱,里面除了酒還是酒。”
梁煙笑,走去冰箱前,打開冰箱門,發現原本空的冰箱被填滿了蔬菜水果和類。
有些驚喜,“你出去買的啊?”
林嗯了聲,說:“總不能天天點外賣吃泡面。”
梁煙從冰箱里拿個蘋果出來,關上冰箱門,憾道:“可我不會做。”
林說:“我會。”
梁煙走到林面前,笑盈盈地盯著他看。
林抬眼看,“怎麼了?”
梁煙笑問:“你想搬來跟我住嗎?”
林看一眼,說:“我要上課,學校離得太遠了。”
梁煙憾道:“啊,那我們只能周末見面了。”
說著去洗蘋果,林忽然從后抱住。他的下抵在肩膀上,低聲問:“你想見我嗎?你如果想見我,我愿意天天過來。”
梁煙在林懷里轉個,看著他,說:“這樣的話你會很辛苦。”
林低頭吻住,低聲說:“我不怕。”
梁煙和林在家里待到中午才出門,在外面吃了午飯,梁煙原本以為林要帶去玩,誰知林帶去了一間醫院。
站在醫院門口愣住,問林,“不是說帶我去玩嗎?怎麼來醫院了?”
林拉著往醫院里面走,說:“我幫你預約了醫生,我昨晚在網上查過,這個醫生看痛經很有效,先讓他給你看看。”
梁煙說以前看過醫生,其實已經是高中的時候。
那是高三,痛經痛到在自習課上暈倒。學校通知的家長來接回去,但是打母親的電話,母親遠在夏威夷度假,打給父親,父親在忙著開會。最后來接的,是家里的司機叔叔。
后來母親回來,已經是一個星期后。
那時候已經過了經期,除了看起來瘦一點,并看不出什麼異樣。
母親覺得怪異,說:“怎麼會痛到暈倒?我自小沒有痛經的病,總不能是傳我的。”
梁煙坐在那里,沒有出聲。
之后母親帶去醫院做過一次檢查,開了些藥吃,但并沒有效果。此后每次來例假照樣疼得下不來床。但學會吃止痛藥,且不告訴任何人。慢慢長大了,也越來越能承痛苦。
林帶看的是老中醫,梁煙知道,痛經這種況要看中醫慢慢調養。
但害怕吃中藥,所以一直抗拒。
等到看完醫生,林去幫拿藥,送到中藥房去熬制。
他辦完出來,拉的手,說:“走吧,先帶你去玩,下午再過來拿。”
這天下午,梁煙和林去了一趟迪士尼。
梁煙長這麼大,一次也沒去過。以前是找不到人陪去,后來和顧南程在一起,倒是想讓顧南程陪去,但顧南程工作太忙,而且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提過一次,顧南程拒絕后,就沒再提。
沒有想到第一次來迪士尼變和林一起。
剛開始還端著,不想表現出自己喜歡這種小生喜歡的東西,玩到后來已經顧不上形象,一路上開心到起舞,不知多久沒這麼開心過。
拉林去玩雷鳴山漂流,往下俯沖的時候,兩邊的水沖上來,戴著的雨帽被風沖掉了,水濺上來,往林懷里躲都來不及,被澆了一頭的水。
下了船,發現全船上的人只有一個人被水淋了。
林差點被笑死,說:“怎麼穿了雨也能。”
梁煙道:“我帽子掉了。”
林還是笑,一邊幫弄頭發,一邊笑得不行,梁煙好笑又好氣,“你不準笑。”
林笑了一會兒,拉著去找吹風機。他們找了好多地方,最后總算找到一個工作人員借到吹風機。
等到吹干頭發和服出來,外面已經天黑,煙花表演那里已經滿了人。
梁煙沒有站得太近,和林站在遠。
林問:“累不累?要看嗎?”
梁煙道:“當然要看,都來了。”
后來煙花表演開始,梁煙雖然站得遠,但仍然能夠看到。
眼里有久違的喜悅,上一次這樣開心已經不知是什麼時候。
盯著煙花看,林卻在看著。
不知在林眼中,比煙花好看太多太多。
他們離開迪士尼時已經有些晚,回到市區更是已經十點多快十一點 。
林說去醫院拿藥,梁煙一想到要喝藥就抗拒,說:“明天再去吧,醫院都下班了。”
林道:“有人值班。”
他們開車去醫院,林把車停好,和梁煙說:“等我一會兒,我拿到就出來。”
梁煙點點頭。
林走后,梁煙坐在車里翻今天的照片。
除了風景是自己拍的,其他照片都是林幫拍的。
第一次發現居然也會發自心地笑。
把照片翻完,最后選了一張煙火表演的照片發到朋友圈。
很快表姐就在下面回復:哇,去迪士尼了,跟誰?
梁煙回復:一個。
回復完,再刷朋友圈,看到林在兩個小時前也發了一張照片。是站在煙花下的背影。
看到的時候都驚艷了一下,林居然把拍得這樣好看。
是真的這樣好看?還是林比較能發現的?
再看下面的評論,因為之前在江城加了徐知南和李俊昊他們,所以能夠看到他們在評論區的對話。
徐知南第一個回復:臥槽!
接著是李俊昊他們幾個,非常整齊地一排:臥槽!
梁煙看著直想笑,直到看到林的統一回復:朋友,謝謝。
梁煙的目停在“朋友”幾個字上,一整天放松的心,在這一瞬間忽然變得有些沉重。
等到看見林給拿了藥出來,那份沉重又轉而變愧疚。
直看著林,想說什麼,在林也看向,問怎麼了的時候,忽然又說不出口。
搖搖頭,說:“回去吧,有點累了。”
林嗯一聲,拉過安全帶系上,發車就往家開去。
到家以后,林把藥拿去冰箱里放好,對梁煙說:“例假完了才開始喝,喝的時候放進微波爐里熱一下就行。”
“好。”梁煙看著林,等到林放好藥,關上冰箱門過來,對他說:“我有點累,先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林點下頭,看著梁煙,說:“晚安。”
“晚安。”梁煙轉過,走去臥室。
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林忽然住,“梁煙。”
梁煙愣了下,回頭看向他。
林站在沙發旁邊的位置,看著,還是沒忍住問:“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梁煙又不由得愣了下。看著林,隨后搖搖頭,“沒有。我今天很開心林,謝謝你。”
又道:“可能是例假來了,我有點累。”
林不再問什麼,催道:“那你快去休息。”
“你也是,早點休息。”
“好。”
梁煙進了房間后,林仍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看著閉的臥室房門,不知為何沒有安定。
他在沙發上坐下,拿起手機看到徐知南私聊他,“你什麼時候帶梁煙姐來跟我們吃飯啊,都在一起了,帶出來給我們見見嫂子啊。”
林看著徐知南發的微信,手指停留在輸界面,遲遲沒有回復。
過很久,才回他一條:“我先問問。”
徐知南說:“你跟梁煙姐說,我們請吃飯,不要跟我們客氣。”
林看了信息一會兒,沒再回。
他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拿起手機,起準備回房間的時候,梁煙忽然從房間里出來。
林站在沙發前,看向,不由得道:“怎麼了?不是累了嗎?快休息吧,也不早了。”
“忘記件事。”梁煙走到林面前,抬手摟住他脖子,仰頭在他上輕輕印一下吻,而后分開,看著他認真說:“林,我今天真的很開心,你不要多想。”
剛剛回到房間,才后知后覺林看起來緒很低落。似乎是以為不開心。
一瞬間被愧疚席卷,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林很不公平。
給了林一個晚安吻,剛想松開,腰被林摟住,他低頭重新吻住。
梁煙稍微僵了一瞬,但下一秒摟在林脖頸的雙手收一些,兩人纏纏綿綿吻了很久。
后來分開時,林的心變得輕快很多,他看著梁煙,說:“我想帶你見見我的朋友們,可以嗎?”
梁煙問:“什麼時候?”
林道:“看你的時間。你哪天有空,我他們。”
梁煙想了下,說:“后天行嗎?我明天有點工作要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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