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嫣覺得自己最近大概宅斗文看多了，思路也不知道跳到了哪里：“幸好是個兒，不是兒子。”

梁笑笑撲哧一口笑了出來，一爪子拍在孟嫣口：“你想什麼呢！兒兒子有什麼不同？”

孟嫣不想再聊這個話題，剛想聊點其他的，就聽見梁笑笑聲音低了下去：“孟嫣姐，你那時候出國了，不知道的，顧茗對于白錚和我來說，就是永遠不過去的坎。我結婚的時候就和白錚說過，一輩子都不要再和我提顧茗，也別讓我看見，要不然他就一輩子別想再看見我！”

孟嫣心里突突一跳，想起白天周明非的話：“那個的，白錚上大學的時候迷了很久。他有一度混黑吸毒，就是因為那個的，要是沒有笑笑，白錚當年，基本就算是毀了。”

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當年的事，沒多久，地燈的暖下，孟嫣看到枕頭另一頭的梁笑笑眼角潤了。

作者有話要說：

☆、3

這就像是一個長久的真切的夢境。

夢里梁笑笑還是十八九歲的模樣，穿著長白襯衫，著潔的額頭披散著長發，在一片黑暗臭的地牢里，就著手機微弱的燈尋找白錚。

“白錚，白錚，白錚……！”一遍遍喊，一聲比一聲大，膽子卻越來越小。從未到過如此黑暗臭的地方，地牢里的地磚隙里朝上泛著臭水，一餿臭充斥著整個地牢。

這里關著一些人，都是黑道里不老實做錯事又或者吸毒過量的癮君子。

有人隔著地牢的鐵欄沖梁笑笑出手，黑暗中說著無恥/靡的話，梁笑笑里一陣惡心，卻只能忍著恐懼和害怕的煎熬，一間牢房一間牢房找過去，手里有鑰匙，按照那個人說的，只要找到他，就能把白錚救出去。

梁笑笑想不通白錚怎麼會變這樣，他明明是白家最寵的長孫，什麼都不缺什麼也都有，可為什麼要去吸毒？為什麼要把自己弄現在這樣？為了那個人麼？為了顧茗？

梁笑笑沿著筆直的牢房向前，一間一間尋找，恐懼占據著的心，難以想象萬一牢房里的人都沖出來該怎麼辦。

最后一邊哭一邊尋找，終于在一間安靜的牢房找到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白錚。

梁笑笑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慌忙間翻出上的鑰匙，抖著手去打開鐵欄上的大鎖，然而手抖得厲害，恐懼間鑰匙掉在地上好幾次。

而最后，竟然發現手里的鑰匙不見了。

……

梁笑笑大口著氣驚醒，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地燈還開著，房間里的冷氣開得太低，孟嫣卷著被子把自己一個蝦米。

醒來之后，梁笑笑再沒睡著。

去了二樓的書房，那里書柜的暗格里有一個保險柜，按了碼，柜門啪嗒一下打開。

從里面出一個文件袋子。

文件袋子是全新的，然而里面的幾張紙卻泛著米。出其中一張，上面龍飛舞，寫的是一張欠條，三百萬；再后面，也是欠條，從幾萬到幾十萬不等，這些欠條的字跡相同，哪怕是右下角畫押的指紋和名字都是一模一樣——白錚。

再后面甚至有許多私下易的文書，以白氏的名義，不過那些文書如今也沒了用場，即便上面有白錚的簽名。

里面的紙并不多，袋子一角里放著幾張照片，一張是白錚在吸毒，一張是白錚趴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張是白錚和顧茗在接吻。

到最后是一個黑的Ｕ盤，梁笑笑把Ｕ盤拿出來，手意外有些抖。就好像那個Ｕ盤里存著一些不愿回憶的過往，太過抑，以至于這樣格的人也不忍去多想。

將Ｕ盤扔回袋子里，把東西都放回去，啪嗒一聲關上了保險柜。

轉時，正看到孟嫣抱著手臂，憂心忡忡地站在書房門口看著。

“那是什麼？”以孟嫣和梁笑笑的關系，自認為自己無須避讓什麼。

“一些欠條，照片。”梁笑笑無所謂的笑笑，坐回了沙發椅上。

“明非說白錚上大學的時候吸毒，是真的麼？”孟嫣走了過來，看著梁笑笑。

梁笑笑有些無力地點頭：“是，他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混黑的。”

白錚如今跟著周明非混，周明非黑白皆混，而手底下黑路的生意都是給了白錚。白錚明面上是白氏的東家，暗地里Ｇ市的黑市都是自己在控。

“他戒毒之后我勸過他的，沒用，他咽不下一口氣，最后吞了當年的黑路，自己做莊。”

“笑笑，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和白錚離婚？因為他做生意在外面花天酒地？還是因為那個顧茗？還是有其他？”

梁笑笑搖了搖頭，腦袋隔在沙發上，揚著脖子，眼睛空地看著天花板，好半天才道：“因為我夠了。”

＠

第二天，梁笑笑卻不得不和白錚頭。

晚上白老爺子在白家擺了一桌，說是家宴，大家聚一聚，白家走得近的親戚都會去。

梁笑笑雖然已經在和白錚走離婚程序，甚至都已經分居，但現在，和白錚都不敢太過招搖的離婚。

白錚沒有和白家人說什麼，梁家那頭也是什麼都不清楚，所以梁笑笑今晚不得不和白錚裝一對金玉，恩夫妻。

梁笑笑穿了一黑的定制洋裝，領口嵌著珍珠，腰間系這黑紗腰帶，腳上踩著十三厘米的高跟，頭發隨意披散著。白錚依舊白襯衫黑西服，沒有系領帶，可即便是最普通的打扮，也能襯得他俊朗非凡。

梁笑笑挽著白錚，從白氏大門進去，多人看了這對金玉都忍不住多瞄兩眼。

“笑笑，搬回來吧，不論怎麼樣，我都不會答應的。”白錚面上掛著笑沖周圍人打招呼，里低聲和梁笑笑說道。

梁笑笑也笑，面上掛著招牌的恣意笑容，自信而張揚。

低聲回道：“你答應不答應都沒有影響，我最后肯定會離婚，就看過程到底是溫和，還是激烈了。”

進了白氏的大門，和一眾的親戚打過招呼，白錚強行拉著梁笑笑進了二樓他們的房間。

進了門，梁笑笑自若地松開白錚：“你想和我說什麼？”

白錚卻把梁笑笑在門上，鉗著的下，讓和自己對視

他眼里都是怒火，已經足足火了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要離婚的舉不但讓他接不了，更讓他怒火沖天。

他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執意的認為他不，他若不，當初娶做什麼？

“因為顧茗麼？”白錚最后終于說出了這個名字。

梁笑笑挑了挑眉頭，冷笑一聲：“結婚的時候，你答應我的話，忘記了麼？”

白錚搖頭：“沒有忘。笑笑，這件事我需要解釋。”

梁笑笑：“有什麼好解釋的？是要和我解釋那個突然多出來的兒麼？都六歲了……白錚，你今年才多大？你兒都已經六歲了？”

白錚知道這件事從梁笑笑的角度如何都消化不了的，他也知道自己如何解釋都是徒勞白費，但他一定要解釋。

“笑笑，當年的事都是我的錯，我也沒料到現在會突然跑回來。”

“你想怎麼做？讓我親媽都沒當過，直接當后媽麼？”梁笑笑冷冷看著白錚，掙開白錚的手，“白錚，那你告訴我，你想怎麼做。”

白錚看著梁笑笑，手指輕輕著人致的廓，這是他沉淪了多年的溫鄉，他從未打算放棄也不想放棄：“送們出國。”

“你這個爸，真是夠狠的！”

白錚嘆了口氣，他在梁笑笑面前從來張不起氣場，這個人又張揚又直接又熱烈，他另可一輩子焚燒在懷里。

“我會送他們離開，也沒打算和家里人提這件事，笑笑回來吧，我想你了。”白錚低頭，捧著梁笑笑的臉，額頭抵著額頭，聲音溫。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白錚怕老婆，但凡有聚會有應酬，能帶著梁笑笑白錚從來不會帶其他人。其他男人在飯局上會說，我最近給哪個哪個明星投資了個什麼電影，又或者是包了哪個藝校的校花，但白錚不會，他心里眼里里從來只有梁笑笑，名車名酒鉆石名包，從來也只送梁笑笑。哪怕是酒吧包間里進來的一撥陪酒，白錚為了不掃大家興致，最后也就喝個酒，從來不朝著其他人多看一眼。

梁笑笑昂著脖子，看著白錚皺眉低頭服的樣子，面前的男人曾是從年起便深的男人，得固執一往無前，得什麼都忘記了。

白錚抵著梁笑笑的額頭，在鼻尖上吻了吻：“把們送走后，回家好麼？不要離婚了。”

梁笑笑聽到離婚二字，頭一偏，躲開了白錚要下的吻。

白錚愣住，“笑笑？”

梁笑笑推開白錚，低著頭將額前的碎發撥到耳后：“白錚，我要和你離婚，不是因為顧茗，就算沒有，我也會和你提的。”

＠

晚宴用餐的時候，梁笑笑一如既往的沉默。

白錚坐在梁笑笑右手方，難得沒有在家宴上多說半個字的廢話，他的眼睛一直往梁笑笑臉上瞄，也沒有關注桌上的話題。

餐桌上突然傳來一陣笑聲，白錚抬頭，見大家的眼神都往他和梁笑笑的方向投了過來。

“怎麼？”白錚拿紙巾了，沖對桌的堂哥挑了挑眉頭。

白寧笑道：“我和你嫂子正在說你和笑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呢。”

梁笑笑頭都沒抬，默然吃東西。

白寧有點尷尬的了鼻子，白錚一聽話題扯到了孩子上，心頓時沉了沉，他往后靠坐下，雙手放到桌下，一手放在梁笑笑上，安似的輕輕拍了拍，睥睨他堂哥道：“我和笑笑都不急，你急什麼，管好自己就行了。”

白錚這人說話一向不太客氣，又是個護老婆的，大家也都習慣了，都沒太當回事。

正當白寧打算隨便扯個話題把這一章翻過去的時候，白錚的母親周云云突然開口了：“你堂哥說的有什麼錯？結婚都多年了？肚子連個靜都沒有！”

周云云的聲音不大，然而口氣卻略帶著點怨氣和刻薄，誰也不看，眼神就盯著一直低頭吃飯的梁笑笑，神間頗有點看不上的意思。

白寧的媽和周云云一個鼻孔出去，也道：“你們也該上點心了，早點要個孩子，兩個人都不小了，尤其是人，過了２５啊，年紀越大越不行了，大齡產婦生孩子……”

“我吃飽了，大家慢用。”梁笑笑了，眼皮子都不抬，垂眸冷冷說了一句，起就打算走人。

這是第一次，梁笑笑用近乎冰冷漠視的態度對待白家所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4

按照梁父的話，自己兒的格是太傲氣了，幸虧嫁的人是白錚，還愿意為了白錚忍一忍，要是其他人，估計早和婆家翻臉了。

過去梁笑笑能忍，是自己愿意忍，而現在，卻沒有忍的必要。

白錚跟著站了起來就要去追梁笑笑，白老爺子瞇著眼睛沒出聲，周云云怒道：“白錚你站住！”

白錚的父親皺眉對自己老婆道：“你攙和什麼？好好一頓飯不吃了是麼？”

周云云張了張想反駁，余瞥見老爺子的臉黑了一半也就不吭聲了，默默摔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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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其實一直都知道周云云不喜歡自己，白錚他媽一點都不喜歡自己。

和梁笑笑背景不同，白錚媽媽家里是幾代貧農，一直到周云云嫁了白錚父親，一家才算徹底翻，了有錢人。

周云云不喜歡梁笑笑張狂的格，喜歡溫穩重留長發化淡妝的孩子，而不是梁笑笑這種從小格就張狂，初中就會化妝、格又招蜂引蝶的孩兒。

周云云心里評價梁笑笑，一子風的狐樣子，而梁笑笑評價周云云，思想陳舊骨子里自卑的老人。

不過不同的是，周云云討厭梁笑笑，會在自己兒子、老公、甚至公公面前挑唆，而梁笑笑在這點上卻比周云云聰明，也不喜歡自己的婆婆，但不聲，對外都稱自己婆婆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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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跑出了白家，白錚在后面追，沒有白錚長跑得快，再加上自己又穿著高跟鞋，差點崴了腳。

白錚拉住梁笑笑，把人錮在自己懷里時才發現臉慘白。

“笑笑你怎麼了？”白錚著梁笑笑的臉頰，發現臉頰冰涼。

梁笑笑冷笑道：“你看，就憑你有這麼刻薄冷淡的媽，我都必須和你離婚！”

白錚知道自己媽是什麼樣，但他從來沒有聽梁笑笑這麼評價過，刻薄，冷淡？原來在梁笑笑心里，自己的婆婆就是這個樣子。

“笑笑，你別把媽的話放在心上，就是急著抱孫子……”白錚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馬聲閉。

梁笑笑這次沒有開口，面冰涼的看著白錚，看著眼前自己了那麼多年的男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會變現在這個樣子，這明明是多年以前爭取過來的婚姻，如今卻變得一團糟。

“白錚，”梁笑笑啞著聲音道：“離婚吧，真的，你要是為我好，就和我離婚吧。”

白錚眉頭死死凝重，雙眸在夜的昏黃燈下攏出一層凌厲的，“笑笑你別這樣。”

梁笑笑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知道，如今白錚不可能輕易答應和他離婚。

白錚就是這種男人，認定了便是死也不放手，多年之前是顧茗，而現在，是梁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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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后，孟嫣約了梁笑笑逛街，兩個人在商場一樓專柜買化妝品。

梁笑笑看中一款口紅，Lancome307，孟嫣自己也拿著試了試，看著鏡子里淡妝紅的自己，忍不住慨了一句：“還是年輕好，年輕人什麼的口紅都可以試，我挑這個，別人搞不好還以為我懷春準備爬墻了。”

梁笑笑對著鏡子抿了抿，“這個別人是你老公吧？”

“去。”孟嫣推了梁笑笑一把，和導購道：“這個我用太了是吧？”

導購笑道：“沒有，剛剛合適，您這個氣質看上去才二十歲而已，用這個剛剛好。”

聽到有人說自己才二十歲，孟嫣樂呵呵的拿著口紅繼續試。

挑完口紅，拉著梁笑笑在一樓的化妝品專柜又轉了兩圈，試了兩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