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重新坐下,認真看著他,道:“不用,我就在這里好了。”過了一會兒,突然抬起眼茫茫然看了一眼房間角落,好像想起了什麼讓恍惚的事,放緩了語氣幽幽道:“我怕我走了,回頭你不來找我呢。”
那一刻填滿在白錚腔的東西好像突然凝聚了一把鈍刀刺在他心中,他手臂一麻一抖,用力握住了梁笑笑的手,松開又握住,他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或者又要放棄什麼,他覺得自己此刻從里到外都已經腐爛了,梁笑笑這朵純潔的紅蕊本不應該在這里。
他想說,你走吧走吧快走吧,會有更值得你的人在外面的世界等待你,你會很幸福的,可是他卻又貪這樣純粹的好,他發現自己本松不開梁笑笑的手,他也說不出心中的那些話,他只是握著,一直握著,好像要將人一直留在邊一樣。
梁笑笑終于回過神,出一手拍了拍他,似乎是想到他戒毒已經功了一大半了,角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道:“你等等啊,我去醫生,讓他來看看你。”說完起走了出去。
白錚側頭看著那艷紅的影,已經在戒毒的他,那一刻,似乎又染上了一種做“梁笑笑”的毒。
從回憶里出神思,回到現實里,再次聞到了那濃烈的酒味。
多久了?白錚想,他多久沒再想過、見過笑笑了?
他也不記得了,好像很久。
就像在進行新一的戒毒一樣,現在,他再次于戒斷期,空虛、麻木、痛苦。
只是這一次,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戒“毒”功。
幾個月后。
梁笑笑面試通過確認被錄取的那天,孟嫣生了個大胖小子。
梁笑笑就要樂死了,在醫院里拽周明非的袖口:“兒子!我兒子!”
周明非角牽著制不住的笑,說:“你別拽了,袖子都被你拽下來了。”
孟嫣躺在床上,便笑便哭,太高興了,順產下六斤三兩的兒子,母子平安,從今天開始,要做媽媽了,周明非要做爸爸了,一個全新的開始。
梁笑笑趴到床邊,抬手給孟嫣眼淚,還湊過臉,親了親的臉頰,說:“孟嫣,你真棒,你當媽媽了,我也當媽媽了。”
孟嫣被逗笑:“同喜同喜,恭喜你也考上研究生了。”
孟嫣生了個大胖小子,親朋好友都來祝賀,這兩天陸陸續續來了不人,唯有白錚沒有出現。
孟嫣一開始沒有想起他,后來葉兆都被梁笑笑拉來了,孟嫣才猛然想起,白錚沒來。
下午人都走了,病房里只留下周明非后,孟嫣才問道:“白錚呢?”
周明非說:“應該快到了。”
正說著,房門被推開,白錚托著一捧花進來,孟嫣看到他,先是一愣,接著驚喜,再接著,哀怨地眼神落在周明非上,哼了哼,一邊接過花,一邊笑說:“還是白錚好啊。”
周明非無奈聳肩,白錚笑說:“看來我破壞家庭團結了。”
孟嫣側眸看白錚:“剛剛還說起你呢,怎麼才來?最近忙什麼?有些日子沒看到你了。”
白錚說:“還能忙什麼?忙工作。”
孟嫣突然意識到,白錚刻意挑這個時候來,會不會是故意躲開了笑笑?真是生了孩子,智商也跟著生沒了,大意了。
有段時間沒見,三人坐著聊了一會兒,期間白錚不知怎麼的,也許是太累太缺覺了,竟然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周明非的臉在幾個哈欠之后,微微變了。
白錚坐了一會兒,道別離開,乘電梯下樓去停車場,剛走到車邊,他后頸一沉,被一把拽住,翻按在車邊。
周明非冷眼看著他:“白錚,你是不是又毒了?”
白錚愣了愣,苦笑一下,說:“沒。”
周明非沒松手,警告地眼神落在他臉上。
白錚說:“真的沒有。”
周明非這才松了手。
兩個男人靠在車邊煙,白錚點燃煙,把打火機遞還回去,周明非接回來,側頭看他一眼,問他:“還在想梁笑笑?”
白錚牽角,自嘲一笑:“不敢想,但是忍不住。”像毒/品一樣。
周明非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說:“得盡快翻篇過去。”
白錚又笑了一下,沒吭聲,他想怎麼可能呢?
梁笑笑是他上最后殘留的毒,也是那段蒼白記憶里永不退的花。
他想把戒掉,可惜戒不掉,他想把那些抹掉,奈何抹不掉,他試過了,不行。
而他痛苦的,是他如今徹徹底底地明白,梁笑笑不他了,早不了,的心里沒有他了。
更荒誕的是,他們那一段的相守于他來說是最寶貴的記憶,對來說卻是錯誤的偏差。他其實不想要什麼偏差,可如果沒有那一段的偏差,梁笑笑不會回來陪伴他,他可能熬不過戒斷,不會又后面六年,和后來的婚姻。
對對錯錯,誰說的清,一筆糊涂賬。
唯一不糊涂的,是他知道,錯過的人錯過了,不會再回頭,他的人,最終了他里殘留的毒,戒不掉,等不來救贖,一日日煎熬,他比當年還要痛苦。
@完@
結束、新生、回歸。
這個故事,寫到此結束。
因為是13年的舊文,修改的時候發現行文十分拖沓,改得相當艱難,但還是堅持寫完了。真的謝謝讀者包容。
關于梁葉最后有沒有在一起,有沒有結婚、生孩子,葉兆是怎麼活下來,他在顧良那邊發生了什麼,在這個文里,不會特意切視角講述,因為這是屬于梁笑笑離婚的故事,只寫離婚。
這一本姑且做【回歸系列】的序篇吧。
下一本寫葉承,回歸系列第一本。
新文見=3=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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