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一京以為丁叮認不出嚴妍,而且以兩人現在的關系,他也沒道理刻意跟嚴妍保持距離,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微妙,他跟丁叮沒有鬧不和,只是換了種份,但所有的一切都會隨著這種變化而發生改變。
他不知道,丁叮幾乎一眼就認出嚴妍,那個火鍋店里面,坐在榮一京對面的孩子,換了妝發,但依舊不改跟榮一京之間的親昵,兩人從后走過,丁叮下意識的聽了幾句話。
他們似乎不是,但永遠不變的是,永遠有人喜歡榮一京。
丁叮在跟劉雨婷打電話,約好了晚上見面后,一個人往宴會廳里面走,不得不承認,再次見到榮一京,還是會心存異樣,生怕自己流出馬腳,已經很小心翼翼,好在,榮一京還跟從前一樣,他不會尷尬,不會把當前友,更不會因此了心神。
好的,本就該這樣。
離開的這一年里,丁叮試過很多種方法來抵失去的痛苦,在很多人眼里,充其量也就是失而已,還是先提的,但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是實在抓不住,與其等到某天被失去,每分每秒都在惴惴不安,還不如自己放下,好歹,有確定時間的權利。
可榮一京之于,不僅僅是男朋友這麼簡單,他幾乎是某段時里的唯一,唯一能堅持下去的理由,如果擁有是種幸運,那麼接曾經擁有這個現實,不是不幸,而是從殘忍中逐漸逃離的過程。
試過放假把自己關在寢室里,瘋狂喝酒,想著會不會像人說的那樣,一醉解千愁,結果吐得昏天暗地,頭疼裂,饒是如此,都沒有給榮一京打過一通電話,說后悔了。
丁叮一直覺得自己稀里糊涂,但對離開榮一京這件事上,還是那句話,不后悔,要的他給不了,他想要的,怕是也給不了,與其等到相看兩厭,不如點到即止,最起碼還能像現在這樣,見面打個招呼,互相問聲好。
閔姜西和秦佔的婚禮在有驚無險下順利完,婚宴結束后還有其他局,丁叮一年才回來一趟,也沒急著走,一直等到下午五點多,這才跟閔姜西打了招呼,去找深大同學。
見面的還是這幫人,看到丁叮,劉雨婷第一個上來擁抱,二話沒說,差點兒把丁叮給勒死,周琪也跟丁叮抱了一下,至于旁邊的男生們,驚呼丁叮大變樣。
丁叮說:“我去參加婚禮,化了妝,你們等我把妝卸了,還是老樣子。”
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飯,喝得多了,劉雨婷道:“楊威這次沒說要跟你一起回來?”
丁叮搖了搖頭,李明科問:“哪個楊威?”
周琪:“就咱們學校土木工程系,在領獎臺上跟丁叮表白的那個。”
李明科想了想,慢半拍道:“啊…就是要把二十萬獎金都給丁叮的那個唄,他也去德國了,怎麼著,他在追丁叮?”
丁叮沒說話,劉雨婷道:“他真有毅力的,打從知道丁叮分手之后就開始窮追不舍,被拒絕也絕不氣餒,我要是有他這毅力,我早考到班級前十了。”
李明科說:“被拒絕還追,這算不算死纏爛打啊。”
丁叮道:“沒有,人家一直很客氣,也沒說一定要跟我怎麼樣,就是大家都出門在外,他還總關心我,我覺得不好意思的。”
李明科說:“這就近水樓臺,不過也要不了多久了,老韓馬上就過去了。”
聞言,丁叮一愣:“去哪兒?”
李明科道:“今年公費出國兩年的名額給老韓了。”
丁叮立即看向沒怎麼說話的韓信,驚訝的道:“你怎麼沒提起過?”
韓信回:“昨天剛定下來。”
丁叮:“什麼時候過去?”
韓信:“隨時,德國那邊開學之前。”
劉雨婷又開始多愁善:“你們一個個的,干嘛都這麼拼命?明明已經很優秀了,還要削尖了腦袋往前奔,去年丁叮走,今年老韓也要走……“
眼眶泛紅,丁叮趕忙道:“怎麼了這是?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了,明年的這個時候,你趕我走我都不走。”
李明科打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韓帥呢。”
劉雨婷破涕為笑,剜了眼李明科,而后跟周琪抱怨:“能不能管管你家的?”
周琪假裝嗔怒的瞥了眼李明科,李明科馬上雙手合十表示錯了,“老韓去德國,跟丁叮還能有個照應,你在這邊有周琪有我,就還差個男朋友。”
劉雨婷聞言當即道:“可得了吧,我算是發現了,只要不談,生活不說一帆風順,那也是萬里無云,我干嘛沒事兒找事兒?”
劉雨婷跟杜洋也分了,大概三個月之前,某天丁叮放學接到劉雨婷的電話,兩人照常聊天,只是聊著聊著,劉雨婷突然毫無預兆的說:“跟你說個事兒啊,姐姐我又單了。”
丁叮一愣,趕忙問:“怎麼回事兒?”
劉雨婷大咧咧的說:“沒怎麼,就是覺得不大合適,和平分手。”
比起跟高文鵬分手時的歇斯底里和不面,中途的新京經紀人黃皓就像個過客,兩人見過兩次面,開始和結束都很敷衍,再到談了小一年的杜洋,邊人都覺得杜洋跟劉雨婷很合適,但到底什麼才是合適,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
今天的飯局只有五個人,丁叮寢室三個生,加上韓信和李明科,杜洋跟劉雨婷分了,自然跟這幫人劃清界限,至于顧毅,他了朋友,聽說朋友管得很嚴,不讓他單獨跟其他生一起吃飯,生怕一來二往被拐跑了。
這一桌人都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有人談了快十年的,有人兩年換了三個,還有人……一個就足夠記一輩子。
丁叮相信周琪和李明科的,也相信劉雨婷和高文鵬杜洋都曾經是,很真,只不過太多人喜歡在后面加上一輩子的期限,一旦達不到,就說都是假的。
曾經也這樣想,但現在想開了,和一輩子,本來就是兩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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