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欽以為自己只是在椅子上靠了一會兒,一睜眼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房間的窗簾拉著,線昏暗和。
葉欽一,覺左有些輕微的麻木,他手了,好像只是稍微有點腫。
這時候林燕飛端著一杯熱水推門進來了,看著葉欽驚喜地說:“葉老師,你醒了?”
葉欽有點茫然地問:“我怎麼……”
林燕飛把水杯遞給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心有余悸地說道:“葉老師,你這麼不舒服為什麼不說呢?今天你在廚房里昏過去了,是總把你抱到屋子里來的,他當時想要帶你下山,但是醫務說你是因為一直沒休息好累著了,不宜坐長途車,他才同意讓你暫時留在這兒休息。”
葉欽倒沒覺得自己又多累,只是渾上下有些酸痛,他擔心自己會影響節目錄制:“我沒什麼事,現在什麼時間了?拍攝結束了嗎?要是沒有……”說著他就準備起。
林燕飛趕把他按住:“現在天都快黑了,你不用起來,節目組中午就把直播關掉了,下午的鏡頭剪輯拼接一下,沒影響的。”小姑娘像是憋著什麼話,忍了忍還是說了出來:“而且葉老師你怎麼老是覺得自己沒事呢?你知不知道你下午退燒之后一直迷迷糊糊地喊疼,按都按不住,總是喊了直升機來送的封閉針,真是把我們都嚇死了……”
葉欽有些了然,原來是打了封閉,怪不得只是有點麻,倒是不疼了,他了眉心:“謝謝你啊小林,給你們添了麻煩。”
林燕飛沒說話,別別扭扭地在床前轉了兩圈。
葉欽抬起頭看:“還有事兒嗎?”
林燕飛有些支支吾吾地說:“葉老師……你就不想問點什麼?”
“問點什麼?”葉欽有些莫名地反問道:“問什麼?”
林燕飛夸張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極力暗示道:“葉老師,你不……你不覺得這兒個什麼人嗎?”
房間里只在墻角著個蘑菇造型的小夜燈,林燕飛看見葉欽的眼睫微微垂下去,在眼睛下方投下窄窄的一圈影,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見了一個很冷淡的微笑,只是有些忐忑地在一邊等著。
好在葉欽很快開口了:“峻呢?他在外面嗎?”
林燕飛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總下午接了個電話,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理。他走之前特地代我替他守著你,他說他明早之前肯定能回來,還說他二十四小時開機,不管有什麼事兒都讓你立刻給他打電話。”
“謝謝你,我知道了。”葉欽笑了笑,卻并沒有很放在心上。
他知道現在峻還在急于表現自我的區間里,打飛的送藥也好,二十四小時開機也好,都不難理解,無非是要等自己的一個回心轉意,繼續做一個乖乖聽話的葉欽。至于之后自己是要繼續被當另一個人,還是要被解除掉“被”的份,都一定要是他峻說了算才行。
林燕飛剛出去,節目組的負責人就跟著李維一起進來了。
噓寒問暖一番之后,負責人求助地看了看李維,李維眉頭一皺:“留不留下來是葉欽自己的事,您非要和我一起進來看他,但是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兒啊!你得自己問他。”
負責人又為難地看著葉欽:“葉老師,我也知道現在這個況還讓你留下來是有些不合適,但是這期節目總共就四天,宣傳其實也主要是圍繞當期嘉賓來進行的。您和總要是走了,剪輯是沒問題,但是還有半天的直播間,你們不在,就開天窗了呀。”
李維沒幫負責人說話,但是也撓了撓頭說道:“要我說,我肯定覺得不想讓你在這罪,但是且不說節目開不開天窗,四天節目一天,肯定對你口碑有影響,你好好斟酌斟酌。”
葉欽有些莫名其妙:“我沒說要提前退出啊。”
負責人卻沒放松下來,不安地說:“今天下午總走之前說過,明天早上等他回來,要是你已經休息過來了,就立刻接你走。”
葉欽不由有些好笑:“跟你簽合同的是我,他是另外的嘉賓。如果你覺得他能決定我的去留,又何必過來找我呢?”
負責人一聽他的確沒有要走的意思,臉上出殷勤的笑來:“葉老師能堅持就最好了,明天上午的直播,您和總就到老鄉家里走訪一下,名義上是要食材,其實聊聊天展現一下當地淳樸的風土人就行了,沒有過重的工作。下午的話稍微走走過場,湊幾段剪輯的素材,結束以后您和總就可以提早下山了。”
葉欽點頭同意了:“沒什麼問題。”
其實他也并不確定峻第二天早上峻會不會回來,因為峻說的“明天回來”一般說的都是明晚回來。但峻既然是跟節目組說的,那他也沒什麼的立場。
大概因為的確有些支了,負責人和李維走后沒多久,葉欽就很快又陷了昏睡。
但是畢竟前一天下午睡得久,第二天天沒亮葉欽就醒了。房間里面窸窸窣窣的,他一睜眼,發現是峻在整理東西。
“你什麼時候到的?”葉欽撐起子,低聲問。
峻沒想到他醒了,放下手里的服,快步走回床邊,了他的額頭:“剛到一會兒,怎麼樣了,還難嗎?”
葉欽搖搖頭:“昨天就沒事兒了。”
峻把手哈熱了探進被窩里,想要葉欽的。
葉欽下意識地向后一,躲開了,他又說了一遍:“沒事兒了,不疼了。”
峻眼神黯了黯,像是給自己找臺階:“那你還要再睡會兒嗎?”
葉欽不困了,可是他醒著還要應付峻,干脆閉上眼,低低“嗯”了一聲。
他本就睡不著,只是干躺著,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峻的腳步聲遠了又近,被子被小心翼翼地揭開了一角,有個暖烘烘的東西被放進了被子里。
葉欽極力克制著自己沒有再躲閃,他覺到峻的手輕輕到了他傷的地方,接著那個溫熱的東西就被墊在了他下面,是個新灌的熱水袋。
葉欽心里突然有些憤怒,他有些弄不清峻到底想干嘛,又為什麼不停地做這些無用功。但是等到節目拍完,他就可以和峻徹底分道揚鑣,要忍的也只不過就這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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