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菜譜？

　這倒是超出了喬筱筱的預期，本來只是想借著那菜譜，把鴨蛋給賣了，并且跟這云來居訂一個長期的收購合同。

　沒想到對方竟然看上了菜譜。

　“秦掌柜，我來時便說過，這菜譜是贈予云來居的。我是打算用這菜譜，和云來居做筆長期買賣。”

　野鴨蛋并不是什麼稀罕，人家這麼大的酒樓，自有自己的采購渠道，完全沒必要跟合作。而且還是這麼小個買賣。

　但對來說卻不一樣，那些野鴨蛋雖然靠零售也能賣，但沒多大優勢，而且耗時也長，就拿今天這兩百個蛋來說，可能們在集市蹲上大半天也未必能賣完。

　時間本就很不劃算了，而且那集市上什麼樣的人都有，萬一人家看們母倆好欺負，起了壞心思呢？

　所以找一個長期的穩定收購商，是最穩妥的。所以才拿那蛋羹方子來投石問路。

　秦掌柜笑著問道：“可是你們來時手里拎著的東西？”

　“是，那是一百來個野鴨蛋，是我們今早在河邊蘆葦叢里掏來的。如果秦掌柜愿意長期收我的野鴨蛋，我便將那方子無償贈予云來居。”

　秦掌柜見喬筱筱落落大方的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對忍不住高看了一眼。

　一般人若是打了這樣的主意，在聽說方子可以賣錢之后，肯定會立馬改口的。但這小姑娘沒有，堅持說要把方子送給云來居。

　這份心，很是難得。

　“鴨蛋我收了，方子我也買了，我們云來居向來不占別人便宜，以后你掏來的野鴨蛋盡管送來便是，我按市場價給。”

　小姑娘人不錯，看這樣子估計家里的況也不好，能幫一把是一把，反正云來居也不吃虧。

　誰知喬筱筱卻道：“那不行，零售和散賣自然不能一個價。小謝過秦掌柜照顧，但在商言商，該如何便如何，買賣雖小但不能壞了規矩，不然以后如何常來常往。”

　秦掌柜聽這麼說，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小姑娘有點意思，好，那就按你說的，照規矩辦事。那野鴨蛋我就按十文錢八枚的價格收如何？我們收蛋，也是這個價。”

　喬筱筱點點頭：“好，那就這麼定下了。”

　小二過來把剩下的鴨蛋清點了一下，一共一百零五枚。

　秦掌柜地道：“鴨蛋我給你八十四文錢，那菜方，二兩銀子可好？”

　喬筱筱爽朗一笑：“菜方給我一兩銀子就行，本來也沒打算收錢，但既然云來居仗義，那我就收一半，權當謝謝云來居對我的照顧了。”

　秦掌柜真是頭一回見著這樣行事的姑娘，見堅持，便也沒再說什麼，“好，那就這樣說。

　小二去柜臺里取了一兩并八十四文銀錢過來，到秦掌柜手上，秦掌柜再給了喬筱筱，“往后每隔三日就送一鴨蛋過來，若是有其他的東西，也可以送來，只要是酒樓用得著的，都會給你一個公道價格。”

　喬筱筱拿著銀子，朝秦掌柜施了一禮，“多謝秦掌柜。”

　等從云來居出來的時候，岑巧蘭才暈乎乎地開口：“筱筱，你快掐我一把，我怎麼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喬筱筱笑著道：“娘，不是做夢，都是真的，不信你你的肚子，是不是得厲害？”

　話音剛落，岑巧蘭的肚子里就發出一串尷尬的聲響，窘得老臉一紅。

　喬筱筱哈哈一笑，結果自己的肚子也跟著了起來。

　母二人對視一眼，然后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走，娘，咱們下館子去！”

　喬筱筱拉著岑巧蘭鉆進了旁邊的小飯館。

　母二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前方不遠的書店門口，有人的目正在們剛剛站的地方四尋找。

　咦，奇怪，剛剛那兩人怎麼看著有些像二嬸和喬筱筱？

　“玉，你在看什麼？”

　張淮書手里抱著幾本挑好的書，見喬玉站在門前張，便問了一聲。

　喬玉回過神來，淺淺笑道：“沒什麼，方才好像看到了人，但一晃眼人又不見了。”

　應該是看錯了，那可是云來居，二嬸現在還只是個在鄉下挨打吃苦的可憐人，喬筱筱也剛撞了墻險些沒命，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縣城里。便是來了，也不可能進出云來居。

　見張淮書挑好了東西，便帶著一臉溫婉笑意上前問道：“淮書，你累不累？東西都挑齊了嗎？”

　“挑齊了。”

　張淮書把自己選好的書遞到秦掌柜跟前。

　秦掌柜把賬算好，恭維地笑道：“承蒙惠顧，一共一兩二錢銀子。”

　張淮書眉頭一皺，沒想到這幾本書這麼貴，早知道選兩本好了。這下可好，要是把書放回去，可就有些太尷尬了。

　正當他在糾結要不要把書放回去時，喬玉笑著說道：“淮書，你之前放在我這兒的銀子我不替你收著了，你自己拿去保管。”

　說著，喬玉便遞過了來一錠五兩的小元寶。

　張淮書有些怔愣，喬玉把銀子往他手里一塞，朝他了眼。

　“還不趕收著，這麼多銀子放在我這兒，萬一我弄掉了，我非得心疼死不可。”

　張淮書立刻明白過來，喬玉這是在給他做臉，怕他在書店老板這里落了面子，才掏了自己的銀子，說是他存放在那兒的。

　于是他順著的話道：“丟了就丟了，不必心疼。再說了，你最是妥帖不過，哪會這麼輕易就把銀子給弄丟。”

　從書店里出來，張淮書把剩下的銀子遞到了喬玉面前：“買書的銀子，回頭我湊齊了就還給你。”

　喬玉并沒有去接，而是含脈脈地道：“淮書，這些銀子你先收著吧。你跟我不用計較得這麼清楚，我知道你現在的困窘只是一時的，有朝一日，你一定會飛黃騰達。我信你。”

　張淮書看著喬玉無比信任的眼神，心里有些復雜，“玉，我……”

　喬玉怯地低下頭，“淮書，我心悅你很久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既然我們已經……那以后我定會盡心盡力的幫你，這樣你也能早日考得功名。”

　張淮書看著這樣的喬玉，說不是假的，于是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手拉住了喬玉的手，“玉，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喬玉得滿臉通紅，回握住那只溫潤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