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瑧雖然下車前讓司機自己找個地方待會兒,但司機始終沒走遠,見從墓園出來,忙替拉開車門。
回市區的路上,顧予橙打電話過來。
“我朋友新開的酒吧今晚正式開業,要不要一塊兒過來放松下心?”
“我是沒問題,”傅北瑧搖下車窗趴在窗邊吹風,“倒是你,晚上出來玩,不怕你老公獨守空房了?”
顧予橙豪邁地道:“不用管他,南城分公司臨時有事,他一大早就走了,你姐妹我又恢復自由啦!”
聲音也能聽得出,這幾天是在家里憋壞了,沈鐸剛一走,就迫不及待地想出來放放風。
傅北瑧懶懶道:“行,地址發來。”
去宋家時的打扮帶到酒吧這種場合就不合時宜了,傅北瑧趕時間,讓司機路上在一家商廈門口停車,進去隨手挑了支常用牌子的口紅,正紅膏勾勒出飽滿的形,再將為了見宋爺爺做的淑小盤發一卸,微卷的長發散漫披在肩頭,還沒正式進場,就有人兩眼發亮地湊到了邊獻殷勤。
外邊早已夜,酒吧部卻依然燈火通明,霓虹燈閃爍其間,節奏的樂聲在耳邊不斷響起,氣氛被持續烘托到一個頂峰。
傅北瑧在侍應生的帶領下走到顧予橙預定的卡座,轉開椅子在旁邊坐下。
吧臺的調酒師手指翻飛,沒多久,兩杯新調的酒被放到們面前的方桌上,傅北瑧端起高腳杯飲了一口,拿眼神瞥了瞥一旁目灼灼盯著舞臺上熱舞小哥的顧予橙。
“……”顧予橙訕訕收回眼神,“干嘛那麼看我,吃是不能吃的,看兩眼還不許啊。”
“誰說不許了,”傅北瑧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往邊上坐了坐,給騰出個最佳觀賞位置,“你隨意。”
顧予橙一時來不及攔,只能瞪著眼看手里空的高腳杯:“你喝那麼快干嘛,不怕醉啊。”
打量著臉上的神:“不是……我怎麼覺你今天這狀態有點不太對勁?”
傅北瑧讓酒保給把酒續上,朝拋了個眼神過去:“哪里不對勁了?”
顧予橙在心中小聲,哪里都不對。
想起下午依約打過去卻沒被對方接起的電話,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顧予橙張了張,話到了嗓子眼,最終還是被又咽了回去。
算了,的這個好友向來驕傲,看現在這樣,擺明了是不想對今天發生的事多說什麼。
這種時候,刨問底是最沒必要的事,需要做的,只要繼續陪呆著就夠了。
顧予橙端起酒杯,假裝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笑嘻嘻湊過去和了:“沒有,是我看錯了,喝酒喝酒,今天晚上,咱們不醉不歸!”
說不醉不歸的是,最先撐不住了的也是,顧予橙喝到一半就不行了,扶著墻就去了洗手間。
傅北瑧一個人留在卡座上,其實酒量沒比顧予橙好多,調酒師調的酒初口時還不覺得,后勁卻大得厲害,只是醉了也不明顯,表面上看過去清醒如常,只有眼尾染上了一抹醉后勾人的紅暈。
有男人端著酒杯過來,嬉皮笑臉地道:“,賞個臉,一塊兒喝一杯唄?”
傅北瑧聽見聲音,直直地抬頭,張低聲說了句什麼。
男人沒聽清,當即殷勤地湊過去:“我沒聽清,要不你大聲點,再說一遍?”
傅北瑧歪了歪腦袋,果真依言重復了一遍:“我說,你長得太難看了。”
“對著你,我喝不下去。”
這一回嗓音洪亮,吐字清晰,就是再聾的人也聽見了。
男人那張笑容油膩的臉瞬間垮了下去,他面沉地向手:“你——”
他的手還沒到傅北瑧的頭發,就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手中途截住,男人猛地一回頭,剛想出口罵人,就見站在他背后的人沉著一張俊臉,眸冷地睨他一眼,他手上一用力,將他甩了出去:“滾。”
男人了脖子,他臭病一堆,唯一的有點就是有眼力見兒,眼看面前這人他惹不起,立刻馬不停蹄地滾了。
傅北瑧仰著頭,地注視著眼前這一幕,喝醉時的樣子是難得的乖巧,不說話靜靜坐在那里,像樽漂亮的瓷娃娃。
段時衍定定地看著,他嘆了口氣,周的冷氣再也維持不下去:“怎麼跑來這里喝酒?”
他俯彎腰,沉著的臉和下來,用哄孩子的聲調溫聲和說話:“誰讓你不高興了,嗯?”
“呀,我小傅妹妹怎麼也在這兒,”嚴定捷從勁歌熱舞的人群中費力過來,他喲喝一聲,“段哥,你……我去!”
嚴定捷詫異地瞪大了眼,下意識了把手上的皮,懷疑自己今晚本是在做夢。
——他看見他小傅妹妹眨了眨眼睛,忽然向他段哥張開雙臂,一個猛撲朝他抱了過去,像只樹懶似的掛在他段哥上。
“別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瑧瑧等了好久,你怎麼才來接我呀。”
嗓音聽上去可憐的,帶著點酒后的沙啞和若有若無的撒,像只悄悄推開門從家里跑出去的矜貴布偶貓,在外面了委屈,終于見到能護著的大家長,忍不住亮出爪子,嘟嘟的墊不輕不重地拍在他心上。
的手起先倒還乖乖放在段時衍肩上,沒多久就不安分起來,迷蒙著眼了他堅實的腹。
傅北瑧哼哼唧唧的,有些想不明白地在他耳邊吐氣:“奇怪,爸爸,你的啤酒肚哪去了。”
“什麼、什麼時候,嗝,什麼時候變六塊了?”
“……”
段時衍面變了變,他眉心一跳,深吸一口氣,向下穩準握住了那只來的小手,止繼續作。
一旁的嚴定捷眼睛瞪得像銅鈴,折出發現般的機靈,他一臉呆滯地看著他們,里喃喃自語:“爸爸,腹……好家伙,連角扮演都玩上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別看姓段的你平常人模狗樣的,私底下竟然喜歡和我小傅妹妹玩這種趣?!!”
段時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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