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葦忐忑難安，坐在床頭著房產證，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個甜的禮還是考驗品的糖炮彈。等到他走出衛生間，怯生生道，“歐，這是——”

歐北對自己隨手甩出來的房產證很不在意，看也不看道，“給你就拿著，別問東問西的。”

“可這也太超過了，人家——”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伍葦，“你之前不是說喜歡我我嗎？”

確實有這個事。

上個月的某一天，伍葦也是在公司上班，被急召回家伺候他。那個時候他已經連續兩月不怎麼來找，以為自己的吸引力消失，在家里也呆得很厭煩，所以挑了個公司上玩耍班。剛上班一個月，還在掙表現的時候，請假也沒那麼利落，所以回家已經很晚了。

結果當日他心好像也很不好，對沒有隨隨到很生氣，隨手推了一把。沒站穩，腰撞在茶幾角上傷了。不想要失去這個出手大方的金主，趁著腰痛的機會傷傷心心哭了一場進行表白。只說自己一個人在家里很孤單，為了不給他添麻煩，也不能出去找姐妹們玩耍，也不能在外面招搖，只有唯一的好逛街，結果不小心接他電話之類的。哭到傷心的地方，說，“歐北，我喜歡你，你可以不可以對我好點？”

當時吼出這句話，歐北沒給什麼明確的反應。之后，他又如往常一樣毫不留地走人了。

沒想到，事隔一個月后，他居然甩出來這麼一個大禮。難道是道歉？還是對表白的報酬？可人哄老板的時候，隨口說一兩句喜歡和是多容易的事，他這樣的老司機想必早就聽膩味了，還能被這三板斧給忽悠了？

而且，伍葦只說過喜歡，可沒說過。可老板延到了，也不能打臉否認，不然太沒有職業道德了。

畏畏，試探道，“那這樣，我就收了？”

如果真的是分手費，不收就虧了。

歐北不置可否，站到柜邊去了浴袍找服穿。他大方展，古銅的皮，強的線條，特別是腰腹之間鍛煉出來的鯊魚，漂亮到炸。

伍葦知道，他按慣例是要走了。心里盼他走，不然第二天去公司上班的事不好安排。可剛收了人家的大房子，要表現得賢良一些，于是多問道，“這是要走了嗎？”

“舍不得我走？”歐北一邊扣襯衫的扣子，一邊調笑。

回答是也不是，不是就更不是了，猶豫了兩秒鐘后模糊道，“我怕耽誤你。”

歐北有點戲謔道，“那我今晚留下來？”

努力控制自己臉不變，艱難道，“那好——”

留下來做什麼？早晨還要伺候他吃飯穿，那樣上班肯定又遲到了，羅薇絕壁會教訓的。

他手的臉，“看你嚇得，臉都白了。跟你開玩笑的。”

伍葦心虛，順勢拉著他的手按在口，帶點撒道，“你冤枉人家。”

“行了，別纏我。我還有事，必須先走了。”

伍葦笑瞇瞇將他送到門口，恭恭敬敬，不敢再開口說話了。

歐北站在門外，不走了。他轉看了一會兒，看得心里發，這人突然什麼病？

終于，他開口道，“伍葦，你這人吧，戲有點淺了。”

伍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剛想要問話，門被用力關上了。嚇了一跳，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難道說歐北看出來的虛假意了？

可這也不對，他是出錢的大爺，要覺得在騙他又何必搭上一套房子，直接把打發走就可以了。再說了，他習慣用錢來買親熱，還計較戲真還是戲假？

不，得轉換思想，這是老板嫌棄的專業度不夠，必須要加強了。

自己雖然胡猜測了一番，又出了滿的虛汗，最終決定還是向王文遠求助。

王文遠是歐北在本城的助手，也就是狗子。他不僅要負責他的工作和日程安排，還包括幫他找人解決人的問題。

一年前，伍葦還是一個剛走出校門四找不到門路的學生妹子，窮得連第二天吃飯的錢都沒了。腦瓜子不太聰明，學校不怎麼拿得出手，個人能力不足以支撐在短時間掙到巨款。走投無路之下，好幾次站在各種KTV和會所門口，想就這麼拉人問，“大哥，青春靚賣，買不買？”

可也知道莽撞沖只會墮萬丈深淵，腦殘的事干不得。正在猶豫的時候，會所里出來一個漂亮的人主招呼，問是不是想找工作。本想要跑掉，但最終沒有，然后，就見到了五端正但死板著臉的王文遠。

他看見的第一眼就說，“連續三天我都在這里看到你，猶豫不決又不走開的樣子，想要行拿不定主意？”

伍葦沒法反駁。

“我這里有個好工作，不用拋頭面，也不消伺候不同的男人。只不過要求很高，需要特別的培訓。”

當時已經窮到直接想賣了，只要有錢賺，難不難在其次。問，“有錢嗎？錢多嗎？”

“有，有很多很多錢。”王文遠笑了，“但錢不是白給的。”

“要怎麼做？”立刻問。只要有錢就行，得把自己豁出去。

“讓我看看你的決心。”王文遠看一眼旁邊的人。

伍葦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人走過來，手去解的服扣子。嚇了一跳，本能地去捂住領口，卻在一瞬間瞥見了王文遠果然如此的眼神。那眼神里有一種釋然，但又有種輕視，又更是確定

臉脹得通紅，但慢慢放開了手，任由扣子一顆顆散開。

那人一邊的外一邊嘖嘖稱贊，“王老板就是好眼，看看這皮，多好啊；還有這腰，細得跟斷掉一樣——”

伍葦第一次覺到恥然而無能為力，雖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要把自己當貨賣掉，但臨其境卻又不同。

“可以了。”

就在想奪門而出的時候，王文遠開口了，“我是給老板找個生活書，太下賤就不合格了。”

人笑嘻嘻地說他開玩笑，但很聽話地停手了，半羨慕地說，“小丫頭運氣真好。”

這樣算運氣好？伍葦心里憋了一泡眼淚，把王文遠和那人當了仇人一眼看。可過了幾天，當看見會所里某些被沒收了份證，被小馬仔看管起來面蠟黃毫無氣神的人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真的是運氣好了。

王文遠把給健房、容院，培養的姿、儀態和討好男人的技巧。足足學了三個月后，才算是勉強通過了考核，被帶去見老板。

見面之前王文遠再三待說，“老板歐北。你他歐就可以，見面就看你自己怎麼做了。他要是沒吭聲，就當是愿意留你下來了；他要是讓你走，你就沒戲了，自己好好把握。”

歐北，這姓不常見，名字也不是多特別，沒有有錢人懟天懟地霸占天空海洋和宇宙的氣勢。

可當王文遠打開門，伍葦就知道有種人，你一看他就知道他是天生的有錢人和掌控者。

他有錢，缺錢。

當日歐北懶懶散散地坐在茶座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機，太從窗戶打進來照得他十分沉靜，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意思。他不僅僅是年輕，而且是俊到了極點，在伍葦乏善可陳的二十來年里，沒見過這樣氣勢和長相的男人。認真地看著他，臉微微發紅，最后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歐北掃一眼，看了一會兒后，手拍了拍邊的座位，“過來。坐到我邊來。”

伍葦一步步向他走過去，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睛，覺得有戲。

那之后，就做到了今天。

可以說王文遠是的恩人，指點人生的明燈。

伍葦斟酌再三的短信，語氣平和了很多，“老板最近沒什麼問題吧？為什麼會突然送我房子？”

王文遠只簡單回答了一個“恭喜”，什麼也沒說。

這油鹽不進的家伙，自從將引薦給了老板后，居然主和保持距離了。打聽老板的日程，他不給；送他謝禮，他不收；過年過節請他吃飯，他借口很忙。這人兒，把裝不演到了極點，明哲保的技超群。顯然是害怕太得寵后計較開始的無禮，可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伍葦吐槽了一會兒后，自行去睡了。半夜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來短信的聲音驚醒了，打開看，“老板近期不太好過，你背著我們找什麼工作？上班不要上了，歪主意打，保平安。”

回撥過去，那號卻接不通，明顯是臨時的。

這是王文遠看可憐通風報信？可為什麼仿佛在干什麼地下工作一樣？

以為自己去上班很，結果王文遠手眼通天都知道了。如果他知道了，老板知道不呢？

不，他半夜做賊一樣通知自己，顯然老板是不知的了。雖然拿到了房子和各種貴價的禮，但這些東西都不好理和變現，經常要在老板面前使用。手里能夠自由支配的現金還是太了，如果可以的話，想要更多的錢。

伍葦整個人清醒后，翻來覆去睡不著，睜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