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瞳仁輕,下一秒他將林蔚然抱進了懷裏,“唐蘇宛,唐蘇宛……”
“是,我是唐蘇宛”,林蔚然製著心的憤恨,輕輕環上他的腰背,四年來,他第一次抱,裏喊得卻是唐蘇宛的名字。
“對不起,對不起”,沈墨深一直翻來覆去低喃著道歉,語無倫次的解釋著,“我知道你是唐蘇宛,我也知道你忘了我,可是我不敢,不敢賭,我怕……怕你會真的死了,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唐蘇宛不是早就死了嗎?
“墨深,你在說什麽?”林蔚然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正要追問,沈墨深卻又沉沉睡了過去。
什麽忘了他,什麽真的死了,難道唐蘇宛還活著!
林蔚然陡地睜大了眼睛,耳邊又響起何管家的話,“那位Sherry小姐簡直跟前長得一模一樣。”
有什麽答案就要呼之出。
唐蘇宛,真的……還活著!
陵園裏,鬆柏蔭,一派清冷。
唐蘇宛跪在父母的墓碑前,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楚宇想要阻止,卻被冷冷的甩開。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唐蘇宛看著父母的照片,梗著嗓子哭喊,“爸爸媽媽,宛宛來看你們了,對不起對不起,四年來讓你們孤孤單單的留在這裏。”
唐蘇宛哭了好久,哭到都不會哭了,楚宇心疼的,“宛宛,你要堅強,如果叔叔阿姨在天上看到你這個樣子,你讓他們怎麽能安心呢?”
楚宇的話讓唐蘇宛如夢初醒。
對,宇說的沒錯,爸爸媽媽死於非命,還有大仇未報,憑什麽在這裏難過傷心。
抬手扯了一把眼淚,唐蘇宛握攏了拳頭,“爸爸媽媽,以前是我太執迷不悟,太弱,才會害了你們……”
說到這裏頓了頓,眼底的恨意讓人心驚,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出牙,“沈墨深,你欠我的,我一定都要你還回來。”
從現在起,唐蘇宛就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為了仇恨而活著。
“宛宛,你要幹什麽?”的樣子讓楚宇恐懼。
唐蘇宛卻冷冷一笑,跟往日天真無虞的模樣相差太遠,“宇,四年前他讓我家破人亡,遍鱗傷,你說,像他這種冷無的人,怎麽能擁有幸福呢?既然老天沒讓我死,那我就要為他今後的噩夢,讓他萬劫不複。”
“不,宛宛,不是這樣的,過去的我們就讓它過去吧,我會一直陪在你邊,我會陪你一起走遍世界,我們什麽都不要再管好不好?”楚宇攥上的胳膊,想讓清醒一點。
他怕,他真的怕再回到沈墨深邊,哪怕口口聲聲說著恨,可若不是得太深,又哪來的恨。
唐蘇宛也不掙紮,低垂著眼眸,“宇,四年前的傷痛到現在還是痛得那麽真切,我忘不掉的。”
“那如果我求你呢,求你離沈墨深遠一點,求你跟我回倫敦,你會不會,答應我?”楚宇眼中帶著微弱的希冀,語氣卑微。
心口猛地一疼,唐蘇宛愣愣怔住,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四年來的悉心照顧還曆曆在目,唐蘇宛究竟何德何能才會被他喜歡。
可是。
下一秒,唐蘇宛還是輕輕撥開了他的手臂,鼻音濃重,“對不起。”
欠他的,大概這輩子都要還不清了。
楚宇苦然一笑,胳膊還僵在半空,心卻沉了穀底,到底還是這樣的結局,“我明白了。”
說完,楚宇木然的轉離開,唐蘇宛看著他的背影淚如雨下。
宇,真的對不起,我注定是要活在地獄裏的,可你該永遠活在下。
離開陵園,唐蘇宛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唐宅。古典的歐式別墅,爸爸還在的時候,門口總會種滿玫瑰,每每花開季節總是香味撲鼻。
可現在花圃裏長滿了雜草,荒廢虛無。
“大小姐”,劉媽不敢相信的聲音從後傳來,唐蘇宛木訥的轉。
“大小姐,真的是您,我不是在做夢吧”,劉媽激的捂上了,眼裏迅速聚滿了淚水,將唐蘇宛抱進了懷裏。
“劉媽媽”,唐蘇宛在肩頭哭得像個孩子,劉媽從小看著長大,待就像親生兒一般,如今爸爸媽媽都不在了,沒想到還願意守在唐家。
“我就知道,總有一天,大小姐一定會回來的”,劉媽端了一杯溫熱的檸檬茶放進唐蘇宛掌心,還像以前一樣叮囑要趁熱喝掉。
唐蘇宛梗著嗓子點點頭。
劉媽悄悄抹了一把眼淚,嗓音哽咽,“要是老爺和太太知道大小姐還好好的活著,一定會很開心的。”
砰地一聲手中的水杯從掌心落,瞬間支離破碎,水花四濺。
“對不起,大小姐,是我失言了,這麽高興的日子本不該提起這些不開心的事的。”
玻璃碎片刮傷白皙的小,鮮流淌,目驚心,唐蘇宛卻好像沒有知覺一般,眉頭也沒皺一下,渾都在輕輕抖,張合好幾次,才艱難的開口,“劉媽媽,當初爸爸媽媽有沒有向您說起過,為什麽會突然回國?”
“老爺和太太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曾給我打過一個電話,當時老爺特別激的跟我說宛宛出事了,他還給了我一個手機號碼,讓我去查查是什麽人”,劉媽回憶著當日的場景。
“什麽電話號碼?”
“就是這個”,劉媽趕從電話旁拿過一個本子翻開,一個陌生的號碼,但唐蘇宛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
劉媽繼續說著,“我按照老爺的吩咐去查了這個號碼,機主是一個做池邢的陌生人,可還不等我向老爺回話,老爺和太太就出事了。”
池邢!
“池邢,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要我”,七年前曾在一家酒店門口撞破這一幕,林蔚然死命的抱著一個男人苦苦哀求,而那個男人就池邢。
唐蘇宛陡地睜大了眼睛,有什麽答案就要破土而出,唯一跟這個男人有關的人,就隻有林蔚然。
所以,父母的死,是林蔚然一手造的。
唐蘇宛狠狠握拳頭,不長的指甲陷進裏還是留下了染的傷口,牙關咬,幾乎快要將牙齒咬碎。
林蔚然,沈墨深,你們這麽罪孽深重,憑什麽還能幸福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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