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凜心中的芥徹底消失，食指點了點沈郁額頭，主提起：“那個宮的供詞出來了，你要瞧瞧麼？”

沈郁小幅度點頭，由于他是倚在商君凜肩膀上的，每點一下頭，商君凜都能覺到自己的肩膀被輕輕蹭過。

“孟常，將供詞拿來。”

“是。”孟公公看的嘖嘖稱奇，打心眼里佩服沈郁的做法，他還沒見過有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平息陛下的怒火呢。

這位不但做到了，還轉頭將人哄得心大好，別看陛下面上沒多表，悉他的孟公公不難看出，陛下現在的心好著呢。

供詞很快呈了上來，沈郁靠在商君凜肩膀上，和他一起看。

可能是被嚇怕了，沈月將原主知道的消息代的清清楚楚，邊看，沈郁邊忍不住愁眉。

沈月畢竟是個邊緣人，知道的不算多，就供出來的消息可約窺見，幕后之人有多大的野心。

饒是沈郁早知道，皇宮里有外面安來的探子，也沒料到，這張網埋的如此之深。

沈月是十年前進宮的，也就是說，在十年……甚至更久前，那些人就開始謀劃了，沈月帶出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那些藏在冰層下、更深的，還沒出蹤跡。

宮里像沈月這樣的存在不知凡幾，平日里，他們是不會有什麼作的，幕后之人很謹慎，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刻，才會讓他們手。

而商君凜登基后，在戰場上的時間遠比在皇宮多，也就這兩年，國土被奪回，才沒頻繁上戰場了。

看完供詞，沈郁明白商君凜為何要讓宮人圍觀那場屠殺了，殺儆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故意做給幕后之人看的。他用最腥的方式警告敵人：不要在他面前耍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名單上的人或許不全，可那又有什麼關系，經過昨晚，還有幾人敢再犯同樣的錯誤？況且，從前是商君凜不怎麼在皇宮，今后他會一直待在這里，對皇宮的把控力必然會大大增加。

“那個宮代的只是部分，不過也夠了，據這些線索，朕的人能查到朕想要的一切東西。”

沈郁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突然聽到商君凜的聲音，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商君凜是在跟他解釋，遲疑道：“這份供詞……”

“掩人耳目罷了，里面有一部分是龍衛查出來的。”

沈郁懂了，這麼做是為了混淆視線，推出一個沈月，幕后之人便不知道，皇帝對他們的作到底了解了多。

“朕倒是不知，張史的手得這麼長。”

可不是巧了麼，據沈月的指認，一部分線索直直指向張史，這位表面清正廉明的史大人，背地里可是做了不“好事”。龍衛據這些線索，找出了不罪證。

商君凜沒瞞著沈郁，一并說了：“朕只當他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沒想到……”

張史是世家出，卻也是先帝在位時有的幾位干實事員，名聲一向很好，商君凜登基后，罷免了不尸位素餐的員，張史是難得留下來的，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假的呢。

“陛下可要公開張史的罪證？”

“你想讓朕公開？”商君凜意味不明地盯著沈郁。

“我只是覺得，他做了這麼多錯事，得讓百姓罵一罵他才好。”像張史這樣的人，死了還有好名聲簡直是便宜了他。

沈郁：“人做了錯事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是嗎，陛下？”

商君凜：“貴君說什麼都有道理。”

沈郁：“那……陛下嚇到了我的丫鬟，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商君凜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到這件事上，似笑非笑看著他：“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為你帶進宮的那個小丫鬟討賞賜？”

“若是可以，也希陛下能對其他宮人表示一下。”

“行，”商君凜心好，樂得滿足沈郁的小要求，“孟常，按貴君說的去辦。”

“哎喲，奴替大伙謝貴君記掛。”孟公公笑瞇瞇領旨謝恩。

賞賜下來，沖淡了宮人們的恐懼，越王等了幾天都沒等到宮里傳來“好”消息，氣得摔了杯子。

“這就是你們說的萬無一失計劃？是誰說他不會管宮人死活的？！”

“這……”心腹說不上來，他也很想知道，皇帝怎麼會突然轉了，得了賞賜驚的宮人對皇帝敬大于怕，他們原定的計劃直接泡湯。

“沒用的東西！”越王緩了一口氣，“你們仔細想想，他邊最近發生了什麼異常的事。”

越王對商君凜有幾分了解，知道自己的這位皇兄在很多事上不屑于做解釋，他本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這次安宮人的事本就不像是他會做的。

“如果要說的話，新封的那位沈貴君算不算？”

越王猛地抓了桌子，臉都黑了，提起沈郁就想到自己被當那人替的事，偏偏其他人不知道，還在繼續。

“聽說那位沈貴君很寵，事又發生在后宮，極有可能和這位有關……”

“別說了！”越王心里嘔的不行，還不能發作出來，別提多難了，只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此事回頭再議，你們想想要如何救出何小公子。”

他沒忘記，此番藏份來京城，最重要的事是什麼。

沈郁才不在意越王會如何，收拾了一番自己，打算再去探探沈月的底。

沈月被關在專門的暗牢里，按理說，沈郁是不能去的，他磨了商君凜幾天，終于磨得商君凜答應帶他去一趟。

“你說你能問出點不一樣的東西來，別忘記了。”暗牢外，商君凜淡淡提醒。

沈郁：“我知道，只要陛下能給我一點和單獨相的時間，并且保證那段時間里沒有任何人在暗監視。”

商君凜：“朕真的好奇，你說的重大究竟是什麼。”

龍衛都套不出來的消息，沈郁為何這般肯定一定能套出來？

沈郁跟在一名龍衛后進了暗牢，暗牢如其名，線暗，氣候冷，一腳踏進，仿佛到了幽深恐怖的地獄。

沈郁了上的披風，在一間單人牢房里見到了人。

獄卒打開牢門，帶領周圍的人退了下去。

“沈月。”

瑟在墻邊的人聽到靜抬起頭，見到來人是最不想看到的沈郁，正準備說什麼，就聽到對方低聲音說了幾個字。

沈月：！！！

下一刻，沈月驚恐地瞪大雙眼。

怎麼會？！

為什麼沈郁會知道？！

他究竟——

是誰？！！

第10章

沈郁說的詞是“手機”，那是他前世偶然間從沈清然里聽到的，據說是他們那個時代人人必備的通訊設備，沈郁本打算先試探一下沈月，沒想到對方輕而易舉出了馬腳。

倒是省了他不功夫。

“你也是從現代穿越來的？”沈月驚奇不定地問。

“現代”，“穿越”，和沈清然的來歷對上了！

沈郁心中一喜，他正愁找不到了解沈清然來歷的方法，沈月就自己送上了門，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在問清楚想了解的東西前，沈郁要先穩住。沈月能毫不猶豫供出原的事，想來是對原怎樣并不在意，說蠢吧，到現在也沒將自己的真實來歷說出來。

“你是什麼時候……”猝不及防得知這個世界除了還有別的穿越者，沈月已經懵了。

“噓——”沈郁將手指放到邊，打斷沈月的話。

沈月慌忙捂住，見左右沒什麼人，放下一點心，踉蹌著走到沈郁前，急切道：“既然我們都是從那里來的，合該站在同一方，你快救我出去，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了，這里比詔獄還可怕。”

詔獄。

一個新詞匯，沈郁斂眸，據沈月的表現，大致能猜出那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