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就是這麼想的，”沈郁住他下，迫使他視線對上自己，“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嫉妒我嫡子的份，嫉妒我遇到的男人，嫉妒我……”

“你住！”沈清然狼狽偏過頭，一把推開沈郁。

沈郁的話就像是有一把斧子鑿開堅的偽裝，出狼狽里，他心底那些骯臟、不堪的想法被暴曬在下，一覽無。

沈郁順勢收回手，往后退。

“沈清然！怎麼能對貴君如此無禮？快道歉！”聽到消息匆匆趕來的鎮北侯還未進屋就見到這一幕，厲聲呵斥。

“道歉就不必了，”沈郁走到商君凜邊，從他手里接過帕子了手，“他躺在那里能對我做什麼？”

沈清然敢怒不敢言，他不明白，明明做下錯事的是沈郁，一向對自己寵有加的父親為什麼要偏向沈郁。

難道真的如沈郁所說，整個鎮北侯府都要為沈郁打掩護嗎？

鎮北侯尷尬地看了商君凜一眼，商君凜瞞份陪沈郁回府，沒他允許，鎮北侯也不敢明說他的份，只好開口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我私會郎，敗壞家風……”沈郁掰著手指開始數。

鎮北侯聽得眼前發黑，陛下還在這里，沈清然說這樣的話豈不是自尋死路，若陛下因此事怪罪到侯府……不，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鎮北侯不知道他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看屋子里的形不像是發生了不可挽回的矛盾，應當還有挽救的機會。

強忍著怒氣開口：“貴君，清然他年紀還小，又被我慣壞了，口無遮攔……”

“是該好好教教了。”商君凜著沈郁長發，沉聲開口。

沒想到商君凜會突然開口，鎮北侯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看他一眼，然，商君凜本沒給他一個眼神。

拿不準商君凜是什麼態度，鎮北侯只得諾諾應是。

熱鬧看夠了，沈郁打算離開，離開前，他回頭微微一笑：“父親別忘了，離府前答應過我的事。”

鎮北侯一驚，想起來沈郁說的是沈清然母子的事，現在沈郁正得寵，他當然不能得罪這個兒子，心中有再多想法也只能按下。

“臣不會忘。”

沈郁離開后，鎮北侯無視沈清然母子哀怨的眼神，從下人里了解了一遍事經過，沉著臉離開。

如姨娘撲過來抓住他服下擺：“侯爺，然兒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被氣糊涂了，沈郁，不，貴君明目張膽帶著別的男人在侯府私會，是想害了整個侯府啊。”

鎮北侯一腳將人踢開：“你是不是蠢，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怎麼不想想，皇宮守衛森嚴，他又是臨時回侯府，哪有時間跟你們口中的郎通信？”

“那……那位是……”如姨娘不可置信抬頭。

鎮北侯沒耐心跟繼續掰扯，不耐煩道：“就是你想的那樣，沒治你們的罪已經是那位的仁慈了。”

“這，這，妾確實不知道。”如姨娘語氣恍惚。

“你們母子就在這好好反省吧，以后沒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院子一步。”

原本看在沈清然聰慧、會討他歡心的份上，鎮北侯不介意對這個兒子多些照顧，可現在有榮獲帝寵的沈郁在前，他只好暫時放棄沈清然這個兒子了。

還得想辦法去探探陛下態度，有沒有因為這件事對侯府產生不好印象，若是有，沈清然母子便留不得了……

鎮北侯沒找到機會試探沈郁和商君凜的口風，沒有傳喚他也不敢直接湊上去，等啊等，等到了兩人回宮的消息。

不知是不是在外面待久了，沈郁有發熱的跡象，回宮后，商君凜第一時間來太醫，等沈郁一碗熱乎乎的藥下肚，才放松下來。

“自己的自己多注意點。”商君凜皺眉看著沈郁。

在皇宮時，保暖措施做的好，沈郁沒多染風寒的機會，沒想到只出宮了半日時間不到，就差點病了，商君凜頭一回意識到，沈郁的有多脆弱。

沈郁笑瞇瞇湊到男人邊，按住他執筆批折子的手：“不是有陛下嗎？”

“朕又不能時時刻刻看著你。”

“陛下不看我還想看誰？”沈郁坐到商君凜放折子的小案幾上，垂眸看向商君凜。

“貴君說什麼胡話，除了貴君，朕還能看誰？”商君凜執起垂落在他前的長發，“貴君今日開心嗎？”

沈郁歪歪腦袋，笑了，“和陛下在一起，當然開心。”

雖說有些事沒辦，看到沈清然母子倒霉的樣子，沈郁確實開心的。

“朕看你可不是因為朕陪你才開心的。”

“陛下看破不說破嘛，”沈郁眉眼彎起，“那陛下今日開心嗎？”

“以及……被當做是我在宮外私會的郎，陛下覺如何？”

沈郁輕輕吐出一口氣，嗓音低：“陛下是我的郎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許久之后的小劇場——

男人上青年汗的長發，作發狠：“阿郁，若我們的事被陛下知道了可怎麼是好？”

沈郁被顛的支離破碎：“不要……不要讓他知道……唔……”

第20章

“莫非貴君除了朕，還有別的郎？”商君凜抓住青年手臂，傾靠近。

“當然沒有，”沈郁眼珠轉了轉，“這世上，誰能比得過陛下？”

突然想起沈郁進宮前龍衛呈上的報，商君凜眸暗了暗：“貴君可不要騙朕。”

“陛下當對自己有信心才是，再不然也該對我的眼有信心，我為什麼要放著陛下這顆龍珠不要，去選魚目？”沈郁勾起角，“我眼神好著呢。”

“貴君確實眼神好，連有人意圖劫獄都能看出來。”商君凜語氣平靜，仿佛只是隨口一說。

沈郁不會傻傻以為這是商君凜在夸他，他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被他蒙混過去。

心中萬般想法掠過，面上卻沒表現出分毫，像是沒聽出商君凜話里含的意思，沈郁偏了偏頭：“那幾個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別有圖謀，若發現他們的是陛下，陛下肯定也能看出他們心懷不軌。”

商君凜意味深長看著沈郁，眼里浮現淺淺笑意：“貴君說的在理。”

“陛下，抓住策劃劫獄的主謀了嗎？”提到這件事，沈郁來了興致。

劫獄一事對外公布的結果是將主謀安在張家某個主事人上的，整個張家獲罪，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隨著張家一脈的倒臺，張史一事也落下帷幕。

可沈郁心知肚明，劫獄之人劫的本就是何小公子而不是張史，幕后謀劃此事的自然也不會是張家人，是越王的可能極大，就是不知商君凜有沒有查到越王頭上。

“貴君這般聰明，不妨來猜一猜，是誰想劫獄。”

“陛下一點提示都不肯給，我哪里能猜到。”沈郁狀若抱怨。

“貴君知道要被劫走人的份嗎？”商君凜問。

“不清楚。”沈郁搖頭，知道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承認。

“那人何錦原。”說話時，商君凜盯著沈郁的臉，不放過他臉一表變化。

他始終覺得，這件事太巧了，巧到完全不像是一個巧合，沈郁在這件事里又扮演著什麼角，他一概不知。

看著青年始終澄澈的雙眸，商君凜希他真的同劫獄一事沒有任何牽扯。

沈郁任商君凜打量，臉沒有一一毫的變化，他知道何小公子的事是因為前世，本不怕商君凜去查。龍衛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查到沒發生過的事。

“何錦原？是和何家有什麼關系麼？”沈郁微微蹙眉。

“不錯，”沒發現沈郁上有哪里異常，商君凜收回目，點頭，“他是何家小輩里能力最強的，也是被何家寄予厚，能引領何家重新走向巔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