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接連幾天，小皇子們都沉迷蹴鞠的熱。

在學堂裏顛球傳球，已經滿足不了崽們的熱了，下了學，五皇子帶著兩個弟弟來到蹴鞠場。

實地訓練！

“哥今天就來教你們蹴鞠真正的玩法。”五皇子捧著一顆玲瓏的金竹骨羊皮球，隨手一拋，食指一頂，來了個率的指尖轉球。

“好厲害！”六皇子舉起一雙小拳頭，永遠第一個為五哥捧場。

七皇子站在六皇子邊。

場的時候，五皇子擔心他走神，讓太監把他的小青蛙玩收走了，所以七皇子此刻有點茫然，仰著小包子臉，一會兒看看五哥手裏的球，一會兒看看場中央樹立的球門，神略顯新奇，但並不嚮往。

相這麼些天，薛遙已經對這小胖崽有了初步瞭解。

但凡需要運的遊戲，七皇子全都不嚮往！

這不能怪七皇子懶惰，像他這個噸位的崽，一般都不大熱運。

“蹴鞠呢，主要分兩種玩法。”五皇子一邊講解，一邊玩花樣。

他一拋球，胳膊肘一顛，再用食指接住球飛轉，引得六皇子崇拜得直蹦！

“一種是花式玩法，做‘白打’。”五皇子講解：“這種玩法競技較弱，可算是蹴鞠的表演形式，看的是球員的控球基礎功，你可以變換花樣保持球不墜地，先落地算輸。”

“另一種玩法做‘築球’。”五皇子抬手指向場中央的球門：“簡單的講，就是要把球踢進風流眼，比賽時會分為兩隊人，每隊十二或十六人。這個日後再細說，咱們先練一練基礎控球，也就是‘白打’。”

“好誒！！！”六皇子激地舉起一雙小拳頭！

七皇子盯著球門左上角站著的小鳥，正在發呆。

五皇子用充滿迫的目看向七皇子。

七皇子心有靈犀地回看過去。

兄弟倆沉默地對視片刻。

七皇子氣勢落了下風，最終艱難地對五哥舉起一雙小胖手，有氣無力地配合：“好誒……”

五皇子滿意地一點頭。

薛遙：“……”

那小胖崽明顯不興趣，不要被他騙了啊五殿下！

三位小皇子人手一隻球。

五皇子帥氣的一擺，將角掖在側腰帶，方便踢球。

六皇子有樣學樣，小心翼翼地彎起擺，塞進腰帶。

七皇子盯著兩個哥哥看了會兒，一低頭，把自己腰帶解開了。

薛遙：“……”

不要突然耍流氓啊喂！別人收擺，你解腰帶幹嘛！

因為太監侍都站在場外，沒人伺候，薛遙只好上前幫七皇子系好腰帶，把角塞到胖崽的側腰。

場中除了薛遙，還有其他兩位伴讀參與練球。

認真聽完五皇子的講解，大家開始了第一顛球比賽。

第一個出列的自然是最為積極的六皇子，他將球拋起，抬腳一踢，功把球踢遠了。

只顛了一下就結束了！

五皇子上前拍拍弟弟肩膀：“老六還需努力啊。”

六皇子急切問：“可以再來一次嗎？”

“不行哦。”五皇子非常嚴格：“這發揮不好，就下一再來，大家都只有一次機會。”

六皇子失落地點點頭。

接下來是七皇子上場。

小胖崽抱著球走到指定位置，不了。

“老七，開始呀！”五皇子催促。

七皇子抱著球喃喃：“老七開始啦。”

五皇子鼓勵：“好！開始吧！”

七皇子：“好，開始啦。”

然而胖崽依舊抱著球，不。

五皇子：“開始吧老七！”

七皇子：“開始啦老七。”

薛遙看不下去了。

估計全場只有他理解這只小胖崽的意思。

七皇子意思是說：他已經開始了。

“殿下，您不能只抱著球，要顛球的。”薛遙淡定地向小胖崽解釋規則。

七皇子狀況外地低著頭，晃了晃手裏的球，喃喃地重複五皇子一開始說的規則：“先落地算輸。”

只要不落地，殿下就贏啦！

特別有道理！

“我不是這個意思！”五皇子被狡猾的弟弟鑽了邏輯上的空子，超生氣！

“規則是持續顛球！不可以抱著不！手不可以球！”

七皇子憾的歎了口氣。

薛遙：“……”

你可以了啊壞崽！連自己的哥哥都要捉弄嗎！

七皇子開始顛球了。

小手一拋，球飛向半空——

薛遙的心猛然收。

開始了！

來自龍傲天的天賦，要震撼全場了！

原著中，七皇子十三歲那年，第一次參加蹴鞠對戰，就以驚人的法和戰績震驚全場，而僕從們都表示七殿下平日從不練球。

什麼是龍傲天？這就是！

半空中的球輕盈下墜，被七皇子一胳膊肘頂起來，飛向左邊，又被他左胳膊一頂——

由於施力點不對，球角度一歪，飛向一旁！

七皇子完全沒有要追球補救的意思，只是出左腳，抓住最後的機會，踢在即將落地的球上，把球踢遠了。

“顛了三下，還不錯。”五皇子微笑鼓勵。

薛遙：“……”

騙人的吧！只顛了三下？

龍傲天崽怎麼可能這麼菜！

汐妃絕對是換孩子了吧！

“啪啪啪啪啪啪——”七皇子開始給自己熱烈鼓掌了：“老七第一！”

薛遙：“……”

這好勝心倒是跟原著中的寧王吻合的，只是實力上出現了可怕的落差。

“下一！下一！”第二名的六皇子殿下臉紅了，居然輸給從沒有參與訓練的七弟，簡直面掃地！

“下一還沒開始。”五皇子耐心道：“阿遙、方琪、小牧，你們也來。”

薛遙應聲出列了。

他不太會用胳膊肘和肩膀顛球，但是很會用腳顛球。

五皇子玩的傳球把戲，都是他當年玩剩下的。

經過青春期的男孩，多數都靠這些花式吸引過同學的關注，薛遙也不例外，上輩子一口氣顛它百八十個都不問題。

就是不知道這八歲的用起來習不習慣。

這球比足球個頭小一點，份量也輕巧，雖然也是吹氣式，但部有竹骨金，彈手跟現代足球差異很大。

帶著試試看地心，薛遙第一個出列，拋球、提腳，一下、兩下、三下……

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

周圍的人目瞪口呆！

伴讀裏居然藏著一位蹴鞠高手！

薛遙正踢得起勁，並沒有察覺周圍的驚訝。

他心裏有些激，沒想到換了副，控球的記憶卻還在。

雖然最初顛的幾下不太習慣，球的大小重量和彈不一樣，但不多久，他就完全適應了。

此刻，足球像是磁鐵一樣，始終被他的腳背吸引著，穩穩不墜。

“你果然踢得好！”五皇子一拍手，眼裏滿是欣喜：“何不早說？我正愁會踢的人不多！”

“殿下謬贊了。”薛遙一邊顛球，一邊謙虛道：“我只練過些腳背上的雕蟲小技，肘球肩球都不會……”

話沒說完，餘忽然察覺五皇子旁——七皇子已經幽怨地蹲在地上畫圈圈了。

殿下的第一名被遙遙搶走了！

薛遙趕停下顛球，用手接住，找藉口認輸：“我踢不了。”

一切都晚了。

死要面子的小心眼崽已經嘟起了！

然而，之後上場兩個伴讀，也顛了七八個球，全都碾了七皇子。

七皇子這才認命了，惆悵地走到六皇子面前，嚴肅地囑咐：“哥不要放棄踢球。”

不然沒人給七皇子墊底了！

六皇子以為弟弟在鼓勵自己，頓時道：“不會的！我要繼續努力練習，你也跟哥一起努力好不好？”

薛遙看得都快心碎了。

長大後，暖寶寶六皇子怕是能被這只腹黑弟弟給玩死！

“喲，哥幾個都在？”場外忽然傳來一聲怪氣地招呼。

薛遙背後一涼，原主的記憶幫他辨認出了嗓音的主人。

三皇子穿暗綠蹴鞠服，胳膊下夾著球，帶著四皇子和一幫隨從，姿態散漫地走進蹴鞠場。

七皇子一聽見這聲音，小耳朵尖就抖了抖，接著就慌張地繞了一圈，躲到六皇子後，胖胖的小嚇得微微發。

“連老七都哄出來了？嘿喲~”三皇子一臉嘲諷，跟旁的四皇子對了個眼神：“可真難為人，外邦蠻夷哪里踢得了咱大齊的蹴鞠？”

薛遙的心怦怦直跳，餘忍不住去看躲在六皇子後地小胖崽。

希這小崽聽不懂蠻夷的意思。

七皇子好歹有一半皇室統，三皇子這話說的也忒大膽了。

平日活潑的三位小皇子，此刻都彷彿變了雕塑。

五皇子臉發白地站在不遠，神沮喪地注視三皇子側臉，一不敢。

六皇子木樁子一樣盯著對面的三皇子，微微張著小，看得出是有點畏懼的神。

“老七？”三皇子笑嘻嘻邁步朝六皇子走過去，吊兒郎當地開口：“幹嘛躲著三哥？過來，三哥喂你吃好吃的，啊，哈哈哈哈哈！”

七皇子抖得更厲害了。

隨著三皇子的靠近，六皇子也開始發抖，但他沒有躲開，反而哆嗦著手，微微張開雙臂，護小一樣，擋住後的七弟。

“喲，老六這是要跟我玩老鷹捉小啊？”三皇子沖旁的四皇子壞笑：“那咱就玩玩？”

四皇子諂地一拍手：“來呀！”

三皇子眼裏閃過一狠戾，手一把拽住六皇子胳膊，沒輕沒重地拖拽到跟前！

“啊！”六皇子吃痛地一聲喊，眼眶一下子紅了。

“殿下！”

薛遙大腦是空白的，就這麼站出來了，將六皇子拉到後護住了。

什麼宮規份罰，全都拋到腦後了！

三皇子鬆開六皇子胳膊，眼神不耐地看過來。

薛遙的理智這才回籠，牙齒打，卻還揚起個討好的微笑：“好久沒見到殿下了，甚是想念！”

三皇子微瞇起眼：“阿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