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又要出巡了。
太皇太后也為了養病去溫泉莊子,太后與其同行。
因小太子年,無法忍路上的顛簸,所以以往這時候,小太子都是獨自留在宮。
康熙不愿意讓其他妃嬪養育小太子,以免儲君被其他人影響。當太皇太后和康熙都離宮之后,小太子便和一大群母、侍獨居乾清宮中。
康熙經常出宮,乾清宮經常只剩下小太子。
隨著小太子年歲的增長,漸漸懂事,難免到孤獨。
即使圍繞在邊的人再多,康熙安排給小太子訓練說話的人也會時常和小太子聊天,小太子邊好像一直熱熱鬧鬧,但小太子還是到很孤單。
年的小太子并不明白這種難過緒產生的原因,更不知道這樣的年會給他未來的格造怎樣的影響。
他只是經常坐在乾清宮高高的門檻上,眺宮門的方向,一日復一日地等待康熙回來。
只要阿瑪回來,他心中這點小緒就會消失。
小太子小小的腦袋,如今只知道這一點而已。
不過現在……
保清牽著小太子的手,把小太子的服理了理:“小心些,別撞著腦袋。你都撞到幾次腦袋了?你腦袋又不和阿瑪一樣……”
大阿哥嘮叨嘮叨,小太子不住點頭,乖巧極了。
保清嘮叨完之后,小太子給了保清一個抱抱,然后想起未來大哥所說的話,在保清臉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后鉆進了里。
保清呆滯,同手同腳去上課。
他后的侍們都努力忍笑。小太子真是越來越會了。大阿哥被吃得死死的。
小太子鉆出,大喊:“我來啦!”
“等你好久了。”這邊的小太子,也就是小太子未來可能會有的兒子,牽起年皇帝老爹的手,“今日不上課。我們出京玩。”
小太子高興道:“好呀好呀,阿瑪也會去嗎?”
這邊的太子道:“皇瑪法和舅爺爺去海釣了,不在宮里。不過表爺爺回來了,表爺爺陪我們去。十三叔被阿瑪強制休假,也會陪我們。”
小太子更高興了:“好呀好呀,要十三弟和表叔陪!我還沒見過鄂倫岱表叔!”
這邊的太子道:“你可別說,你是皇瑪法在外面微服私訪時收養的干兒子。”
小太子使勁點頭:“不會不會,我記得可牢。”
這邊的太子不太信任太過年的皇帝老爹,又叮囑了一路,直到和其他堂兄弟們匯合才住。
年一輩中,只有這邊的太子知道小太子的真實份。在胤礽和其他大人們沒空時,就由他負責照顧年的老爹。
這邊的太子力很大。
小太子則高興得像飛出籠子的鳥兒一樣,嘰嘰喳喳鬧個不停。
所有小阿哥們都非常喜歡這個最小的“叔叔”,見小太子一來,就親昵地和小太子聊天。
鄂倫岱了自己剛修剪的文人三縷須:“這孩子怎麼有點眼?”
胤祥微笑:“不眼,汗阿瑪會收養他?”
鄂倫岱立刻被說服:“說的也是。嘿,我知道他像誰了,像咱們的太子爺!”
他說的太子爺不是指胤礽,而是指胤礽的兒子。
不過多看了一會兒,他疑道:“他比太子爺還像皇上。”
這邊的太子言又止。
表爺爺你說什麼廢話?我爹當然更像我爹。
鄂倫岱看到年的小太子,想起了曾經的事,忍不住把小太子抱到懷里,一邊逗弄小太子,一邊毫不忌憚地說起了他曾經和年的皇上、直親王一起玩耍的事。
胤祥豎起耳朵,對大哥二哥的曾經十分興趣。
鄂倫岱從上墻說到爬樹,從打架說到放火,從氣康熙說到氣康熙……
小太子的眼睛越瞪越圓。
胤祥趕制止鄂倫岱:“別說了,教壞小孩!”
鄂倫岱低頭,看著小太子乖巧的模樣,不由失笑:“這孩子是不是乖巧得過分了?進了皇家,就像是一群小虎崽中混進了一只小貓,會不會被欺負啊?”
這邊的太子板著臉:“不會。”
什麼小貓!那是我爹!是會把鞭子掄圓追著你上墻上樹的當朝皇帝!
其他小阿哥們也紛紛指責鄂倫岱,他們才不會欺負人,只有表爺爺會欺負人。
鄂倫岱惡趣味地著小太子的臉蛋:“越看越像皇上小時候。皇上小時候我可不敢這樣做。”
小太子:“嗚嗚嗚……”
胤祥趕把小太子搶到懷里護著,一個胳膊肘撞鄂倫岱鼻子上,撞得鄂倫岱兩眼冒金星。
鄂倫岱捂著鼻子:“十三爺,你至于嗎!”
胤祥板著臉道:“至于!唉,別哭。我這就和二哥、汗阿瑪告狀,讓他們揍鄂倫岱。”
小太子忍著委屈:“不、不哭。”
等我回去,我也要向我的阿瑪告狀。
雖然我還不認識那邊的表叔,我也要告狀!
嗚嗚嗚,臉好痛痛。
鄂倫岱看著小太子委屈兮兮的模樣,笑得更歡了。
他毫不知道,不久之后,他會被因為政務太忙碌越來越暴躁的當今天子如何狂揍。
他也毫不知道,另一邊的鄂倫岱因為他了多莫名其妙的委屈。
小太子在京城玩了一天,黃昏回到宮,大阿哥已經在新修的小書房做起了功課。
“大哥,我回來啦!”小太子把信遞給大阿哥,“大哥,十三弟說,要狠狠揍表叔鄂倫岱,狠狠揍!”
保清放下筆,把畫了簡筆小人的宣紙一團丟掉:“我看看……鄂倫岱欺負你?!”
小太子和大哥告狀:“他我臉,得好狠!他、他還吹噓,他在大哥小時候欺負過大哥!”
保清瞇起眼:“哦?那個表叔鄂倫岱是誰啊?長什麼樣?大哥我現在就去給他點瞧瞧!”
小太子跳著腳歡呼:“好!”
保清了小太子的頭:“走,回去睡覺。明天我們就去找鄂倫岱的麻煩!”
小太子蹭了蹭保清的手,小小的晃了晃:“好!”
保清牽著小太子回乾清宮。
為了避免保清晚上說夢話說,保清被迫提前學,和小太子一起暫住乾清宮。
現在就他們兩個皇子,三阿哥還在他額娘肚子里,康熙暫時沒有弄阿哥所的想法。
但他已經開始為小太子籌備東煌宮。就是那玻璃燒制配方,他還沒完全學會。
把兩個兒子丟在乾清宮,自己和太皇太后一起在行宮泡溫泉的康熙長舒了一口氣:“保清去找鄂倫岱的麻煩?為什麼?”
顧問行繪聲繪把小太子告狀的事告訴康熙。
康熙失笑:“這鄂倫岱,居然欺負保,還放言欺負過年的保清?他膽子倒是大。”
康熙了下。
鄂倫岱是個好苗子,但需要好好磨礪。現在沒條件辦未來的自己所說的學,給他請幾個先生,押著他學好了。
至于佟國綱和佟國維……
康熙臉略沉,不過聽到顧問行繼續說起小太子和大阿哥嬉笑打鬧的日常,他沉的表重新轉晴。
以前他離宮的時候只能讓保一個人待在宮里,每次保來迎接他的時候,表都很可憐。
康熙雖然日日被未來的自己氣得跳腳,但他也最信任自己。
現在好了,他離開京中時,就可以讓未來的自己帶保。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他回去之后得百倍親近保。否則保心中最好的阿瑪,就要變那個滿臉褶子的自己了。
自己和自己搶兒子是個什麼滋味?
康熙把下半張臉沉在溫泉里,稚地吐起了泡泡。
……
“大哥!”已經變了一個致的小年的保從窟里一鉆出來,就道,“未來的你又立下大功勞了,好威風!”
等保的時候,保清一直在練刀。
他把沒開刃的刀丟給太監,隨意了汗:“你等著,哥將來肯定比他立的功勞大!”
保點頭,然后憾道:“我也好想出去啊。汗阿瑪知道我倆會小小年紀去嘩變的軍營后,對我們看得好。”
保清道:“他哪是擔心咱們,他是不舍你每日可以從未來帶回的東西。哼。”
保張道:“大哥,你小聲點!”
保清翻了個白眼:“他現在很忙,不會得知我們每一句話,放心。”
保不顧保清渾是汗,抱了保清一下:“我們很快就能離開宮里了。”
保清道:“假山崩塌的速度加快了?”
保黯然點頭。
自他快十歲的時候,假山就開始一點一點崩塌。
據現在崩塌的速度,他十二歲的時候,假山就會垮塌。
十歲以下是孩,十一二歲就已經是可以為家里干活的年郎。
據說只有孩才能穿越,通天地。他們并不意外這個可以通往未來的窟會在保十一二歲的時候消失。
“別難過。見不到他們,你還有我。”保清攬著保的肩膀道,“那不就是未來的我們嗎?等我們長大,該有的都會有。”
保點頭。
他剛得知窟會消失的時候,傷心了許久。
他汗阿瑪氣得不行。
見不到未來的汗阿瑪有什麼傷心,這麼大個汗阿瑪杵在這呢!
于是保便不敢再出傷心,哄了康熙好久才把康熙哄好。
保心很累。
未來的自己說,康熙有時候特別稚,特別需要人哄。年的他還不信。
現在他信了,太信了。
保看向已經崩塌了一半,很快就要崩塌到窟的假山。
無憂無慮的年快要結束了,之后,他也要和未來的自己一樣,與大哥一起照顧汗阿瑪和弟弟妹妹,然后……
在汗阿瑪有了禪位意向后立刻跑路!
保道:“大哥,等假山一崩塌,我們就出海!我們也一定能出訪一路滅一路的國!”
保清大笑:“好!我早就等不及了!”
兄弟倆擊掌。
……
在保十二歲生日時,假山垮塌了。
康熙坐在假山廢墟前,竟然比保還傷心。
他手中握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寫給他的最后一封信。
信中說,很羨慕他。
康熙年登基。太皇太后的政治思想趨于保守,和康熙不一致;朝中大臣虎視眈眈;臺灣和三藩問題如鯁在。
康熙沒有長輩手把手的教導,所有政治智慧都是自己在深思慮中憋出來,每一次做決策,都會失眠許久。
康熙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他只能信任自己。
本應該是這樣。
但所有事在保兩歲的時候拐了個彎,他居然能和未來的自己通信了。
那是一個已經當完了英明的皇帝,開始當逍遙自在太上皇的康熙。
太上皇康熙基本不告訴他未來的事,只讓他自己悟。但會詳盡的回答他的疑問,啟發他如何理一團麻的政務。
康熙除了第一年和自己較勁,之后都默默地將未來的自己當了“父親”的角。
“父親”扶了他十年,就像是一個英明的皇帝教了一個懵懂的太子十年。現在,他該“登基”了。
康熙看著靠在他肩頭,說是陪伴他,結果自己率先睡著的保。
“小懶豬。”康熙笑罵了一句,將睡的兒子背起,往已經建好的東煌宮走去。
未來的康熙扶了自己十年,接下來,他會扶這個小懶豬十年。
希小懶豬能和另一個世界的胤礽一樣,在二十多歲便接過他的重擔,讓他也可以為逍遙自在的太上皇。
出海打打海盜搶搶財寶,環游諸國見識世界不同風土人,游離大清山川亮出太上皇份查辦冤假錯案……太上皇是大清第一青天大老爺,嘿!
康熙想著未來,滋滋地在夜中背著兒子慢吞吞前行。
作者有話要說:欠更-1。本文欠賬還剩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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