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肖照&明橋
“行了, 我在開車, 周末回家再聽您說。”
華燈初上,大雨瓢潑, 肖照一邊開車前往會所, 一邊取下右耳耳機,老爺子的聲音卻好像還在耳邊回,不知第多次要為他安排相親。為一個三十二歲的大齡剩男, 肖照表示他很理解老爺子的心急, 但,他真的不急,也看不上那些名門小姐們。
腦海里閃過一張清麗冷艷的臉,肖照目和下來, 轉瞬化為無奈。跟著穆廷州在娛樂圈混了十來年, 肖照什麼樣的人他沒見過?唯獨只對明橋了心。那時才讀大二, 雖然冷漠卻還單純,他用一只薩耶就換取了與來往的機會, 可惜就在他計劃進一步展開追求時, 忽然得知,明薇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他與明薇同父異母, 明橋與明薇同母異父。繞來繞去, 其實他與明橋沒有任何緣關系, 但老爸與明家關系尷尬,他與明橋本沒有可能。
理智讓他及時收手,可是, 心好像落在了明橋那兒,不知何時才能收回。
微信聲響,是今晚約見的小鮮,說他路上堵車,可能會遲到。
肖照回復:沒關系,我也在路上。
穆廷州轉行幕后,他的工作了很多,肖照想讓自己忙碌,忙到沒有時間煩惱,便接了穆廷州的推薦,要在今晚與那個值、演技并存的小鮮談談,若是合適,以后他就要多帶一個人了。
回完微信,肖照放下手機,視線無意掃過窗外,看見一輛黑豪車停在路邊,有個穿黑長白襯衫的人冒雨推開車門,“嘭”地關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服被雨水打,出高挑纖細的曲線。
一個西裝筆的男人跳下車,舉著傘去追人,追上了,男人拉住人胳膊,被人狠狠甩開。道路擁堵,肖照慢慢地開著車,百無聊賴,干脆欣賞路邊的鬧劇,看這形,八是吵架……
正想著,路邊的男人拉勸不,大概也很生氣,舉著傘回到車上,開走了。
肖照搖搖頭,這男人太沒有風度了,這麼大的雨,便是人有錯,也不該讓一個人冒雨獨行。出于好奇與同,車子經過人時,肖照偏頭看了眼,恰好那人抬手將黏在臉上的發別到耳后,燈之下,脊背直,臉龐白皙,眉目……
肖照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麼會是明橋?
震驚過后,肖照立即將車停在路邊,過后視鏡見明橋距離他還有十來步距離,肖照急著找傘,然而找了一圈,車里居然沒放傘。眼看明橋已經走了過來,肖照只好推開車門,坐在駕駛座大聲喊:“明橋!”
明橋扭頭,認出車里戴著金眼鏡的俊朗男人,明橋目微變,卻被大雨遮掩。
短暫的注視后,明橋繼續往前走,三四百米外,有個公站點,想去那里避雨等車。
肖照怔了下,明橋漠然離開的那一剎那,他記起了明薇婚禮上兩人的重逢。那時明橋也是這樣,疏離地仿佛兩人只是陌生人,但明明,他們也曾近距離地相過,他去學校找,在被人追求時故意冒充男朋友……
明薇說過,明橋并不知道明、徐兩家的關系,那麼,一定是他做了別的什麼,惹怒了。
但當務之急,是拉上車。
肖照下車,冒雨追了上去,明橋走地快,他跑地更快,沒幾步就攔在了明橋前。
明橋早已渾,單薄的白襯衫地在上,里面白.罩無遁形,雖然小……卻依然讓肖照口干舌燥了一下。這是他喜歡的姑娘,肖照想看,但他不是流氓,不想乘人之危,隨手了外套,要為裹上。
明橋避開了,抬頭看他,目清冷。
“謝謝二小姐,今天的約會,我回味無窮,期待下次見面。”
這個男人,曾經對死纏爛打,發完一句曖昧的微信,過了幾日,突然一聲抱歉便消失了,困許久,直到決定徹底忘記,只當從未結識。既然從未結識,現在也不需要肖照的幫忙。
“先上車。”拒絕外套,肖照尷尬地收回手,改口勸道。
“不用,我去前面打車,你走吧。”明橋繞過他,準備離開。
“你這樣怎麼打車?不怕司機壞心?”肖照掃眼口,想象明橋會被別的男人看到,肖照突然拽住明橋胳膊,不顧反抗地將外套套在了上,然后抱住明橋肩膀推著朝座駕走去。
“放手!”明橋冷聲道,滿臉怒容。
“我與你姐姐是朋友,不管你,我良心過意不去。”假裝兩人之間沒,肖照便也不扯舊事,拿明薇當理由。
明橋試圖掙開他:“我不用你管,放開我,再不放我報警了。”
“隨你,我先送你回家,再去警察局自首。”肖照毫不客氣地將人塞進車,怕明橋從另一邊跑了,肖照攥著胳膊將推到副駕駛位,他跟著上車。鎖了車門發之后,肖照才松開明橋,將外套丟了過去,目視前方道:“我不想看到不該看的,怕長針眼。”
這話太毒,一下子就堵住了明橋拒絕的借口,若不穿,豈不是了故意刺他的眼?
“你可以放我下車。”抖摟開他同樣的外套,明橋蓋住肩膀以下,語氣冷。
肖照淡笑,反擊道:“然后給你姐姐罵我的機會?”
明橋抿了抿。
“回學校?”肖照看著前方問,知道今年讀大四。
“我姐家。”明橋垂眸說。開始實習了,因為實習公司離姐姐家更近,姐姐就把房鑰匙給了,但明橋每周都會回學校住兩晚。
肖照記得明薇地址,等紅綠燈時,想起小鮮,肖照撥通對方電話:“……我這邊臨時有事,非常抱歉……嗯,你定個時間,我請客……好,再見。”
說完掛了電話,專心開車。
車里安靜,明橋視線偏轉,看到男人白皙俊的側臉,角不知為何微微翹起,似乎很是愉悅,鼻梁上架著金眼鏡。鬼使神差的,明橋記起了穆廷州對肖照的評價,說肖照是“斯文禽.”的典型容貌,溫文爾雅,偶爾笑起來,又帶著一狐貍的氣。
而,確實見過肖照那樣笑,笑著騙去郊區還薩耶,其實只是帶兜了一圈風。
雨水打在窗上,一朵朵水花蔓延開來,也在年輕孩心里,激起了漣漪。
明橋還是想不通,當初肖照那一番似有似無的撥,為何而起,為何而收。現在,他又因為,取消了與朋友的見面,仿佛比電話那頭的朋友重要。
低著眼簾,肖照暗暗看了一眼,發梢還在滴水,烏黑的發襯得小臉蒼白,活偶像劇中遭遇傷的麗主,可憐惹人憐惜。平時那麼高冷的一個丫頭,居然傷心到這般境地,肯定是用至深吧?
想到這里,肖照不自攥了方向盤,口各種緒翻滾,后悔剛剛沒仔細看看惹傷心的男人長什麼樣,記住了他好替教訓回去,但更多的,還是一種陌生的酸溜溜的覺,酸得他必須說點什麼。
“跟男朋友吵架了?”肖照揶揄地問,明正大地看著。
明橋皺眉,什麼男朋友?
肖照還以為自己猜對了,方向盤頓時握得更,上卻輕松地調侃道:“小年輕就是小年輕,還喜歡玩浪漫刺激,換我朋友無理取鬧冒雨下車,我才不會去追,有那功夫,還不如回家多陪陪我的大白。”
大白就是他當初幫穆廷州送明薇卻被明薇拒絕的生日禮——薩耶。
明橋沒吭聲,不承認也不否認,只盯著窗外看。
肖照急了,他想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明橋男朋友。
一計不,肖照笑道:“回去我給你姐打個電話,你這種小丫頭,沒有大人盯著,談容易出事。”
“我沒談。”他居然想去姐姐面前搬弄是非,明橋不得不解釋,冷冷斜了眼肖照,“我現在在實習,那個是我部門主管,剛剛他送我與另一個同事回家……”
“他見起意,車上對你手腳?”肖照沉著臉猜測,除了這個,想不出別的理由。
明橋默認。
肖照臉鐵青,差點就要訓斥坐別人的車,可瞥見明橋滴水的頭發,肖照滿腔怒火又變了心疼。一個大學沒畢業的姑娘,哪會提防那麼多,已經被人欺負了,這種時候,他只需要給安。
“換家公司,別去那家了。”肖照低聲道。
明橋嗯了聲。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推薦你……”
“謝謝,我還是自己找吧,不麻煩你。”明橋平靜拒絕。
肖照沒再說話。
車子開到明薇樓下,雨還在下,明橋了肖照外套,再次說聲謝謝,便頭也不回地下了車。肖照坐在駕駛座,看著單薄的背影消失在夜中,他仰頭,親眼看見高層某扇窗亮了起來,肖照貪婪地了會兒,繼續坐了幾分鐘,開車離開。
一周后。
肖照隨意換了一便裝,然后揣著老爺子塞給他的兩張電影票,出門相親去了。
不去不行,大哥有了朋友,穆廷州更是結婚了,有親哥哥、好友作對比,老爺子對他的婚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肖照能推的盡量推掉,實在推不掉的,只能去敷衍一番,陪方吃頓飯客氣客氣,飯后再明明白白地拒絕。
電影票是晚上八點的,下午六點,肖照先到了相親餐廳。
方姓關,疊字雅雅,是老爺子故的一個孫,容貌打八分,穿打扮,一看就是出優渥的大家小姐,二十四歲,屬于年輕可的年紀。肖照心里有人,對關雅雅自然沒有興趣,礙于兩家,只能和悅地陪吃飯陪聊,準備看完電影送關雅雅回家路上,再說清楚。
七點多吃完飯,肖照帶關雅雅去了電影院,距離開演還有十幾分鐘,外面排了一列長隊。
“二哥,我想吃冰激凌。”關雅雅雙手握,小聲地朝肖照,也是徐家二公子撒。肖照有家產有事業,長得更是不輸大明星,關雅雅沒見到真人時,就對肖照一百個滿意了,這會兒基本就把肖照當男朋友看了。
肖照是個紳士,這點小要求還是愿意滿足相親對象的,點點頭,去服務臺買冰激凌。就在他轉彎時,四個大學生歡聲笑語地前去排隊了,其中一個神淡淡,似乎對什麼都不興趣,好在其他三個都知道的脾氣,照舊親昵。
好巧不巧的,四正好排在關雅雅后。
還要再等幾分鐘才能場,明橋低頭玩手機,影被兩個聊天的朋友遮擋,刷著刷著,忽然聽到一聲甜甜的“二哥”。明橋沒在意,胳膊卻被同寢四年的一個舍友抱住,興耳語道:“橋橋快看,那是不是你姐夫的經紀人?”
肖照只是經紀人,辨識度不高,但明橋舍友們都認得穆廷州、肖照。
明橋意外地抬起頭,果然看見肖照從對面走來,穿了一件白襯衫,手里舉著一冰激凌。四目相對,肖照錯愕地停下腳步,眼里飛快掠過驚喜與懊惱。
“謝謝二哥。”關雅雅毫無所覺,幸福地接過了肖照手中的冰激凌。男的高大俊朗,的小鳥依人,怎麼看都是一對兒甜的。
不知為何,明橋覺得有些刺眼,默默低頭,繼續玩手機。
肖照煩惱極了,想跟打招呼,邊有個相親對象,不打招呼,更擔心明橋誤會他與關雅雅真的有什麼。左右為難,影院開始檢票,看眼不知有意還是無心躲到舍友們后的明橋,肖照無聲嘆口氣,著頭皮去排隊了。
他與關雅雅走在前面,先落座,坐好了,肖照忍不住想看看明橋坐哪兒了,一偏頭,竟見明橋四朝他們這排走了過來。什麼心跳加快?肖照向來自詡老男人,然而看著越走越近的明橋,肖照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變了一個十七八歲的青春年,張地心撲通撲通跳。
明橋也發現了他,瞅瞅手中的票,居然就在肖照旁邊!
怎麼會這麼巧?
明橋皺眉,想與舍友們換票,回頭一看,呵,三個人都坐下了!
現在再換太過刻意,沒辦法,明橋只好坐了下去,低著腦袋玩手機。
影院昏暗,肖照注意力都在明橋上,關雅雅與他說話,他不高不低道:“要放映了,言。”
關雅雅失地嘟嘟。
肖照戴好3d眼鏡,靠著椅背,一副專心看電影的樣子。
電影是太空科幻題材,對于看過太多電影的肖照來說,這片子只是中庸,沒什麼亮點,索借著眼鏡掩飾,觀察旁的明橋,心底有異樣。短短一周,他竟然遇見兩次,是單純的巧合,還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肖照不信緣分,但坐在關注了三年的孩邊,肖照突然想信一次。
一個多小時不知不覺過去了,電影結束,眾人同時起離席。
肖照跟在明橋后,眼里只有,本沒管后面的相親對象。兩側走廊狹窄,人擁,后忽然傳來關雅雅的一聲“二哥”,肖照正要回頭,瞥見明橋似乎被人撞了一下,眼瞅著朝后倒了過來!肖照頓時忘了關雅雅,上前一步,穩穩扶住明橋!
盛夏時節,明橋穿的是短袖,突然被一雙溫熱大手攥住,剛要掙扎,耳畔卻響起悉的聲音:“小心。”話音未落,男人及時松開了。
明橋抿抿,終究還是沒有回頭。
曲終人散,明橋與舍友們回了學校,肖照送關雅雅回家,表明無心后,關雅雅委屈地紅了眼睛,幽怨地著肖照。肖照再次抱歉,然后駕車離開,一眼都沒往后看。回到他的別墅,肖照疲憊地躺在沙發上,舉起手機刷朋友圈,明橋沒有任何新態。
肖照抓了抓頭發。主解釋,會不會是另一種曖昧?會不會讓察覺他的心?可不解釋,他不甘心,他已經無法追求喜歡的姑娘了,為何還要讓誤會他有了別的約會對象?
半小時,一小時,刷了無數遍,肖照猛地坐了起來,發明橋微信:“二小姐,回家了?”
明橋剛洗完澡,看到悉的“二小姐”,明橋面無表,上床后,簡單回了個“嗯”。
肖照發了一個“狗帶”的表,解釋道:“今晚我奉老爺子之命相親,電影票都是老爺子塞給我的,沒想到撞見了二小姐。上次二小姐與流氓上司鬧不快,我守口如瓶,這次我相親的事,也請二小姐替我保,別告訴你姐夫,我可不想被他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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