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六月三十日，對於沙州學院的畢業生來說，總是伴隨著沉、潤以及曖昧的，空氣中飄的湖水氣息更是充滿了離愁別緒。

一九九三年，和尋常的年份一樣，六月三十日這個怪異的日子，就如那位怪氣學生長，總是皮笑不笑地從要竄了出來，驚散了一對又一對的。

男生宿舍和生宿舍一排排相對而立，中間的一個排球場和三個籃球場就是楚河漢界，生宿舍背後實驗樓，而男生宿舍背後是一座有名氣的無名小山。無名小山一大半在學院，小半在校外，界有一座圍牆。學院的小山之上長著頗為集的樹木和雜草，原生味道十足，自然就為學生們談說的聖地。

落山的太將天空染得亮，但是位於湖邊的沙州學院已經漸漸陷了黑暗中。

侯衛東坐在小山一片樹林的邊緣，在一大叢雜草之後，他地形選得極好，行人如果從一米外的小道上經過，由於路燈線角度的原因，雜草深就了燈下黑，他和友張小佳多次試驗，最後把這片雜草確實為接頭的固定地點之一。

雜草裡面有兩塊的青石，這是一年前侯衛東特意從學院一個工地來的，青石放在草叢中，就是一張臨時板凳，能讓屁更加舒服。

山下學院的廣播室正在進行傍晚了例行播放，先是一段學院新聞，新聞?嗦地講了十分鐘，全是學院里的瑣事，聽著這尋常瑣事，侯衛東忍不住想到了初校時，因為一篇通訊稿被校廣播站採用，而高興得睡不著。此時，校新聞早已平淡得很，都是自己曾經做過之事。

新聞播完，是二十分鐘的音樂，侯衛東坐在山下草叢中，可以聽到學院方向飄來了時下最流行的歌聲：「村裡有個姑娘小芳，長得好看又大方，一雙麗的大眼睛…………謝謝你給我的，今生今世難忘懷。」

隨著飄揚的歌聲，陸續有男從宿捨出來，匯合在小山之下，沿著距離雜草很近的一條小道，向著山下足球場方向而去，一曲《小芳》未完，小道上已經走過了十幾對中的男，依據侯衛東多年觀察得來的經驗：並排走在一起的，十有**是大一的，手牽著手的，多半是大二或是大三的；摟著抱著的，不用說，肯定是大四的。

由於是離校前夜，加上學院當局開始提倡人化管理，對問題採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學院糾察隊也手下留，讓隊員們全部放假，不去驚擾這些「離校之後各自飛」的男男。

當然，侯衛東是不怕糾察隊的，學院糾察隊隊長是學校保衛長鬍長兼任，副隊長曆來是由學生幹部擔任，侯衛東恰好就是擔任糾察隊副隊長的學生幹部，糾察隊什麼時候出，多數時候是由侯衛東來安排，所以，侯衛東在學院的揚、湖濱、小山上縱橫馳騁了三年，從來沒有被捉住一次。

侯衛東坐在青石板上，聽著悉的歌曲，咬著草，嗅著悉的青草味，暗道：「今天是什麼時間，居然遲到，太不懂事了。」

小道上不時有相擁在一起的人經過，姿勢都很是親，這愈發地讓侯衛東著急。終於，傳來了一陣踩在樹葉上的「沙、沙」聲，這個聲音如此悉，侯衛東立刻站了起來，待到小佳拐進了草叢之中，侯衛東一把將抱住，親了親臉頰，這才道：「怎麼才來，真是?嗦。」

「我是孩子，天然就有遲到的權利。」張小佳手時提著一個小袋子，裡面裝著些零食，主親了親侯衛東，又道：「段英哭得歷害，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勸住。」說到這裡，張小佳不住抱了侯衛東，似乎擔心他會被這不知從哪個角落竄出來的山風帶走。

段英是小佳的室友，的男友是財會系的，分配到湖北省的一家國營大廠里，而段英則被分到了益楊縣的一個國營企業，兩人相隔萬里，當分配結果出來以後，段英就意識到分手不可避免，可是當真要分離，的所謂瀟灑就如瓷一樣一砸就碎。

說起段英，侯衛東有些慶幸地道：「幸好益楊和沙河坐車只有三個小時，看來，我們還真是有些緣分。」

益楊縣、吳海縣、臨江縣、津縣都是沙州市的下轄縣，四個縣呈眾星捧月之勢，將沙河圍在中心，而益楊縣因為有一個沙州學院，名氣就比其他三個縣大得多。

小佳使勁地在侯衛東胳膊上掐了一下，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道：「我們只是有些緣分。」將「有些」兩個字咬得很重。

「我表達不，辭不達意，請大小姐原應諒。」侯衛東一邊說著，一邊坐在青石板上，小佳也就順勢坐在了他的上，但是小佳低頭著不說話，這表示還在生氣。

侯衛東連忙求饒，道：「佛說，五百年緣分同船，千年同枕，我們兩人是十萬年緣分，天為床，地為被，永遠同床。」小佳毫不掩飾對甜言語的喜，聽到侯衛東的表白，很快就高興起來，魔般地變出來幾個香噴噴的鹵翅膀，把鹵翅膀放在侯衛東裡，侯衛東咬了一口，再咬一口。

懷，侯衛東中的荷爾蒙以百萬倍的速度猛增，他習慣地從後背進了小佳服，小佳的皮有著細膩的質，還有一若若無的香，讓侯衛東如癡如醉。

今天小佳特意穿了一套桔套，當然，在這夜中什麼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服的樣式。這種上下兩件的套，是和人約會時最佳服裝，所謂最佳，就是即能方便侯衛東，又能在遇到急況時迅速地復原，裝穿起來麻煩，而長則不方便手腳。

小佳渾無力地靠在侯衛東懷裡，任由一雙貪婪的大手著傲然立的雙峰，七月一日就是離校的日子，想到此，小佳心如麻，悄悄地取過一疊手紙，細心將手上的油污揩開凈，然後抱著侯衛東強壯的，把頭抵著他的膛。

侯衛東嗅了嗅小佳的髮，輕聲地道：「我脹得難。」小佳手了，手一派堅，咬了咬牙，道：「今天我給你。」

雖然侯衛東心中早有這個想法，聽到小佳主，心裡還是一陣狂跳，他抬頭張了一會，這個地方雖然蔽，可是距離小道太近，隨時會有其他的進來，他當了兩年多糾察隊副隊長，和保衛的同志們一起捉數起，深悟游擊戰三味，略想一會，就有了主意，道：「這裡距離小道太近了，不安全，我們到山腰上去。」

小山上那一道圍牆，將學院和外面的世界分隔開，也不知什麼時候，圍牆被砸了一個，剛好可容一人通過，92年有社會青年從小鑽學院，在小山上將一對學生攔住，男同學被刺了兩刀，幸好這名男同學是學育的，頗為強壯，雖然傷仍然力反抗，社會青年見不能得手，便逃了出去，這才讓同學免侮辱，那名男同學被捅破了大管，差一點因為流過多而喪命，此事過後，圍牆小被補上了，只是前些天，侯衛東與張小佳上山，發現了圍牆上又出現了一個小。

聽到侯衛東的建議，小佳遲疑地道：「圍牆破了，我有些怕。」侯衛東早有準備，他從腰間出為自己壯膽的匕首，道：「我帶著這傢伙，怕什麼。」侯衛東因為讀的是政法系，在大一的時候，就參加了學院教師自辦的散打班，練了四年散打，手也算是不錯，準備了一把匕首以後，料來遇到三、五個流氓並不害怕，而且他們兩人在這山上夜行了三年多，從來沒有遇到流氓，這是離校最後一晚，侯衛東估計也沒有這麼倒霉，會在這一晚遇上流氓。

兩人一腳淺一腳深地到了半山腰，那裡有一塊平日早就看好的平地，這塊平地是凹在山腰上，上方是一叢極為集的灌木叢，兩人坐了下來，俯看著學院的足球場，背後則是灌木叢，藏得穩穩噹噹。

侯衛東變魔一樣取過一張床單，這是冬天的床上用品，平日放在箱子里，離校以後，這舊床單也就無用，侯衛東準備用這舊床單來開闢一個新時代。小佳沒有想到侯衛東連床單都帶來了，渾燙得歷害，嗔道：「你挖了一個坑，就等著我跳下來，我可不願意了。」話雖然如此說，手腳卻沒有停下來，幫著將床單拉好，等到床單輔好以後，侯衛東又將匕首放在順手的地方，兩人隨後瘋狂地摟抱在一起。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