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那目卻是筆直紋不的注視著,“你說呢?”
那目太專注,讓人心中麻,蔓生不由得一,他卻又笑道,“那天晚上,我的確沒有問過你是不是愿意,所以是我勉強了你。我這個人最不喜歡一廂愿,這次就當是還債了。”
他說的一本正經,可偏偏有一種像是被他無所遁形的赤錯覺,甩開那份尷尬,蔓生來不及多想,急忙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向梁小姐引薦我?”
“明早六點,城南清風茶樓。”尉容收起手機。
“好。”蔓生點頭記下,“那我走了。”扭頭走了幾步,蔓生像是不放心,又是問道,“對了,你是在哪家會所工作的?嗯,我的意思是,你平時在哪里掛牌的?”
“怕我跑了?”尉容笑問,復又慵懶靠向窗口。
“……”除了怕他說話不作數,蔓生其實也想知道,“我就是問問。”
星火明滅間,尉容默了下道,“我待過的地方可多了,現在定在北城江南館。”
興榮豪庭外,曾若水的私駕趕到,“上車。”
車子駛離酒店,曾若水告訴,“剛查到了,今天你問我的那位梁小姐,是華鐵企的大小姐,公司執行副總,家族資產在國可是排得上名號的,怪不得興榮豪庭的吳總會這麼結討好。”
蔓生頓時放心,剛才孤注一擲賭上一次沒有錯,“好,我知道了。”
“你現在是打算轉移目標?”曾若水問道。
蔓生也不知道有沒有結果,“總要嘗試一下。”
“那就祝你好運。”曾若水也只能幫到這里。
“還有,若水,你知道北城有個江南館嗎?”
“江南館?”曾若水詫異道,“那是個高級會所,會費都要七位數起,里面陪客的都是長得俊的男人,那些閨中寂寞的闊太,還有有錢的名媛小姐都去,聽說里面的男人服務特別好,不過那里也是出了名的。那些牛郎雖然賺錢多,但是也經常被打的……”
“還要被打?”蔓生想不到。
“當然了,你以為靠一張臉去掙錢是這麼容易的?”曾若水笑道。
蔓生又想起那個男人,突然覺得其實他或許也不容易。
“哎?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聽說過,原來真有……”蔓生低頭看向手機里剛剛存儲的新聯系人,覺得一切都太過天馬行空。
不過現在看來,他沒有對說謊。
次日——。
蔓生平時不常去那些茶樓場所,當趕到的時候才發現這真不是一家普通的茶樓。
外邊瞧著很不起眼,不過是一家裝潢古古香的茶館,但是一進去里面卻發現別有意思。大廳中央有個戲臺子,京劇的戲角在上邊咿咿呀呀的唱著,周遭聚了一群茶客。
蔓生在人群里找尋著尉容的影,但是怎麼也找不到。
突然,的手腕被人猛地握住,有著干燥卻冰潤的掌溫。蔓生一扭頭,對上他俊俏的側臉,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里,尉容笑道,“抓到一只迷路小白兔。”
“我才不是什麼小白兔!”
“我知道,你不屬兔。”將帶出人群站在后方不多人的椅柱旁,見一臉驚奇,尉容道,“那天翻看你錢包的時候,正好看到你的份證。”
“你……”
“放心。”尉容低聲說,“你的證件照不丑。”
“……”本不是在煩惱這個!
蔓生現在也沒心思再去想這些,“梁小姐在哪里?”瞧了瞧周遭,也沒有發現的蹤影。
尉容著戲臺,他卻問道,“你會不會唱戲。”
“我不會。”
“就知道你不會。”
這人確定不是來耍的?蔓生蹙眉。
“聽過戲沒有?”尉容又問。
“小時候我外公帶著聽過幾場,他聽戲,我一般。”蔓生如實說。
“還好,不算是一無所知。”他甚欣,“好好聽著吧,瞧仔細了。”
蔓生看著戲臺子擺上新的道,立刻又要上演一出。雖然沒見到梁小姐,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用意,但是現在也只能先聽戲。
臺上的帷幕放下,耳邊一陣唱詞響起,又一場戲開了。
只見戲臺上八個侍跟隨一名貌夫人而上,臉上艷若桃李,卻是神哀傷,在唱,“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風霜與勞碌,年復年年。恨只恨無道秦把生靈涂炭,只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
“知道這是哪一出?”尉容在耳畔低聲問。
雖然對戲曲不解,但是蔓生也知道這一出極富盛名的戲,“霸王別姬。”
“看來你還真是聽過。”尉容一笑,兩人接續聽戲。
此刻戲臺上虞姬對上項王,兩人訴說心事,奈何自古兵家勝負乃是常。畫面一幕幕的轉,唱詞也是過了一重又一重,只聽見四面楚歌來襲,劉邦已近。唱戲的人太過用心,沛而又醇厚的將戰殤之苦唱的人至深。
臺上項王想要奪下劍阻攔虞姬,可是虞姬已經揮劍。
臺下看客聽得認真,虞姬拔劍自刎后一陣吶喊好鼓掌。
耳邊不斷回繞著那一句唱詞,漢兵已掠地,四面楚歌聲,君王意氣盡,妾妃何聊生,蔓生心中激,這樣君死我亡的,雖然只是故事,可還是會震撼惆悵。
“怎麼樣?”尉容側目看向,見癡癡著臺上。
“很好。”
“項羽,還是虞姬?”
“都好,不過我更喜歡虞姬。”
“原因?”
“都是人,當然要支持一下。”
“還真是盲目。”尉容揚眉,他提議道,“既然這樣,不如去后臺獻束花。”
茶樓的院子里就有賣花的,看客打賞送花都需要花錢,這也是茶樓做生意的門道之一。
“選一束。”尉容道。
蔓生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選哪種花比較好。”
“不如,就送百合。”尉容提議,“清新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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