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道:“他不肯走,就想辦法讓他走!這樣,把江彬和許泰送到京城,讓京城衙門審理他們的案子……”
張永道:“陛下,沈尚書上奏,說是想回江南……這是之前他特別跟老奴提及的……”
朱厚照皺眉道:“他也跟朕說過,但朕不同意,他走了朝中事務誰來打理?讓朕親自去管嗎?還是說給張永你?”
張永低下頭:“老奴必當竭盡所能。”
朱厚照不屑地道:“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好好把朕邊的事理好就行,至於沈尚書去江南備戰之事……再議吧!”
說完朱厚照站起便往堂去了,另外一邊小擰子瞅了張永一眼,扁扁也自去了,似乎在怪責張永說話。
……
……
王守仁終於得自由,復原職,經歷這場牢獄之災後,他心俱疲,整個人都失去了活力。
王守仁知道自己得自由全靠沈溪相助,所以出了牢房後,回家洗漱一新便去拜訪沈溪,除了表達謝外,也想發表一些自己對國事的看法。
“……君王之側,小人國,草原一戰乃佞小人不懂兵法,輕敵冒進所致,如今罪人不過是被下獄……實在不甘心啊。”王守仁憤懣地說道。
沈溪搖頭:“還能如何不甘法?難道你覺得殺了他們,就真的天下太平了?你確保不會有第二個江彬,亦或者第二個許泰出現?”
這下王守仁回答不出來了。
此時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貿然設計殺江彬和許泰並非人臣之舉,對於皇帝要追究他罪行也不是很意外,他善於總結,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若非有沈溪出面,他腦袋都落地了或許江彬和許泰都還平安無事。
沈溪道:“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伯安你也知如今佞不,難道你不想更進一步爲陛下分憂,爲百姓謀福祉?只爲跟小人爭一時長短,最後所誤者是你自己啊。”
王守仁擡頭用不解的目着沈溪:“莫不是之厚也認爲我做事不當?”
沈溪嘆道:“你所爲合合理但不合法,而我現在做的跟你大致相當……陛下將江彬和許泰二人下獄,不過是迫於形勢,採取權宜之計,你認爲陛下會輕易手?我們已把陛下到進退不得的地步,陛下也知你忠心,很多時候需要臺階下,而你太過秉直,錯過了跟陛下和解的機會。”
被沈溪教訓,王守仁有些慚,自然而然想起當日在公堂上跟朱厚照據理力爭的場景。
王守仁低頭道:“說到底只是爲爭一口氣。”
沈溪苦笑:“你這口氣代價可真大,這幾年來朝堂已更迭多次,很多老人退了下來,正是需要我們這些人穩定局勢的時候,若這口氣能換來大明的長治久安,倒也沒什麼,但你試想,就算江彬和許泰死了,你也跟着殉葬,朝堂上到底是得到更多,還是失去更多?”
王守仁不再跟沈溪爭論,行禮時對沈溪滿是激,但心底還是有自己的堅持。
沈溪知道難以說宦世家出的王大,又道:“伯安兄這幾日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等過幾日再到衙門履職,如今西北大局穩定,你不必太心。”
王守仁道:“有之厚在,我也就放心了。”
……
……
如王守仁所言,有沈溪在宣府,哪怕主要目的是勸諫皇帝,但許多事也沒放下,軍政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西北這邊許多人都是沈溪舊部,就算沈溪不親自往戰場,只要將士們聽說沈溪坐鎮宣府,都神振。
而韃靼人更不敢招惹沈溪這個瘟神,許多部族聽說沈溪又到了宣府,嚇得趕北遷,長城以北幾百裡爲之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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