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你可以讓那個胡哲徹底消失，讓今天過他的人都得到加倍的懲罰嗎？”

“可以。”

“你可以.......”

“明霄，我們都是商人，只懂易，沒有付出。”

陸明霄說：“你想要我做什麼？”

“做你該做的事，在沒有足夠的能力之前，不要再想多余的事了。”

陸明霄看著葉含錚的背影沉默下來，陸昊東說：“讓傅衍去說吧。”

“我去說。”陸明霄闔上眼，靠在椅背上：“我親自跟他說。”

第31章

吃過晚飯，葉含錚找方姨拿了點藥膏，他上沾的土沒拍干凈，跟方姨說是上育課的時候摔了一跤，方姨信他，上念叨著凡事小心一點。葉含錚乖巧地點點頭，去浴室里了服，看見上腰上到都是淤青，站在花灑下熱水一沖，疼得倒吸涼氣，幸好臉上看不出來，給嚴重的地方上好藥，回了臥室。

今晚陸明霄一直沒打電話過來，葉含錚想他，但也松了口氣，他把手機放在旁邊的枕頭上，了小惡龍的鼻頭，又去把窗戶打開通通風，夜里有些涼，但他怕藥膏的味道藏不住，明天被陸明霄發現就不好了。

夢里混混沌沌的，夾雜著上的疼痛，始終睡不踏實，不知到了幾點，聽到有人推開房門，過了一會兒又聽到那人輕輕地關上了窗，之后許久，都再沒發出聲音，像是一直站在窗口，未曾過。

第二天一早，葉含錚照常起床，休息了一個晚上，雖然還是疼，但已經好很多了，剛準備換服去學校，突然看見房間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他驚喜地睜大眼睛，開心地說：“爺？你怎麼回來了？”

陸明霄正在看書，灑在他上，籠著一層薄薄的暈，好看的不太真實。

“昨晚就回來了。”陸明霄把書丟在一旁：“你睡得像豬一樣，都不醒。”

“爺我了？”葉含錚眨了眨眼，小聲道歉：“對不起，我睡得太了。”

“以后睡覺把門鎖上。”陸明霄說：“要不然進了賊都不知道。”

葉含錚說：“爺才不是賊。”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笑著問：“爺是提前完工作了嗎？”

陸明霄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今天在家陪我，不要去學校了。”

葉含錚沒多問：“那我跟老師請假。”

“已經請過了。”陸明霄走到門外對他說：“換服，下樓吃飯。”

今天家里有些奇怪，葉含錚從臥室走到餐廳，一個人影都沒看到，平時這個時間應該是最忙的，管家在客廳泡茶，傭人要打掃衛生，方姨會變著花樣地準備早餐，一兩個月都不帶重樣。

可現在除了溫火燉著的湯，什麼都沒有準備。

“爺？”葉含錚走進去廚房，看到陸明霄正對著說明書烤面包，盤子里面烤糊了兩個，第三個也快焦了，趕過去幫忙，把面包機的時間調整好，說：“我來吧。”

陸明霄讓了一步，皺著眉把說明書扔到一邊。

葉含錚問：“大家都去哪了？”

陸明霄說：“放假了。”去哪并沒有告訴他，但看來此時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學校找好了嗎？”陸明霄看了一眼砂鍋里的湯，打開調味盒研究了一會兒，拿起勺子。

“找了幾所，都是一些比較知名的大學，我對比了一下，明大和清大的經濟學院是最好的......等等爺，那個是糖。”葉含錚攔住他的手，剛想換鹽，就聽陸爺任地說：“我想喝甜的湯不行嗎？”

葉含錚便由著他，讓他把糖灑在排骨湯里。

“你想去哪一所？”陸明霄問。

“我啊......我去哪里都行。”葉含錚說：“只要能和爺......”

“明大吧。”陸明霄打斷他：“那邊距離祁安比較進，偶爾可以回來看看。”

“好啊。”葉含錚把烤好的面包取出來，又準備煎個蛋。

陸明霄問：“專業呢？學經濟？”

葉含錚說：“我還沒想過。”又問：“爺覺得我應該學什麼？”

陸明霄說：“都可以，選你喜歡的。”

葉含錚垂著眼，給焦黃的煎蛋翻了個面，他下樓時連帶那封褶皺的書也帶了下來，放在上的口袋里，出了紅的一角。

“明大的宿舍我查過了，條件不錯，四人一間，如果不喜歡餐廳的飯菜可以租用廚房自己做，你晚上睡覺不老實，記得申請下鋪，多……多參加校活吧，這幾年因為我，你基本沒有出去過。”

葉含錚覺得有些不對，心里莫名地慌起來，忙關上火說：“爺不參加活我也不會參加，我想陪著爺，爺如果吃不習慣學校的飯菜，我可以學開車，明大距離家里只需要兩個小時，我可以接送爺，我不怕早起，也不怕累......”

“我不去明大。”

葉含錚怔了怔：“可是爺讓我找學校，難道不是要留在國嗎？”

“是。”陸明霄說：“開始是這樣想的。”

“那……為什麼？”

“我跟陸昊東做了一個易，如果這次能完他安排工作，就可以留在國。”陸明霄看著葉含錚，似乎可以過他的服，看到他上的淤青，沒再繼續說下去。

葉含錚立刻猜到了結果，忙說：“那爺，還是會去國外上學嗎？”

陸明霄點點頭。

還好，只是去國外上學而已，這件事他早就有準備了，雖然遠了點，但還有假期，可他心里依舊發慌，迫切地從口袋里拿出那封書，遞給陸明霄：“去國外上學也沒關系，我可以等著爺，我喜歡......”

話沒說完，陸明霄就抬手擋住了他的，信封上寫著他的名字，后面綴著一顆可的心，像是為了掩飾突然紅了的眼眶，一把將他拽進懷里，沒敢用力，輕輕地抱著他說：“葉含錚。”

“我短期，不會回來了。”

短期是多久，陸爺沒說，他和葉含錚一起吃了頓早飯，糊掉的面包，半生的蛋，還有甜得發膩讓人難以下咽的排骨湯。

下午管家回來，看到葉含錚一個人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手里攥著沒送出去的書。

他跟著葉含錚一起坐下，聽著他說：“爺走了。”

管家說：“我知道。”

“他說他會忙，不能打電話。”

“嗯。”

“他說國外很遠，不能去找他。”

“嗯。”

“他讓……我去上學，不讓我和家里簽合同。”

“嗯。”

“他是……讓我走嗎？”葉含錚眼中蒙上一層霧氣，哽咽地說：“他是不要我嗎？”

第32章

陸明霄就這麼走了，連件服也沒拿，葉含錚跟著管家去游戲間把他那些年的玩封存起來，發現藏在足球盒子里面的葉胖啾也跟著不見了，不知道飛去了哪里，是不是再次蒸發了。

陸家所有人都圍著陸明霄轉，他去哪里，爺爺就會跟著去哪里，陸先生也一同走了，他似乎只是回來坐了坐，并沒打算長久地留下來。平時忙忙碌碌的陸家，因為主人們再次離開，又一次閑散下來，管家隨和，只要他們把分的事做好，偶爾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葉含錚依舊每天按時上課按時回家，依舊住在陸明霄的臥室里，沒人讓他搬出去，也沒人趕他走，所有人都正常地生活著，只有葉含錚的時間好像還停滯在陸明霄離開的那一刻，等他漸漸緩過神來，酷熱的暑假已經來了。

“明天就放假啦！你們準備去哪？”喬可把書一扔，到小四眼旁邊，一起扭頭找葉含錚說話。

“一共就放十幾天的假，能去哪啊。”小四眼說：“還是攤在家里吹空調吧。”

喬可說：“十幾天也是假啊，趕抓住機會出去跑一圈，不然到了高三肯定沒時間了。”

“還是算了吧。”小四眼說：“我打算在家養蓄銳，要是考不上清大，我媽非了我的皮不可。”

“你績那麼好還不是隨便上嗎？有什麼可擔心的。”又問葉含錚：“你真的要去明大啊？找個離家遠點的多自由啊。”

葉含錚遲鈍地應了一聲，半晌，又點了點頭。

“怎麼還是這麼沒神啊？”喬可嘆了口氣：“你媽媽的事不是早就辟謠了嗎？別想了。”

“是呀。”小四眼說：“那個演員只是跟你和你媽媽長得像而已，帶頭傳看的人也承認是故意找茬，已經被開除學籍啦。”

葉含錚恍惚了很久，才想起他們說的這件事，陸明霄走后的第三天，那些嘲笑他，議論他的同學，集轉變了態度，有些人甚至跑來跟他道歉，鄭重地跟他說對不起。

葉含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跟著老師去了趟辦公室，見到了一個長頭發的人，那人風萬種，長得真像年輕時的葉芝蘭，無論聲調語態，還是鼻子上那一點褐的痣，都一模一樣。

看到葉含錚也驚了一下，不可思議地說：“如果不是我確實沒生過孩子，還真以為你是我的兒子。”

李岑，聽說是個廣告模特，網上可以查到的信息，來到學校當眾承認那些見不得的電影是演的。跟葉含錚沒有半點關系。

“你為什麼說謊？”葉含錚看著問。

“拿錢辦事咯。”李岑把鬢角的頭發到耳后，出紙巾掉了鼻翼上的小痣，笑著說：“不過你可得保，金主不讓我見你，我是太好奇了，想看看咱們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樣。”打量著葉含錚，嘖嘖稱奇，真的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