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雀無聲，連掉勺子的聲音都沒了。

妉華在黃芳英的話音一落就問，“說完了？”

黃芳英順口答道，“說完了。”的腦子隨即一激靈，才驚覺自己把藏在心底的齷齪心思全一腦倒了出來。

驚慌地往周圍看去，發現的周圍已經沒人了，空了一大片，對上的眼不是鄙夷就是憎惡，跟關系好的幾個同學的臉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完了。腦子里混一團漿糊，沒法去思考怎麼挽回局面。

黃芳英捂著一下子跌坐到凳子上，鐵質的凳子跟地面發出尖銳的推拉聲。

妉華可沒等著看黃芳英會是什麼樣子，實際上問了“說完了？”那句后，看都沒再看一眼黃芳英，不給眾人反饋的時間，轉無接地質問坐在不遠的一個男生，“秦牧言，我什麼時候向你表白過？”

像是打開了什麼閥門，嗡的一聲，食堂又喧鬧了起來，喧鬧聲比方才大多了。

黃芳英頂多是一小部分人認識，認識的大半都是高二4班的同班同學。

秦牧言可不是，他是學校公認的校草之一，長得帥，溫潤如玉的那種類型，很中生審。

秦牧言長得帥學習好，高二分班憑自己的績分到了文科重點班2班。

家世也不錯，雖不是豪門權貴之家，也屬家境非常好的。

他在學校的人氣很高，有不生稱他為男神。

傳聞程文錦向秦牧言表白，但被秦牧言拒絕了，因為秦牧言看穿了程文錦拜金的本質。

據說這個傳聞是張梓欣從秦牧言那里套出來后傳播出去的，所以相信是真的人很多。

整容還在許多人的理解范圍，之心嘛。

想整容的學生包括男生都有，不過一般都想著高中畢業之后上大學之前去做手，極有人會在高中期間整容的。

但整容是為了往家世好的同學上就讓人看不起了。

程文錦的名聲越發的差了。

食堂里嗡嗡嚶嚶的不斷。

有了黃芳英的前鑒在，一時間沒人為秦牧言強出頭。

更多的是期待有大瓜吃。

被質問秦牧言不慌不忙地放下手里叉子，仍是溫溫爾雅但帶點輕蔑地一笑，“程文錦，我給你留面子還留錯了？真讓我說出什麼來，你別后悔。”

妉華點點頭，“你不用給我留面子，說吧。”

秦牧言的臉頓時不大好看了，“你應該慶幸我不打生。”

妉華：“我也不打生，但急了我打男生。”

男神開口了，秦牧言的擁躉們出頭了。

“你算老幾，人家秦牧言不理你你還來勁了。”

“有氣找黃芳英撒去，在這找什麼存在。”

“就算你沒整容，天生麗質，秦男神又不是沒見過，你表白就不能拒絕？”

“我就沒看出哪漂亮了，跟張梓欣比差遠了。”

“咣！”

妉華抓起餐盤又是一拍，“安靜。”

稍稍放出了一點神力，所有冒頭的人忽覺著有種力，思維也像是停頓了一樣，飄飄忽忽的，這覺來的快去的快，但也足以讓食堂再次安靜下來。

另一只手舉過頭頂，手里拿著手機，手機是打開的，屏幕上是一個視頻畫面。

“是秦牧言！”

“還有程文錦！”

“別說話，都聽不清視頻里說的什麼了。”

人人都有獵奇心，忽拉地往手機屏幕方向湊過來一大波，著頭往手機上看。

很容易辨識出視頻里的背景是一個咖啡店。

兩人對坐。

視頻的角度是從兩人座位的對面拍的，畫面是拉近的，雖有一點點發虛，但也清晰到讓人一眼認出兩人是秦牧言跟程文錦。

秦牧言手下攪著咖啡，看著程文錦。

程文錦雙手叉放在上，子往后撤著，視線落在糖罐上。

視頻的收音效果也不錯，聲音非常清楚，讓看不到手機屏幕的人也能憑著傳出來的對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過了一會，程文錦先開口：【請問，你說的是什麼事？】

秦牧言笑著：【程文錦，你做我的朋友吧。】

程文錦很驚訝：【啊？】

秦牧言：【我想讓你做我的朋友。】

程文錦搖搖頭，【對不起，我不能答應。】

秦牧言意外，【為什麼不答應？】

程文錦：【我想考大學不想分心。對不起了。】

秦牧言：【做我朋友跟考大學并不沖突。】

程文錦：【對不起。】

秦牧言：【你真不愿意？】

程文錦點頭。

秦牧言：【你不想做我朋友過來干嘛。耍我呢。】

程文錦：【不是你發短信說有重要的事找我的嗎？】

秦牧言：【我找你你就來？誰不知道約到咖啡館就是約會。】

程文錦：【可你發短信說，如果不來這事就會耽誤了，我才來的。】

秦牧言：【行了，你裝什麼裝，別裝過了啊。說吧，想要什麼東西才答應做我的朋友，是包還是項鏈，一萬元以下隨便挑。等的好了，十萬塊的我也舍得給你買。】

程文錦震驚，【你怎麼這，這樣說我。我什麼都不要，我不愿意做你朋友！】

秦牧言一扔手里小勺，【你以為我多喜歡你這張整容臉吶，你也就配當個玩玩的伴。你該慶幸我不喜歡強迫人。】

站起來走出座位又回低頭迫近程文錦，著嗓音說道，【看你能裝多久，表子。】

然后氣沖沖地走出了畫面。

視頻結束。

食堂里炸了鍋了。

要說黃芳英讓人刷新了三觀，秦牧言則是讓人三觀盡毀！

以找朋友的名義想跟人隨便玩玩，人生不答應就利，利不馬上翻臉罵人表子。

盡管最后一句秦牧言低了聲音，可依然能聽得出來說的是什麼。

“這樣的人還男神？嘔。”

“唷唷唷，還玩玩的伴，怕不是他想說的是通房丫頭吧。”

“你家大清早亡了。”

也有不同聲音，一個學生怪氣地說：“人秦牧言說說而已，又沒強迫，做什麼上綱上線。”

三觀正的人還是多數，這種聲音很快被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