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風箏蹲在地上，眼中噙滿淚水，埋怨道：「都怪你，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如此難看。早知道就不該管你，你要我怎麼辦？」

林向東見急的快哭了，突然靈機一，道：「有了！你可以先用我的裳擋著，這下不就看不出來了嗎？」

說著連忙下來遞給小風箏。

他外邊穿的是一件長袍，將小風箏子遮住完全沒問題。

小風箏水汪汪的眼睛裏蓄滿淚水，稍稍猶豫一下，也只能著頭皮接過來。

林向東幫小風箏披好，忍不住鬱悶道：「這下好了，你是沒事了，我笑話了。」

他的服又寬又大，上面打著幾個補丁，穿在小風箏的上跟唱戲的似的。

小風箏也管不了那麼多，整理一下衫，慢慢站起來，將襟左右叉，遮掩住前。

兩個人尷尬的站在街邊，小風箏面冰冷，威脅道：「服下次還你，不過這件事不許告訴別人，不然你就死定了。」

林向東心中不忿，冷聲道：「怎麼著？現在又能耐起來了？我可是大病初癒，不住風寒，服還我！」

「你……你……」小風箏頓時委屈的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

林向東見又要哭，一陣頭疼，道：「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我保證不告訴別人還不行嗎？人真是麻煩。」

「算你有良心，我先走，此事不許再提！」

小風箏威脅似的揮了揮小拳頭，瞪了他一眼，扭走了。

林向東鬱悶的直搖頭，本來家裏就不富裕，出來一趟還搭進去一件裳，這他娘的往哪兒說理去？

出了這檔子事也無心再逛，林向東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掉頭往家走。

路過衚衕口，幾個婦人正坐在門口閑聊，見林向東穿著回來，差點驚掉下。

待他走遠，這才竊竊私語道：「你瞧瞧，天化日，傷風敗俗啊！老林家這一枝算完了，一上午連服都輸了。」

林向東自然聽不見這些風言風語，待他走道門口發現大門居然是半開著的。

心頭頓時一，這時辰陳巧雲應該還在上工，難道家裏進賊了？

林向東連忙穩住心神，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深吸一口氣，猛地一腳把門踹開，朝院子大喝一聲：「什麼人？信不信老子砸死你！」

「噹啷」一聲，院子裏一人正撅著屁劈柴，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

這時陳巧雲從屋裏簾出來，見林向東手裏拿石頭，嚇了一跳，慌忙道：「你怎麼回來了？」

林向東看了看陳巧雲，又看了看院裏的男子，不火冒三丈，怒道：「好啊，陳巧雲，老子就知道你看不上我，你竟然敢趁老子不在帶野男人回來，你什麼意思？存心噁心老子呢！」

陳巧雲臉變了變，氣急道：「你胡說什麼？這是我娘家兄弟，你不記得了？」

「弟兄？小舅子？」

林向東頓時愣住了，轉臉看了看兩個人，眼睛、鼻子、還真有點像。

不覺有些尷尬，撓撓頭道：「咳，原來是弟啊，看這事鬧的。」

男子顯然被嚇了一跳，以前就聽說他這個姐夫是個二混子，吃喝嫖賭樣樣不落，如今看起來倒像是真的。

不面帶驚的向陳巧雲，說：「姐，姐夫這是怎麼了？」

「腦子有病！」陳巧雲面寒霜，理也不理，甩進了屋。

林向東不汗了一下，心裏慚愧不已，見巧雲生氣，急忙說：「小舅子，你先忙，我去看看你姐。」

說著趕忙簾進屋，見陳巧雲正趴在床頭，肩頭一聳一聳的明顯是哭了。

「對不起，我錯了。」

林向東站在床邊，像犯了錯的孩子似的低頭認錯。

陳巧雲趴在床上哭的梨花帶雨，頭也不抬頭，泣道：「難道我在你心裏就如此不堪？我陳巧雲雖是莊戶之，但也知道禮義廉恥，婦人之義。自從嫁到你林家，我整整哭了兩年，眼下好不容易日子有了盼頭，這才幾天，你居然又如此的看我。」

林向東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的一句氣話竟惹得如此反彈。

連忙安道：「巧雲，我知道錯了，我方才給你開玩笑的。你長得這麼漂亮又如此善良，相公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說你。都是我小心眼，你別哭好不好？」

陳巧雲實在太委屈了，趴在床頭哭得稀里嘩啦，在看來名節比命還重要。

林向東不知所措站在那裏，安道：「巧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我腦子不好使，以前的事不記得了。我也是太在乎你才說出那種話，要不你打我兩下出出氣。」

陳巧雲趴在床上低聲泣，雖然也知道多半是個誤會，但心裏總是咽不下這口氣。

好一會才了眼淚，說：「以後不許你如此看我，這次姑且饒了你，那些話太傷人心了。」

「是是，娘子寬宏大量，不跟我計較，你知道的，我這人就喜歡胡說八道，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陳巧雲抹了把眼淚，坐起來道：「對了，你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林向東不一怔，胡謅道：「哦，我今日上的是早工，所以回來得早。你不知道，我們酒樓實行的是兩班制，幾個夥計早晚倒騰著上工。」

「還能這麼上工？」陳巧雲不好奇。

「啊，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林向東訕訕的笑了笑，撓頭道：「畢竟是酒樓嘛，早晚都要營業，一個夥計整天跑前跑后也累的。」

「那你的服呢？」陳巧雲這才發現他上只穿了件衫。

「呃，幹活時弄髒了，索放在酒樓沒拿回來。」

林向東嘿笑幾聲，道：「不說我了，倒是你娘家兄弟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與我說一聲，搞得我方才多失禮啊。」

一想到院子的那一幕，陳巧雲也忍不住掩著笑了起來，聲道：「現在知道失禮了，方才的蠻橫勁哪去了？我是昨日才知道巧生進城的，本想想告訴你來著，誰讓昨晚那麼壞！」

說著，小丫頭的臉不染上點點紅暈，似乎想起了昨夜與林向東的事，輕輕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眼前的子本就艷，彎眉杏眼、瓊鼻櫻、溫潤如玉，如今臉上再添點點，當真是艷人、不可方。

「巧雲，你真。」

林向東不獃獃的著，有些看癡了，忍不住低頭一親芳澤。

陳巧雲驚一聲，見他的臉越來越近，呼吸變得沉重起來，心裏猶如小鹿撞一般。

溫溫熱熱的氣噴在臉頰，渾麻。嚇得閉上眼睛，長長的睫不停眨，子一不敢，生怕他來又怕他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