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若拉黑周疏行后覺得不過癮。
把聊天記錄掐頭去尾發給蘇寧榕,尋求贊同:“你說這人會不會說話?”
蘇寧榕認真道:“這不好嗎?說得很有道理,你馬上就要為商界大佬了。”
估了一下,這不可能是沈弛。
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周疏行了。
梁今若調子揚高:“這是嘲諷。”
“誰嘲諷你!太過分了!”蘇寧榕義憤填膺一頓,又道:“恕我直言,我看不出來。”
有點兒明白周疏行為什麼打電話給找梁今若了,可能是知道打給梁今若不會接。
這關系有點奇怪。
“……”
梁今若也沒法告訴“鱷魚”的來歷,只好自己郁卒,轉而說起梁清的事:“現在應該在局里吧。”
確實在那里。
葉芝雖然這幾年很是張揚,但還是第一回被帶到派出所來,不論多麼囂張,天生的都會對這里到害怕。
再說還有自己的姐妹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一咬牙,很容易就把梁清給賣了。
“……我問過了,說是家里的房子,不用我擔心,我真不知道是別人的……”
民警問:“說什麼你們就信?”
幾個人齊齊點頭。
誰他媽還會知道有這種幕在里面,六年時間,有些人記憶深還有梁今若,但對的資產并不清楚。
而且,現在梁家梁清出面最多。
他們都以為梁今若放棄京市,以后留在國外了。
誰知道,大魔王竟然回來了!
梁今若自己本人了個面就離開了,留下他們在這里做筆錄,不僅如此,還要等人。
“我要找我的律師!”葉芝還想掙扎一下出聲:“律師來之前我是不會再開口的!”
民警:“你已經問完了。”
葉芝:“……”
梁清到時,這里很平靜,因為已經問完話。
站在外面,深吸一口氣,揚起一個笑容:“王皓,走吧,我們進去。”
未婚夫王皓不放心,就一起過來了。
再溫的臉在看到葉芝一群人時也差點沒繃住。
本這群富幾代就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兒,又在這里待了快一個小時,已經不耐煩。
“梁清!”有人道。
葉芝則是尷尬地看:“梁姐姐,你不是說解決了嗎?”
梁清來之前就打好腹稿:“芝芝,是我沒考慮好,我以為這房子被收回來了,沒人和我說過。”
葉芝滿腹牢:“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我在這里待了一晚上,現在好多人都知道了!”
梁清本想把他們都帶走,可沒功。
“不行,私闖民宅是非法的。”民警遇多了富二代,很淡定:“當事人要追究。”
梁清聲:“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王皓拍了拍的手,想到重點:“所以只要是當事人不追究是不是就可以了?”
梁清臉有點兒不好看。
當事人是梁今若,肯定不會不追究的。
半晌后,梁清心中有數,滿臉歉疚地看向葉芝他們:“你們放心,不是狠心的人,我會讓松口的。”
“……”
葉芝其實……不怎麼敢信了。
梁清再三保證,淺淺笑道:“怎麼說我和還是一家人,這件事很快會解決的,先委屈你們一晚上。”
從派出所離開,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轉向一旁的王皓時,又恢復溫模樣:“王皓,今晚出了這個事,我得回家一趟。”
王皓說:“我送你。”
坐上車,他才有空問:“對了,誰把他們送進來的?”
從頭到尾他就沒怎麼關注這件事,所以也就沒怎麼聽他們說的話。
梁清僵住:“是今若。”
今若?今——王皓驀地回頭:“梁今若?”
車差點撞上外面的石墩。
“這要不追究……不太可能吧?”王皓嘀咕,他可是知道梁今若是什麼格的人。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要不然……你還是別管這事兒了吧,梁今若……”
“你是不是還沒忘了?”梁清突然出聲。
“什麼?”王皓一愣。
梁清這幾年從來沒過這種憋屈,梁今若出國后,是不人看不起自己,但頂多嘲諷幾句。
就連蘇寧榕和沈弛,平時都懶得搭理自己。
心里有數。
所以梁今若才剛回來,就讓自己吃了這麼大的虧,梁清一時間拗不過去。
“看你對這麼了解,是不是還對念念不忘,現在回來了,反正和周疏行也不可能,你也有機會。”
王皓還是第一次被機關槍似的懟一段話。
“和周疏行不可能?”
聽他捕捉到的重點,梁清氣得口起起伏伏,太一跳一跳的,轉頭就看到他的表。
“王皓,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夫,不管怎麼樣,你們倆都是不可能的,你以為還記得你呢。”
當初王皓追梁今若的事,全京市都知道。
梁今若看不上他,全京市也知道。
現在他和自己快要訂婚,一旦再回頭去追梁今若,自己馬上就全京市的笑柄。
王皓回過神,不耐煩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梁清沒再說話,轉向窗外。
好巧不巧,京市中心區繞不開的位置就在梁今若這套公寓所在地,看到那棟大樓,就想到梁今若。
同樣都姓梁,還是先出生的。
如果不是梁今若的母親,才不會擔了個私生的名頭過了十幾年,到現在,這也是不被有些人承認的污點。
而且,梁今若的娃娃親都能找到周疏行,王皓大張旗鼓追過,就連周疏行都是的竹馬。
梁清狠狠地吸了口氣。
還好,據所知,周疏行并不對梁今若有任何跡象,這幾年提都沒提過的名字。
想到這,梁清終于覺出了口氣。
可那朵突然出現的云在心上,怎麼了散不掉。
-
“你打算要什麼好?”
沈弛招手,讓人上了份甜品。
“據我所知,梁清進公司一年,就算再差,應該也有點支持的人。”
他看向梁今若:“昭昭,時間上差一步。”
梁今若莞爾:“一年時間還這樣,真菜。”
蘇寧榕噗嗤一聲笑出來:“昭昭說得有道理啊。”
“之前是私生不假,現在梁伯伯和媽結婚了,也有繼承權的。”搖頭。
梁今若慢條斯理地叉住甜品上的草莓,咬了一口,鮮紅的草莓竟比不過的瓣。
“那就讓心甘愿讓出繼承的東西。”
角的弧度很漂亮,卻有些冷漠。
蘇寧榕甚看見這幅冷淡人樣,多看了兩眼。
直到沈弛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梁清?”
梁今若轉頭看過去,沈弛抬頭就看到那雙致的眼眸暗藏眼刀子,忙不好。
“我聯系人太多,肯定是哪個妹妹趁我不注意加的。”他擲地有聲:“這就刪了。”
“不用。”梁今若支起上半,“接。”
蘇寧榕點頭:“看是來干什麼的。”
沈弛被兩個人虎視眈眈地看著,心虛又手抖,按了接通,語氣并不好:“有事?沒事掛了。”
梁清手用了用力,聲音依舊溫。
“昭昭在嗎?”
“你誰呢?”沈弛可不高興,往日玩世不恭的嗓音難得正經:“昭昭也是你的?”
“……”
梁清沒想到這花花公子這麼維護梁今若。
好在沈弛沒打算和聊,猜到有什麼意圖,幸災樂禍地把手機遞給了梁今若。
“人救出來了嗎?”梁今若好整以暇問。
梁清清清嗓子:“今若,長輩們都互相認識,這樣鬧開不好看,對我們家也不太好……”
不敢再昭昭。
梁今若嘖了聲:“沒救出來?”
悠悠地往后一靠:“開胃菜而已,不太行啊。”
梁清的怒氣輕而易舉地被挑撥出來,握了手心才忍住,“回家談好嗎?”
梁今若沒搭理。
梁清還以為電話掛了,又喂喂兩聲,這才意識到是故意不說話的——
“你要怎麼樣才不追究?”
這些人因為自己進去,怎麼樣都不能不管,否則自己在京市就站不住腳了。
“噗。”梁今若笑了下,艷若桃李。
把玩著茶杯,瞇起好看的眉眼,說出來的話卻是浸了冰似的,涼氣人。
“你準備好了嗎?”
電話掛斷,扔回給沈弛。
蘇寧榕看得激,剛才梁今若的樣子太颯:“昭昭,你這已經不是小公主了。”
梁今若:“什麼?”
蘇寧榕笑瞇瞇:“大權在握的長公主。”
梁今若眨了眨眼。
-
從餐廳離開時乘坐電梯,正好出來幾個人。
梁今若一打眼看過去,都是公子哥,只不過都不記得自己認不認識他們。
——反正讓不記得的,肯定就是不太行。
“李文還在派出所?”
“是啊,沒辦法,這又不是酒駕扣分的事兒。”
“還搞私闖民宅這一套,太沒意思了,圈子里好歹都是認識的,也不留點臉面。”
“梁今若……哎?”
“清姐就是太溫了,不然怎麼會讓梁今若這麼囂張。”
聲音不大不小,梁今若有些興趣。
側過臉,“沈弛,你認識不?”
沈弛想了想:“我只記得姓鄭,他家里搞酒的,去年尾進了京市。”
說話間,那幾個人已經注意到這邊。
蘇寧榕他們認識,旁邊的梁今若他們沒見過,剛才還親熱地著“清姐”的男生眼前一亮。
從沒見過的大人。
他上前一步,“你好,我是鄭歸。”
梁今若被這名字逗樂,紅上揚。一笑,在明亮燈下,艷姝麗,如枝頭春櫻。
“鄭歸?正規?”
邊上沈弛和蘇寧榕就知道的壞心眼。
鄭歸只覺得自己的名字從的里說出來,像吃了一樣,渾都了。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的臉,心道:“是呀,你也是京市的嗎?怎麼稱呼你?”
梁今若邊的弧度翹起,“梁今若。”
的視線在他們上轉了圈。
一直到和沈弛他們進了電梯,在他們的面前消失,鄭歸都還沒能回過神來。
“梁今若,好名字!”
旁邊人則是了他:“就是那個梁今若!”
“剛剛看我們,會不會在想著怎麼把我們抓進派出所啊?”
“有可能啊,不過原來這麼。”
鄭歸終于回神,心卻已經飛走了:“私闖民宅被抓進去,是他們活該。”
“……?”
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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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鄭歸好笑的。”蘇寧榕嘖嘖稱奇:“這是看見你就忘了他的清姐是誰了。”
梁今若淡聲:“男人唄。”
蘇寧榕說:“我猜,你以后又要多一個追求者了,就是不知道梁清知道后是什麼反應。”
梁今若垂目:“沒興趣。”
“對了,沈弛,我記得你家和梁家有合作,你幫我打聽下梁清在梁氏的作。”說。
京市幾家都有過合作項目。
沈弛頷首:“可以,雖然我沒關注,但看沒什麼靜的樣子,應該是沒績。”
臨上車前,他想起什麼。
“上個月你還沒回來的時候,我聽我家老頭子說,梁氏要和中世合作,什麼項目我不清楚,他想一腳的,可惜。”
“聽他的意思,這個負責人還沒定下來。”
梁今若原本漫不經心的態度突然來了神。
“中世?”
中世現在的唯一掌權人就是周疏行,他和梁家合作,竟然都不跟吱個聲。
沈家爺爺都心,這項目必然很重要。
梁今若一雙眸子燦若星辰,原本打算今晚去自己以前的房子住的,臨時又改了主意。
問誰都不如問周疏行。
反正有雁姨在,他肯定不敢不回。
想到這兒,梁今若大發慈悲,決定把周疏行從黑名單里拖出來,“關心”地發了條消息。
【你幾點回家?】
想了想,又改了改:【幾點到家呀?】
-
彼時,周疏行剛進餐廳,遇上有心偶遇他求合作的公子哥,便耽擱了時間。
收到消息,他眸一深。
不久前,上面的紅嘆號還亮得驚人。
確實從來沒人拉黑過他,梁今若是唯一一個,以前十幾歲時就是,現在也還是。
他懶得去問原因。
只是不知道這回時間這麼短,瞧著那個結尾的“呀”字,他哂笑一聲。
然后沒回。
“周總?”
“還有事嗎?”周疏行神淡淡。
“沒事沒事,就是……”對方心里也有點發怵,只好讓開,看著他大步離開。
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周總聽到沒有。
周疏行才吃了一半,母親打來電話:“昭昭今晚住哪兒?不能回梁家的呀!”
他慢條斯理地切了塊牛排:“梁家沒人殺。”
“怎麼說話的。”蘇雁嗔道:“梁家那個破地方,你不是在天華半島有棟別墅嗎?”
周疏行平靜:“媽,不用你擔心。”
蘇雁:“我不擔心你擔心?”
“……”
周疏行放下刀叉:“現在應該在月瀾灣。”
按照那條消息,他如是猜測。
蘇雁咦了一聲,想歪了什麼,曖昧地笑道:“我不問你就不說了,昭昭年紀小,別過分了!”
電話被掛斷。
周疏行巋然不。
回到月瀾灣已經是一個小時后。
此時已經臨近十點,夜空中星辰不可見,唯有月亮高懸。
周疏行不習慣家里有人,所以就連阿姨也是白天過來,晚上他回來都是漆黑無比。
今晚,他開門進玄關,有微弱燈從客廳傳過來。
不僅如此,還有好幾個人的聲音。
周疏行蹙眉,他可以接梁今若,但不代表能接的朋友們也在自己家里胡作非為。
轉過玄關,他掃過去。
客廳的投影儀開著,梁今若坐在沙發上,烏黑的長發垂在后面,沒有其他人。
“梁今若。”他了聲。
沒有回應。
梁今若側過,仰頭看那道頎長的形,而后又轉了回去。
周疏行松了松領帶,隨意瞄了眼投影的古裝劇,徑直往沙發那邊走。
他確定聽見了。
“梁今若。”這聲里帶了點不耐煩。
話音剛落,坐在沙發上的人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白細的兩條從寬大的襯衫下擺里出來。
周疏行看了眼。
沒記錯,這襯衫好像是自己的。
梁今若沒察覺他的視線,而是鄭重地告訴他:“我現在不梁今若。”
周疏行終于將目挪回艷的臉上。
人是有點特權的。
他的耐心稍稍回來些許:“你改名了?”
梁今若剛想說話,沙發太沒站穩,匆忙抬起一條踩在沙發靠上,作豪邁。
“我現在是鈕祜祿昭昭!”
周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