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懷瑾走後,周愉的寒假就在一張又一張的卷子裡好像被撥到了二倍速,眨眼之間就迎來了尾聲。
高三的下學期基本已經不怎麼上課,每天在學校就是無盡的卷子,學生做,老師改,再見針地找時間來講。
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數字一天一天減,在這樣高強度的學習力下,就連李澈澈的話也開始變,兩個人經常下了晚自習回到寢室連聊天的力氣都沒有,隻想省出五分鍾,能在床上多躺一會兒。
吳秀珍在春節後就沒有再在家裡過面,只是在一模和二模結束後準確地掐著時間打電話過來問績。
周愉的績確實也穩定了下來,一模二模都非常優秀,兩次都躋全省前列,但周愉面對吳秀珍難得的表揚,卻高興不起來。
“媽,你什麼時候回家?”
父母的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周愉也能猜到吳秀珍為什麼一直不回家。
可能只是因為,這裡對而言早就已經不是家了。
但周愉還是想問,想見見,看看最近過得怎麼樣——畢竟再怎麼樣,也是媽。
“嗯……”吳秀珍在電話那頭沉片刻:“正好我這個周末要回一趟濟城,我去你學校接你,帶你去吃頓好的?”
“不用了,我不想吃什麼好的,媽,你能回家嗎?”
那棟大房子裡了一個人,靜得就像是一座空中城堡。周愉每次回到家再也沒人在耳邊絮絮叨叨罵個沒完,讓反而開始覺得很孤獨。
“也行。”
吳秀珍爽快地應下。
“那我待會打電話給你爸,讓他這個周末添雙筷子。”
“好!”
掛了電話後的周愉難得迎來了幾個月以來的好心,臉上一連放了好幾天的晴,就連李澈澈都被的緒染,在周五分別前特地跟叮囑,這一次回家一定不要再和吳秀珍起爭執。
這個道理周愉當然知道,因為就算起了爭執也沒什麼用,周達生,也吳秀珍,這種和他們是不是渣男渣沒有關系,本就是一種無條件存在的東西。
雖然已經決定兩人離婚後要跟著周達生,但足足幾個月都沒有和媽媽見面的周愉還是想通了很多事。
離婚也許不是壞事,至對周達生來說不是,他已經被這個家捆綁了太久,也是時候做回他自己了。
而吳秀珍,遲早會明白自己失去的是多麼珍貴的人。
周五晚上,周愉家難得又擺上了三副碗筷,周愉在飯桌上掏空了腦子,把學校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倒出來,隻為讓這頓飯能添進一種名為輕松和溫馨的緒。
是功的,整頓飯氣氛都保持了高度融洽,吃完飯之後周愉躺在床上給孫懷瑾發微信,跟他描述自己現在好像踩在雲端上一樣的心。
孫懷瑾這幾個月也是忙的可以,除了周日的補習雷打不之外,其他時候給他發微信都會隔上好一會兒才回,問他在忙什麼,也只是跟說以後就知道了,讓周愉之前還鬱悶了一陣。
不過現在心好,才不和孫懷瑾計較。
小姑娘在床上滾了一圈,一整周學習的疲累在這個時候翻湧上來,閉上眼,想要休息五分鍾,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轉眼到了周日,孫懷瑾登門前,吳秀珍還在跟周愉說高考的事,並且問了關於志願的問題。
周愉並不打算瞞媽媽:“我想考濟城大學。”
“濟大不錯,但分數線可不比清北低。”吳秀珍為兒的野心出笑容:“加油,等你高考結束暑假就去把駕照拿了,到時候我給你買輛車。”
“您這就都給我計劃好啦?”周愉也笑著說:“我還想高考完的暑假我一定要在家耍三個月的廢。”
“愉愉,這個還是要聽媽媽的。”周達生適時地加話題:“媽媽都是為你好,知道嗎?”
很奇怪,這個家裡好像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門鈴聲響起,周愉笑著過去開門,就看孫懷瑾站在門外對回以笑容,只是眉宇間難掩的疲還是讓小姑娘有那麼點心疼的。
早飯還沒吃完,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獨,但孫懷瑾跟著回到房間放下包之後,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絨布盒,跟說等一下。
那個絨布盒周愉看著很眼,而且著一價格不菲的味道。看著孫懷瑾離開,大腦尚且來不及做出反應,已經快一步跟了上去。
孫懷瑾長步子大,走得很快,平時兩個人出去如果他不刻意放慢速度,周愉是完全跟不上的。
打開房門,門外已經沒有了孫懷瑾的影子,周愉在這一刻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直覺,直接往樓下吳秀珍的臥室方向走去,果然在門口看見了悉的背影。
他在吳秀珍面前打開了絨布盒,讓確認了裡面的容之後才重新合上盒子給。
周愉看見那絨布盒裡是吳秀珍之前很喜歡的一對耳環,之前基本不太離,哪怕不戴,也會帶在邊。
“謝謝啊懷瑾,上次真不好意思,喝多了一點就落你家了。”聽見吳秀珍對孫懷瑾說。
但現在這副耳環到了孫懷瑾那裡,還是落在他家裡的。
那種如雷電般當頭劈下的背叛讓周愉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
這是第3500的加更,前面還有一章,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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