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多,葉青便起了。還好這工業區附近有個小河,葉青打了水洗漱一番,便開始在這工業區晨練。
葉青在部隊的時候,晨練都是負重奔跑的。現在在這個地方,也沒有部隊的裝備了。葉青轉了一圈,在廠房里找到了一塊廢棄的鐵塊,掂量了一下,差不多二三十斤重,跟他在部隊的負重差不多。
葉青將這鐵塊綁在上,繞著廠區跑了整整五圈,差不多三十公里,這才放下鐵塊。
三十公里下來,葉青渾服,但他卻更神了。葉青找了一橫梁,左右手替引向上,一直做了近一個小時方才停下。如此高強度的訓練,縱然是他,此刻也有些氣了。
而如此強度的訓練結束,葉青卻沒有停止,而是在一片空曠的地方練了一套拳。等練完拳,他才長舒一口氣,拿了一套服,在小河邊沖了個涼,換了一套新服,將臟服洗凈裝起來。
葉青早上也將這廠區轉了個差不多,附近全是荒草,看樣子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這里倒是適合葉青在這里居住,他找了一個比較蔽的地方,將自己的行李放在其中,這才輕裝上陣,往市區趕去。
清晨的深川市是忙碌而又熱鬧的,新的一天開始,新的斗又要開始。
葉青走在人群當中,那一綠軍裝,跟周圍的人顯得格格不。不過,沒有人會多看他一眼,這便是深川市。所有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誰會管別人的事呢?
葉青買了八個饅頭,就涼水吃下,算是填飽肚子。而此時,街頭已不再像之前那麼忙碌了,都市白領都已坐進了辦公室,街頭的人反而了。
葉青看著公車牌,一路走到深川市風華區舞雁廣場。他那個親戚就是在這里見到葉軍的,而據說,當時葉軍便是在這里乞討。
葉青在廣場上轉了兩圈,乞討者倒是見了不。但是,卻本沒有見到一個跟自己弟弟哪怕有毫相似的人。
廣場上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殘疾人,有的沒手,有的沒腳,有的手腳全無,坐在一個四木板車上,旁邊放一個缸子,向來往行人乞討。
這些人大多渾臟污,看上去非常凄慘。
葉青看著這些人,不由想起自己的弟弟。他是否也和這些人一樣,艱難地在地上爬行乞討求生呢?可是,他怎麼會變這樣呢?
看著這些殘疾人,葉青心中痛,不過這也更加堅定了他找到弟弟的決心。
時臨中午,葉青在廣場邊一個小攤點了一份炒米。一份炒米七塊錢,吃的葉青有些疼。他帶來的那些錢,照這樣花下去,還能撐多久呢?
便在葉青低頭吃飯的時候,一個稚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叔叔,可憐可憐我吧,我好幾天都沒吃過飯了,打發點吧。”
葉青轉頭看去,他旁邊正站著一個渾臟兮兮的小孩。小孩大概六七歲的樣子,材瘦弱,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小臉蠟黃。頭發糾結在一起,額頭還帶著一點痕。全上下,唯有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其中卻帶著無盡的畏懼與驚慌,仿佛被這個世界嚇到了一般。
“走走走!快點滾,不然我打斷你的狗!誰他媽讓你們過來的,妨礙老子做生意。”
小攤老板揮舞著勺子驅趕小孩,眼中盡是厭惡,完全沒有一點同。
小孩害怕,往后了一些。但是,又不愿離開,希冀地看著葉青。
葉青起護住小孩,道:“老板,只是個小孩子而已,何必這樣呢!”
“哎呀,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啊!”老板郁悶地道:“你看這樣子,臟兮兮的,客人看到都沒心吃飯了。每天都來這里,太影響客人吃飯了。這樣弄下去,我這生意還怎麼做啊?”
“可畢竟是個小孩子啊!”葉青轉頭看著小孩,道:“你想吃什麼?”
老板道:“小伙子,不用費心了。你給們東西,們也絕對不會吃的,們只要錢。”
葉青看著小孩,小孩搖了搖頭,低聲道:“叔叔,打發點吧……”
葉青詫異,不是很嗎,但為什麼不說想吃什麼呢?
“你吃這個嗎?”葉青把炒米遞給小孩,小孩搖了搖頭,端起手中的碗,低聲道:“叔叔,打發點吧……”
碗里裝的都是錢,很明顯,只想要錢。
葉青無奈,從上出一塊錢扔了進去,小孩頓時歡天喜地離開了。
“你看,我就說吧。”老板撇,道:“小伙子,你肯定是第一天來這里。你也別管那麼多了,有同心是對的,但是,也得分人不是嘛。”
“為什麼會這樣?”葉青奇道。
“哎!”老板嘆了口氣,卻沒有再說什麼。
葉青很是詫異,看著那遠去的小孩,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悲哀。才六七歲啊,怎麼就已經變得只認錢了呢?
葉青輕輕嘆了口氣,轉看著老板,突然問道:“老板,你在這里干了多久了?”
“兩年多了。”
“那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葉青把弟弟的照片拿出來,希冀地看著老板。
老板看了一眼,奇道:“他在這附近工作?”
葉青微微沉默了一下,低聲道:“他以前在這里乞討……”
“啊?”老板瞪大眼睛看著葉青,有些不可思議。
葉青急道:“半年前,有人在這里見過他。你每天都在這里,應該也見過他吧?”
“這個……”老板看著葉青,道:“你是他……他的親人?”
“他是我弟弟!”葉青道。
老板又看了看葉青,嘆了口氣,道:“小伙子,你是來這里找他的嗎?”
“是的!”
老板搖頭,道:“我勸你還是別找了!”
“為什麼?”葉青詫異。
“找到了又能怎麼樣?說不定他現在都已經是個廢人了,沒了胳膊或者什麼的,帶回去也是個累贅。”老板頓了一下,低聲道:“再說了,就算找到,你也不可能把他帶走的!”
“為什麼?”葉青猛然站起,激地看著老板:“你……你見過他?”
“沒見過!”老板搖頭。
“那你……那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葉青急道。
老板抬頭看著遠那些乞丐,道:“小伙子,你來深川市的時間應該不長吧。”
“昨天才到的。”
“那就難怪了。”老板道:“你在這里轉了一圈,就沒覺得奇怪嗎?為什麼這里的乞丐都是殘廢呢?”
葉青急道:“為什麼?”
老板嘆了口氣,低聲道:“小伙子,話我不方便明說,你自己仔細觀察一下就知道了。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太較真了。不然,你自己也會有大麻煩的!”
“為什麼呢?”葉青再次問道,這老板明顯話里有話啊。
“我說了,多余的話我不方便說。”老板仿佛有所忌憚,道:“你也別問了,說太多可是會惹麻煩的。”
葉青毅然道:“我不怕麻煩!”
“可是我怕啊!”老板擺手連連,道:“你別把麻煩帶給我了!”
葉青看著老板那惶恐的臉,心中更是詫異。這些乞丐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他會這樣顧忌呢?
葉青也沒有追問,不過他已經知道,這些乞丐肯定有問題。
吃過飯,葉青又在廣場轉了兩圈,突然發現了一個況。這些乞丐看似是相互獨立的,但事實上,竟然還有人在盯著他們。廣場上至有三個人,在盯著這廣場上所有的乞丐。
葉青心中驚愕,難道這便是那老板忌憚的原因。這些乞丐,竟然是有組織的?
葉青不由想起自己的弟弟,難不,自己的弟弟是被人強迫在這里乞討的?
想到這里,葉青心中便怒火突生,眼中也突然滿是殺氣。
在部隊這麼長時間,幾乎所有的長都清楚。若是葉青生在戰爭年代,他的軍事才華可以得到完施展,但他絕對不會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因為,葉青殺氣太重!
葉青在邊境線這些年,完任務數量是全軍區最高的。但是,他抓到的那些匪徒,生擒率卻是全軍區最低的。因為,很多亡命匪徒都是被他生生打死了!
這樣一個人,若是誰了他的底線,那他該會用怎樣的手段報復呢?
而弟弟葉軍,無疑便是葉青最重要的一底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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