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簡寧回頭，忽然覺得好笑，的眼神真不好使，剛才居然沒看出來打得火熱的男生生竟就是莫苒的男朋友阿塵和嚴妍。

嚴妍被阿塵重重一推，差點跌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指著簡寧瘋了般對阿塵道：「謝塵！昨天晚上你說你我的！現在你卻為了這個賤貨這樣對我！你問問夜不歸宿多久了！你問問做了什麼噁心見不得人的事！」

「住口！」阿塵喝止了嚴妍，轉而著簡寧道：「苒苒，你去哪裏了？我打你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我是你的男朋友啊，我有權利知道的！」

簡寧對這種男之間的糾葛一點興趣都沒有，剛好趁著此機會徹底來個了斷，所以，好笑地看著阿塵反問道：「我的男朋友告訴我說他要複習高考，卻跟別的人睡了一晚上不算，早上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打得火熱，之後再來找我興師問罪，你覺得合適麼？我剛才努力裝瞎子裝傻子任由你們去，可是你不肯，偏要住我，現在鬧這樣，有意思麼？」

「我……」阿塵的臉憋得通紅。

簡寧嘆了口氣：「分手吧。以後你們倆想怎麼鬧都跟我無關，我有沒有做見不得人的事也跟你們無關。」

簡寧說完，轉就走。

「苒苒……」阿塵不甘心地想去追，卻被嚴妍一把抱住：「謝塵！不準去！你聽見了麼！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清純乾淨，早就髒了！」

簡寧聽到嚴妍這姑娘的話，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來，徑直走到嚴妍的面前，抬手狠狠給了一掌，冷笑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搶別人的男人更髒的人麼？你，嚴妍，以後給我放乾淨點！記住，謝塵是我不要的男人，你撿去隨便用，我才不在乎！不過，除此之外所有的東西，你一丁點都別想得到！」

「你這話什麼意思？！」嚴妍捂著臉頰，狠狠瞪著簡寧。

「別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簡寧的視線從上劃過去，完全的不屑一顧。

著簡寧遠去的背影，嚴妍哭著捶打謝塵：「你看著打我，你還是不是男人！從前的莫苒到哪裏去了？居然敢打我！」

謝塵也不著頭腦，被弄得煩躁不堪：「我怎麼知道！因為你，我他媽居然被給甩了！」

回到宿舍樓，簡寧發現，莫苒的服、課本、舞鞋……幾乎所有東西都被丟在了樓道里，踩得七八糟的。

還沒有說要搬出去住，那三位姑娘迫不及待這樣？

不過好像莫苒全部的東西加起來也不算多，簡寧蹲下來收拾，一個蓋在地上的記事本吸引了的目，封皮上寫著：「那些不能殺死我的，必會使我更堅強。」

翻開記事本，很意外，裏面寫的不是日記，而是賬目。

草草翻完賬本，便等於瀏覽了一遍莫苒短暫而苦楚的一生，至死都還活在沉甸甸的債務中，連一份蓋澆飯的錢都記下了。這個將自尊深埋的孩，生前遭過多大的痛苦？

簡寧整理好地上的雜，抱著回到了原來的宿舍，其餘三個孩的東西散而隨意地放在莫苒原來的床上。

簡寧一笑，放下東西開始收拾。

等到中午三個孩結伴回來，一進門，嚇得哇哇大，滿地竄的蟑螂也被們的聲嚇壞了，鑽得床上、柜子裏、桌子上到都是，爬過們漂亮的裳，乾淨的被子，哪兒都染指了一回。

「蟑螂！蟑螂！救命啊！」

「好噁心！好噁心！莫苒是不是你乾的？！」

生們站在門口不敢進去，見簡寧不慌不忙地坐在床上看書，頓時指著大罵。

簡寧抬起頭，若無其事地看著們，挑了挑眉道：「如果我的服、鞋子、書本沒有無緣無故地跑去樓道口，這些蟑螂也不會跟著爬進宿舍了……」

「你……」生噎漸止，憋得滿臉通紅。

「我沒有招惹你們，你們也別來招惹我，要不然下一次蟑螂也許會出現在你們的杯子或碗裏。」簡寧一笑，「毒蛇或毒蠍子也有可能，如果你們喜歡的話。還有，告訴你們，要搬出去住你們隨意，在我不願意之前，沒人能讓我搬出去。」

說完，簡寧拎起包，大大方方地踩著滿地爬的蟑螂，推開三個生，出去了。生之間的小把戲，十歲就不屑再玩了。

下午是芭蕾舞課，滅絕師太著簡寧道：「莫苒，你的好了麼？」

簡寧微笑：「老師教的作我有點記不清了，請嚴妍幫我悉一下。」

嚴妍轉頭瞪著。

滅絕師太顯然很失，冷著臉道：「好，嚴妍，你來示範作。」

音樂起，嚴妍再不願還是出列了，空出來的練功房中央，嚴妍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無論作還是技巧都相當出，不出意外地博得了一致的讚賞。

嚴妍轉過時，狠狠瞪了簡寧一眼。

簡寧一面鼓掌，一面毫不迴避地笑看著，忽然對滅絕師太道：「老師，昨天讓您失了，我很抱歉，今天我想請您看看我有沒有進步，可以麼？」

莫苒一直是個不說話的孩，滅絕師太難得見如此有禮貌，當下點頭應允道：「好，莫苒你來跳一遍。」

等到簡寧一起舞，所有看熱鬧存心想看嚴妍與莫苒PK的生們紛紛屏住了呼吸。

如果說之前的莫苒技巧完無敵，那麼此刻的莫苒舞蹈里彷彿有一種深不可測的魔力，的一舉一都給人以一種空靈、超然、絕的意境，彷彿置在微風漾的清泉旁，整個世界只有和舞蹈。

忘我地跳，給完的技巧注了震撼人心的靈魂，不僅是嚴妍，就算是們的舞蹈老師滅絕師太也不敢說跳得比莫苒還要好。

音樂已經休止，簡寧完了最後一個作，練功房裏靜得能呼吸聲都聽不到。簡寧狀似無意地瞥了眼睜大了眼睛的嚴妍，笑著對滅絕師太道：「老師，我跳得怎麼樣？」

「哦……你……」滅絕師太這才回過神來，連鼓掌都忘了，又驚又喜道：「莫苒，你真是太讓我意外了，我看到了專業舞者的影子。」

「老師您過獎了。」簡寧謙虛一笑，卻分明默認了的讚。

「同學們，舞蹈不僅要講究技巧，還要注靈魂，莫苒同學已經做到了！」滅絕師太太激了，以至於語無倫次起來。

簡寧從鏡子裏看著嚴妍失魂落魄的神，還有那些生羨慕嫉妒的表，不聲地勾起角冷笑，的媽媽是世界級專業舞者，媽媽的影響，從八歲起，凡是參加的舞蹈大賽，從來沒有輸過。

看到了專業舞者的影子？

呵呵，本就已經是專業舞者的水平，跟一群臭未乾的小孩玩，還沒有那個興趣！

下了課，剛走進更室，嚴妍就追了上來，一把扯住的胳膊道：「莫苒，你存心辱我！」

簡寧冷冷回頭一瞥，嗤笑道：「辱你？你也配？」

「你……」嚴妍被毫不遮掩的蔑視口吻氣得說不出話來，簡寧掰開的手，輕蔑地轉開了目。

這時，包里傳來手機鈴聲，簡寧拿出手機一看，顯示的是：「劉校長」。

他來得正好。

簡寧接通了，劉校長的聲音立刻傳來：「小莫啊，上次跟你說的那件事有了眉目了，但是我和胡總都很苦惱。你知道四喜歡吃什麼嗎？我們點菜的時候也好注意一下啊！」

更鏡前，簡寧注視著裏面與莫苒一模一樣的那個孩，容絕清純，目卻漸漸轉深——就讓那個乾淨無辜的莫苒睡去，讓簡寧代替走完所有骯髒曲折的不歸路……

不歸路踏過的第一站，就是顧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