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沒有半點反應。
“天佑,你跟說說,是真的不能了嗎?”陸王氏擔憂又焦急的問著。
可惜,李天佑還是沒有回答的意思。
“張氏,到底怎麼回事?”陸王氏見李天佑不說話,轉頭問著自己的兒媳婦。
“娘,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剛才的時候,我看天佑上半來去的,我以為他是哪里難。一問才知道,他是想躺下,可是,兩條用不上力。”陸張氏慌的說著。
陸云溪一看陸張氏慌的神,心里忍不住重重的嘆息一聲。
這個娘啊,真是個實在人。
都把謊話給編好了,教給娘,讓娘直接說出來而已。
就這樣,娘還說得這麼不自然。
好在,剛才就考慮到語言環境的問題了,就算是娘慌的說出來,大家也只會以為是因為擔心李天佑才慌,不會想到是撒謊的。
“真的假的?”李大壯一聽,可是急了。
這人要是不好了……他以后豈不是要養著一個廢人?
養一輩子?
一想到以后這個況,他的臉都綠了。
“這麼大的事,誰會說謊?”陸王氏一聽李大壯懷疑自己的兒媳婦說謊,臉一沉,呵斥道。
“這事,咱們說了不算。”王興業還算是比較冷靜,“趕快,去請趙大夫來一趟。”
“誒。”門口立刻有村民撒開跑了出去。
趙大夫是隔壁村的,他們附近幾個村子想要看病,都會去找趙大夫。
趙大夫可是個好人,醫好不說,誰家要是困難的拿不出診金來,家里的糧食什麼的,都可以用來支付診金。
要知道,鎮上的大夫,沒有錢,可是請不的啊。
李田氏了,剛要說什麼,卻被李大壯一把給攥住了的手。
李田氏看了過去,李大壯對使了個,一肚子的話,也只好是生生的吞了回去。
先不說話就不說話,不過,李田氏很肯定,家里可是不會養一個廢人的!
村里的人現在也都不知道說什麼,誰能想到,好好的孩子,這說不能就不能了。
李天佑這才多大啊,這要是真的不能了,以后不就是個廢人了?
他們一輩子都是在地里刨食吃的,廢了的話,李天佑這輩子可就完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屋的氣氛越來越凝重,大家都覺到心頭沉甸甸的,得難,沒有人說話,全都看著炕上目呆滯的李天佑,暗中唏噓不已。
這孩子可真是太倒霉了。
親娘早亡不說,后娘來了還待他。
這好不容易長到十歲,再熬幾年,個親分了家出去,也算是從李田氏手里逃離開了。
誰想,這時候竟然廢了。
好手好腳的時候,還被李田氏嫌棄,要是真的好不了了……這往后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趙大夫來了。”村民在門口喊了一嗓子,人群立刻分開兩邊,讓趙大夫過來。
趙大夫也五十來歲的人了,聽說有急癥,這一路趕來可是氣吁吁的。
“趙大夫,你快給看看吧,這孩子的不了了。”王興業焦急的拉過趙大夫,讓他給李天佑看病。
趙大夫也沒耽誤,趕忙給李天佑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然后搖了搖頭。
他的這個作可是讓屋里屋外人的心全都提了起來。
“趙大夫,天佑這孩子的……”王興業問得是戰戰兢兢,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孩子啊,是傷到了腦子。”趙大夫無奈的搖頭。
“不是不了嗎?怎麼傷到腦子了?”李田氏一聽,忍不住質問起來。
這不是胡說八道嘛。
“腦子里有傷,影響了雙。”趙大夫用最直白的話表達,說太復雜的,村里人聽不明白,“按我剛才檢查來看,好像傷的時間不長。”
說著,趙大夫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李天佑,這才問道:“他的耳是誰打的?”
村里人一聽,剛才去找李天佑的幾個,全都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了李大壯。
李大壯在心里罵娘。
敢李天佑這傷是他給打出來的?
“趙大夫,這不太可能吧?家里的孩子調皮,誰還沒挨過打啊。這怎麼打一下,就打出什麼傷來了,還、還不了了?”李大壯可不想背鍋。
“哼,你懂什麼?”趙大夫臉一沉,訓斥道,“有人咳嗽一聲,還死過去的。打個耳不了了,有什麼稀奇的?”
“可、可這也……”
“到底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你要是行的話,你來看,還請我過來做什麼?”趙大夫可是個倔老頭,脾氣也不好。
尤其是,知道李大壯是個什麼貨,更對他沒有什麼好臉。
“不不不……您看,您看。”李大壯連連擺手,他可不敢得罪大夫。
誰知道什麼時候有個小病小災的,還不是要求到趙大夫的頭上去?
“趙大夫,您看,那天佑什麼時候能好?”李大壯最關心這個問題。
趙大夫捋了捋胡子,慢條斯理的開口:“這傷可不好說。”
“要是好的話,說不定明天就能下地,什麼事都沒有。”
“要是不好呢?”李田氏匆匆追問道。
“那可就一輩子都好不了,癱炕上了。”趙大夫的話一說完,李田氏的臉比那鍋底還要黑。
現在腦子里什麼想法都沒有,就不停的循環著幾個聲音——癱、一輩子。
這要是癱一輩子的話,他們家可是要被坑死了呀!
“行了,我開個藥方,先給孩子吃著。”趙大夫說道,“不過,這藥可不便宜,你們要不要開?”
“開!”
“不開!”
陸王氏跟李大壯同時開口。
李田氏一聽,忍不住抱怨起來:“我說嬸子,你說的這麼痛快,這錢你出啊?知道不知道,我們家不富裕啊?這剛沒了十幾斤糧食,飯都要吃不飽了,現在哪里還有余錢拿出來給他治病?”
陸王氏冷笑一聲,直接的兌起來:“怎的?你們有錢給你小兒子割吃,沒錢給大兒子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