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楚離，楚老爺子鄭重點點頭：“爺爺相信你。”

“走吧。”楚離扶住老人家的胳膊，“我扶您下樓。

祖孫二人一起下樓來到餐廳，傭已經將晚餐在桌上擺好。

楚媽媽正客氣地將商黎讓到桌邊，看到楚離和老人家下來，忙著拉開主位前的椅子，將老人家扶到桌邊坐下。

這時，楚家二兒和兩個婿等人也相繼回來，在桌邊坐下。

楚老爺子環視四周，目含著笑意落在楚離上。

“這次我能有今天，多虧了商主任，過兩天我們楚氏周年慶，您也一定要過來賞個啊！”

“是啊，商主任。”楚媽媽也笑著附和，“到時候，我讓小離送請柬給您。”

“好。”商黎笑應。

楚離抿了抿，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爸！”大兒楚家悅放下手中的湯碗，“您的這個狀況，還是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公司那邊有我們呢！”

“是啊，爸，要，您就放心在家休息，公司有我們，沒事的！”二兒楚家欣也跟著附和。

二人一帶頭，兩個婿、外孫、外孫都是紛紛跟著表態。

“我知道，你們是一番好意。”楚老爺子呵呵一笑，“這次發病，我也想清楚了，我老了，以后楚氏要給年輕人管理，這次周年慶我就是要把公司的管理權移出去。”

一句話，除楚媽媽和楚離之外，桌邊的幾位楚家人都是安靜下來，一對眼睛張地盯住楚老爺子。

“爸！”楚家悅輕聲開口，“您……真的準備退休了？”

“是啊，老了，未來是年輕人的。”

楚老爺子的目下意識地看一眼楚離。

“那……”二兒婿第一個忍不住，“外公準備……把公司給誰啊？”

“這還用問嗎？”外孫林初晴看一眼母親楚家悅，“當然是我媽媽，我媽在公司時間最長，也是最了解公司事務的一個。”

“時間長算什麼，我媽在幾個部門都干過，若論起對公司的了解，沒有人比強。”二兒的兒子不甘心地反駁道。

“咳！”楚媽媽輕咳一聲，“難得大家一起吃頓飯，能不能不談公司的事？”

“哼！”大兒楚家悅輕哼，“這是我們楚家的事，我們談談也得到你管？”

楚離皺著眉，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大姑，我媽媽也是一番好意，您用得著這樣嗎？”

“真是沒規矩。”楚家悅斜一眼楚離，“長輩開口，什麼時候得到你這個小輩！”

“好了！”楚老爺子皺眉，“都給我閉。”

大家都安靜下來，楚老爺子側眸看向商黎。

“商主任，見笑了。”

“您言重了。”

商黎一笑，目關切地掠過楚離的臉，過右手，在桌下安地拍拍的手背。

覺到男人掌心的溫暖，楚離側眸，回他一個激的笑容。

這一頓飯，吃得和每頓飯一樣，并不怎麼愉快。

飯后，楚離親自將商黎送出來。

“六哥，真是不好意思啊。”

“該道歉的不是你，而是們。”商黎停下腳步，抬起手掌扶住的肩膀，“我沒關系，回去陪陪阿姨吧，我想……現在應該比我更需要你。我走了，改天見。”

站在臺階上，目送他坐進車子離開。

楚離轉上樓，來到母親的房間。

敲了敲門，沒有聽到聲音。

輕輕推開門走進去，來到洗手間，只見母親正坐在馬桶上抹眼睛。

“媽！”楚離快步走過來，扶住的肩膀，“怎麼哭了？”

“沒有。”楚媽媽掩飾地笑了笑，“就是剛剛洗臉的時候不小心沙了眼，商主任走了？”

“恩。”楚離點頭。

“商主任真是個好人，看得出來對你也關照的。”楚媽媽拉住的胳膊，將拉到床邊坐下，“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喜歡他？”

楚離表一僵。

片刻，掩飾道：“媽，您說什麼呢？”

“媽媽是過來人，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楚媽媽一笑，手幫理了理微長的短發，注視著兒的臉，長長地嘆了口氣，“都怪媽媽，當初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害得你現在連個男朋友都不了。”

“媽，我這樣不也好的。”

“小離！”楚媽媽握的手掌，“這幾天，媽媽一直在想，這樣瞞下去也不是辦法，媽媽想好了，媽媽就和爺爺說。你現在也長大了，就算我們離開楚家，也不會死。”

“爺爺要知道您騙了，肯定不會放過您的，而且……”楚離皺眉，“爺爺呢，我怕……他不了。”

“這……”楚媽媽也猶豫起來，“是啊，爺爺這麼疼你，要是知道……只怕心臟會不了。再說，如果我們再在離開楚家，爺爺他一個人怎麼辦？”

“媽！”楚離輕吸口氣，“我已經想好了，現在就先這樣吧，先爺爺……好一點再說。”

“可是……”楚媽媽一臉心疼，“那要什麼時候，到時候你都老了，這一輩子就完了。”

“誰說人非要結婚的？”楚離扯開一個笑臉，擁住母親的肩膀，“我可以和媽媽一起過一輩子。”

“媽媽怎麼可能陪你一輩子。”楚媽媽抬手擁住兒，不自覺地紅了眼圈，“都是媽媽不好，是媽媽害了你。當初我要是……”

“媽！”楚離抬起臉，“您當年也是為我好，事都這些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您就放心吧，我真的好的。”

“那商主任？”

“我們就是好兄弟，不是您想的那樣，別多想了。”楚離將扶到枕邊躺下，“您的也不好，以后就等著跟著您‘兒子’福吧。”

楚媽媽張了張，到最后也只是長嘆了口氣。

幫母親拉好被子，楚離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

拿過梳子梳了梳頭發，皺了皺眉，一把拉開屜，取出剪子，將已經長到耳的頭發用力剪掉。

看著手中剪下來的頭發，的手指一點點地握。

六哥，對不起！

為了爺爺和母親，這頭短發還要繼續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