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逗了逗鳥籠里的鸚鵡，「是你自己不讓我提起的啊。」

蕭嶼明白了。

太子妃候選人名單上，有許清凝。

他瞥了眼謝。

謝攤攤手，「吶吶吶，這可是你自己主提的，不關我事。」

過了許久，蕭嶼問：「屬實嗎？」

謝沒有明說，「很快你就知道了。」

……

翌日。

許清凝睡得正香，被吵醒了。

了頭髮，「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啊，這麼吵？」

寧安：「郡主忘了嗎，今天是那榮王世子來實現賭約的日子。」

許清凝記起來了，「原來是齊毅啊，那我可得去看看。」

長安王府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都是來看熱鬧的。

許清凝和齊毅打賭一事，可是傳得沸沸揚揚。

何況皇帝下了令，讓齊毅遵守賭約。

齊毅又不敢抗旨，只能著頭皮來了。

他跪在大門前面，眼前出現了一雙淡的繡花鞋，知道是來了。

許清凝抬頭看了看太，說：「你來得倒早，真是擾人清夢。」

齊毅握拳頭，忍住自己想要揍的衝。

他就想不明白了，這人命咋那麼大，沒能死在猛裏，反而還活得好好的？真是禍害千年！

許清凝當然知道齊毅心裏在想什麼。

生來高貴的榮王世子，跪在他看不起的人面前，還被這麼多老百姓圍觀，尊嚴被狠狠按在地里，他心裏肯定恨死了。

提醒道：「世子殿下，看來需要我提醒你了，你還有事沒做呢？」

齊毅抬起頭：「我已經跪了，你還想怎樣？」

許清凝：「不要忘了，我們說好了，你還得大喊你是個廢，不如我兄長。」

當時要不是齊毅辱許清巍，許清凝也不會打這個賭。

得讓他知道，哥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圍觀百姓開始對著齊毅指指點點。

「願賭服輸啊，這榮王世子怎麼還輸不起呢？」

「說的沒錯，敢打賭就要敢認，怎麼還要賴皮呢？」

「咳咳，我早就說過了，榮王府從上到下都不是好東西，老子殺人滅口，兒和太監，兒子也不中用……」

「……」

許清凝能聽到這些話，跪著的齊毅當然也能聽到。

大概是這些年救濟貧苦，在百姓心中口碑還不錯，所以他們願意站在這一邊。

齊毅臉氣得發紫，明明兩個月之前，榮王府的名聲還是不錯的，現在卻被他們踩在腳底下，這一切都是許清凝害的！

他低聲音：「許清凝，得饒人且饒人，你今日如此相，就不怕日後落在我手裏嗎？」

許清凝：「不幸的是，現在我是站著的，而你是跪著的。」

說著說著，出一個輕描淡寫的笑容，立在之下，明艷無雙。

不看熱鬧的人都被驚艷到了。

兩相對比，就更顯得齊毅狼狽。

他糾結萬分，還是不得不說出自己是個廢。

「我不如許清巍！」

「我齊毅是廢！」

「……夠了嗎？」

許清凝點點頭，「世子還算信守承諾。」

熱鬧看完了，眾人才漸漸散去。

許清凝對齊毅說：「你可以起來了，別擋著我哥去上朝。」

齊毅咬后槽牙，拍了拍上的灰，恨恨離去。

……

今日是許清巍正式朝的第一天，他穿一暗綠朝服，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妹妹，你看我這好看不？」

許清凝打量了幾眼，「嗯，還蠻神的。」

許清巍都沒想到，他啥也沒幹，就能撈到一個六品的位，真是多虧他妹妹了。

他笑呵呵地說：「那我去上朝了！」

許清凝瞧哥高興的樣子，鬆了口氣。

是想在朝堂里安自己的人，又擔心許清巍無意當，現在他看起來蠻開心的，這一步棋沒有下錯。

……

許清巍當了二十多年的紈絝世子，頭一天當，還是充滿新鮮的。

他想起許竣的囑咐，場中要懂得左右逢源、不要樹敵。

於是，許清巍逢人就笑臉打招呼，然而並沒有幾個人理他。

只有一個人願意和許清巍說話。

這人名於文州，原本是在桃縣當縣令，現在正是八月酷暑時分，桃縣已經半個月沒有下雨，多水源乾涸，再這樣下去，整個縣區怕是要被死了。

於文州寫了許多奏摺上去，但他只是個七品縣令，人微言輕，一直沒有等到迴音。

他沒辦法，只好親自赴京，稟告聖上。

「許大人是新上任還不知道啊，朝廷最捧高踩低，你長安王府得罪了榮王府，那些人不敢和你攀。而且你……」

許清巍：「我什麼？」

於文州拉著他往旁邊避了避，「大家都知道，你這戶部郎中是靠你妹妹得來的。」

許清巍還當什麼事呢，毫不在意。

「真沒意思，這不就是嫉妒我有妹妹他們沒有嗎？」

於文州也沒想到許清巍這麼看得開，「許大人心果真非同凡響！」

許清巍拱手：「客氣了！」

楚瓊路過這二人，有意無意看了許清巍一眼，他和許清凝本不像兄妹。

許清凝這人心思縝、城府極深，但許清巍就是個沒什麼腦子的傻大個，從他下手似乎簡單許多。

楚瓊想了想，走過去問道：「世子下午可有空來我府坐坐？」

許清巍本沒想到，楚瓊會來主找他搭話，還真是有點寵若驚啊。

他忙答應了：「啊……有空有空。」

……

楚瓊府邸。

許清巍還不知道楚瓊和他妹妹的那些事，當楚瓊是熱好客呢。

「首輔大人，今日一見，我才發現你和傳聞中不一樣啊！」

他舉著杯酒湊到楚瓊面前，「我敬你一杯！」

楚瓊本人並不怎麼喝酒，因為他怕酒後不清醒，容易壞事。

「那傳聞中的我是什麼樣的呢？」

許清凝愣了一下，乾笑兩聲，「他們都說你不好相。」

「是麼？」

楚瓊輕輕把酒杯擱在了桌上，讓人傳來了一群舞。

酒向來最容易迷人心智。

許清巍已經喝了好幾大杯，有些醉醺醺的了，那些舞還故意在他邊跳來跳去，跳得眼花繚。

「我還以為這京城最好的酒最的舞都在醉歡樓呢，沒想到是在首輔府上啊。」

楚瓊：「那世子喜歡嗎？」

許清巍：「喜歡，喜歡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