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穆冰瑩手指輕輕敲著桌子, “你現在很你爺爺重視,年紀輕輕位置就到這麼高了,未來不可估量, 你們家里肯定希你最好找一個, 能夠在生活上照顧你, 讓你專心事業的姑娘,也不大可能接你不要孩子,而且佳夢,那麼喜歡舞蹈, 為了舞蹈事業付出很多,現在好不容易當上總政文工團的領舞了,馬上就要上春晚表演, 未來還要走上國際。”
穆冰瑩停了停,又道:“再說懷孕, 真的會對同志的造很大傷害,需要很長時間去恢復,有些傷害甚至會終都恢復不了, 這些對于一位舞者來說,都是致命的, 更何況佳夢還是一位頂尖舞者, 和競爭對手,競爭的都是毫厘之差。”
段嘉祥點著頭,“我知道, 我也不想讓犧牲事業,結婚待在家里, 我喜歡的就是在臺后努力, 臺上閃閃發的佳夢, 真在一起了,我也要像團長支持你一樣,支持佳夢去完的夢想。”
看著段嘉祥臉上的沮喪,穆冰瑩安:“你有這個心,就能事,佳夢雖說是拒絕你了,但是不是直接拒絕,說的都是跟你在一起后會遇到的狀況,這說明有在認真考量和你在一起,對不對?”
段嘉祥猛地抬起頭,“冰,冰瑩姐,這,這是什麼意思?”
“你既然很早就對佳夢有意思了,應該很了解的格,要是換一個人對說這些話,估計連個眼神都不會給,別人要是追著說這麼一大堆,很有可能送一個“滾”字給對方。”
穆冰瑩笑道:“都沒嫌你煩,給你分析結婚生孩子會對事業的影響,還跟你說了這輩子都不打算要孩子,這個決定,我們全家都沒人知道呢。”
段嘉祥眼里的沮喪緩緩褪去,瞳孔越來越亮,“冰瑩姐,好像真的是你說的這樣哎!”
穆冰瑩輕笑出聲:“我相信你的決心,總有一天會打佳夢,現在先出去準備吃飯吧。”
兩人走出來后,顧佳夢觀察了一眼大嫂,卻沒問什麼。
“人都到齊了嗎?”曹丑牛接連切了好幾碗鹵煮,“到齊了可就開飯了啊。”
“明心和羅旺還沒來。”
穆冰瑩走到門口,發現巷口也沒有悉的影出現,回頭問傅景蕭道:“兵集訓地不跟你們在一起嗎?”
傅景蕭搖了搖頭,“們那地方遠得很,估計會晚一些。”
“那再等一會兒吧。”穆冰瑩很久沒有見到傅明心了,對于穆暉父母的囑托,一直也沒能當面跟說,打算今天好好聊一聊。
等回到廚房,把下酒菜都炒好了,擺到堂屋桌子上后,傅明心和兩個曾經一起通過特戰篩選的戰士,一起進門了,隨后羅旺也跟著踏進門。
眾人又是一頓熱招呼,互相敬著軍禮,而后一起端著菜,搬著板凳,熱熱鬧鬧走進堂屋開飯。
家里老早去隔壁借了大桌子并在一起,擺上長凳,剛好夠這麼多人坐。
白酒,啤酒,紅酒,全都拿到了桌上,倒滿了酒杯。
顧長逸坐在主位,端著一杯白酒站起來道:“這一次相聚很是難得,看到你們,我心里其實很激,再看到你們個個都前程似錦,我心里就更高興了,這第一杯酒,我們一起先敬特戰營犧牲的戰士們。”
每個人臉都轉為認真嚴肅,端起面前的酒杯,跟隨顧長逸一起倒在地上。
酒杯一一空掉后,顧長逸臉上出笑容,拿起白酒瓶道:“兄弟們都喝上了,我們也要高高興興喝個痛快,等人再湊這麼齊,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酒杯都滿上,咱們正式開始吃飯。”
“來!小穆準備了這麼好的酒,還準備了這麼一大桌子菜,我們就今朝有酒今朝醉,一定要喝個爽,喝個痛快!””曹丑牛拿起面前的茅臺酒,看向季非白,“老季,今天這頓飯該是你請,就你升的最快,升的最高,等下記得把酒菜錢和辛苦費,給小穆結了。”
季非白端起酒杯敬向穆冰瑩,“談錢侮辱了嫂子今天的辛勞,謝嫂子。”
穆冰瑩還沒說話,餐桌上就響起了整齊一致的“唏噓”聲。
氣氛重新恢復之前的歡快。
穆冰瑩今天不打算不喝酒,因為要顧著堂屋和廚房,盛了一碗湯慢慢喝著,笑看大家的劃拳勸酒,時不時夾一些菜,給坐在旁邊用椅子當小餐桌的顧蔚。
“媽媽,我還要吃荷葉。”
穆冰瑩拿了一個荷葉包,放到兒子碗里,“要不要吃烤鴨?”
顧蔚搖頭,“不要,要吃荷葉。”
“這荷葉跟穆溪村不是一個味道。”傅明心剛才喝了一杯酒,臉頰微紅,蹲在顧蔚邊看著他吃飯,“荷葉沒有穆溪村的香,也沒有那麼清甜。”
從傅明心一進門,穆冰瑩就在仔細觀察著的狀態,除了眉宇間的神更堅定了,并未看出有什麼異樣,看了一眼嘈雜的桌子,覺得這里不是靜下來說話的地方,“明心,你是不會喝酒吧,跟我去廚房,泡杯蜂水給你喝。”
傅明心點了點頭,起道:“麻煩小嬸了。”
“不麻煩。”
穆冰瑩進了廚房,倒了一杯溫水,舀了兩勺蜂進去攪拌后,遞給傅明心,等喝了兩口后,也沒繞彎子,直接問:“明心,今年冬至,你還會再去穆溪村嗎?”
“當然。”傅明心沒有任何一猶豫,“小嬸,你知道吧,過了這次國慶閱兵,我就會升為團政委了,到時候事可能會有些多,不一定是冬至當天去,會在冬至前十天或者后十天里過去。”
剛才季非白已經說了,升得最快的人,其實是傅明心,穆冰瑩心里有數,“明心,穆暉父母讓我轉告你,向前看,找個好同志陪伴,別再想著穆暉了,不能讓你一輩子孤孤單單。”
傅明心將手里的水杯放到廚臺上,臉上出認真的笑容,“是孤單,但不孤獨,一點都不孤獨,我這輩子唯一的目標,就是要帶著穆暉的思想一起往上走,去完我們都想完的事,我不在乎一輩子有多長,只要是一直在往目標走的路上,就很滿足了。”
穆冰瑩忍住間的酸,“沒有別的打算了?”
傅明心笑著搖頭,“沒有了。”
穆冰瑩眼眶微微潤,張開雙臂擁抱住傅明心,無聲地不斷著的后背,沒有再說任何話。
“這下傳宗接代的責任,估計真的全部落在我頭上了。”
門口突然出現傅景蕭的聲音,兩人松開,拿出手絹了眼角的眼淚。
“傅老以前每次見到我,都讓我多做做你的思想工作。”穆冰瑩將手絹疊起來,“你現在事業很穩定了,還沒有打算定一定傅老的心?”
傅景蕭單手兜的,靠在廚房門框上,這個樣子倒有點當初見面的二流子氣質,他盯著穆冰瑩道:“我要有團長那麼幸運,想結婚的時候就立馬遇上你這樣合適的人,我早定了我爸的心了。”
“你都沒有想結婚的念頭,自然是看誰都不合適了。”穆冰瑩轉倒了一杯溫水,抿了兩口,“你要真打算結婚,我是說真打算,那肯定立馬就能遇到合適的人,你現在有這種打算了嗎?”
傅景蕭盯著穆冰瑩微紅的眼睛看了幾秒,突然低頭一笑,又深吸一口氣抬頭,轉看向外面的月亮,“明心這邊要是真不打算結,只有我結婚生孩子了,那邊才能真正沒力,我這條命是穆暉救回來的,自然得結了。”
“你這邏輯...”穆冰瑩皺著眉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將自己的思想強行施加到他們上,“傅老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
傅景蕭又輕輕笑了一聲,沒再回應。
三人回到堂屋,剛坐下,羅旺就端著滿滿一杯白酒走到穆冰瑩面前。
“嫂子,這杯酒我早就想當面敬您了。”羅旺剛說完這一句,就仰頭把酒給喝了。
“怎麼喝這麼猛!”穆冰瑩趕把菜往他面前推了推,“快吃口菜墊一墊。”
餐桌上的人都停下來,看著羅旺。
羅旺搖了搖頭,一張臉因為酒勁上頭紅了,他又拿起白酒倒了滿滿一杯,沖羅慧招了招手,兄妹倆一起端著酒敬向穆冰瑩,“嫂子,我當初就想讓我妹子別再罪了,給團長出了難題,讓我妹子跟在您邊,我是做夢都不敢想到,您會把我妹子帶得胎換骨,方方面面都胎換骨,您就是我們羅家這輩子最大的大恩人!”
眼看兩兄妹二話不說又仰頭喝酒了,穆冰瑩打破今天不喝酒的想法,拿起紅酒倒上,“你們可不能再喝了,謝就全在剛才那兩杯酒里,心意我都領了,老實講,我不覺得我對小慧有什麼小恩大恩,這些年都是幫我多,是我的恩人才對,我當年能夠專心學習,都是因為有小慧全心全意在家幫我帶著,沒有,就沒有今天的我。”
小慧連忙擺手,“從小就聰明,比我學習快多了,帶他一點都不累,特別省心。”
顧長逸端著酒杯起,拿起酒瓶給羅旺兩兄妹倒上,沒有倒滿,只倒了小半杯,“再干一杯,都在酒里,以后別再謝來謝去了。”
穆冰瑩笑著道:“對,以后咱們都不說謝謝了。”
“來來來,我們跟一杯。”曹丑牛端著酒杯湊過來,振臂招呼著:“大家一起陪一杯,不說謝謝,不說愧疚,不說憾,都要高高興興,開開心心的!”
餐桌上的人全都湊了過來,響亮的杯聲傳到院子里。
今晚的圓月與滿天星星,記錄了老友們一陣陣發自心的開懷大笑聲。
...
時荏苒,又是新春。
這幾年,穆冰瑩和顧長逸幾乎走過了大半個中國,當年去古史館上班后,很快便察覺到確實如老師所說,到達了學業上的瓶頸期,幸而得到老先生們的指點,又親自走上幾千里路慢游。
他們看過山花爛漫,看過黃河之水奔流到海,在草原上騎過馬,看過落日照紅旗,馬鳴風蕭蕭,走過先輩們長征的雪路,拜藹了一大山渡口,有史詩級意義的革命勝地,參觀過歷史文人們修繕好的故居,曾經學習過的地方,捧著他們捧過的書本...在每一次啟程的道路上學習探索,驗調查,汲取書本上不會有的知識。
穆冰瑩博士畢業那年懷上兒,顧長逸為其取名“凝”,另一層意思其實是“圓”,有凝才有圓。
顧凝出生后,確實如穆冰瑩所想一般,糯糯,香香,惹得顧長逸和顧蔚天天爭著搶著要抱,為了能多抱一會凝凝,各種謀謀,真真是用盡了渾解數。
但兒長到兩歲開始,格初端倪,就明顯不是大家想的那樣乖巧可人。
穆冰瑩和顧長逸骨子里都是非常大膽的人,但是表面沒人看得出來,顧凝小朋友完全傳了兩人骨子里的大膽,并合二為一,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剛學會走路那一年,自己跑到了海岸上,從三米多高的石頭上,朝著大海一躍而下去游泳,瞬間震驚整個玫瑰島,讓全島大人心驚跳,讓全島一半戰士跳下水去救的同時,榮得到了“顧大膽”這個稱號。
隨著顧凝年紀越長,挑戰的石頭就越高,海岸邊不缺高山,雖然第一次跳下去后,人家游得跟魚一樣歡快,奇跡似的天生就會游泳,但穆冰瑩生怕有一天出了事,開始嚴格管制顧凝去海邊,畢竟那是真正的大海,誰都不敢保證會有什麼大魚出現。
但顧凝不曾死心,經常對著島上寵的哥哥們,叔叔們,舅舅們耍小心眼,十次里還真有那麼一兩次被混過去了,跑到海邊去游泳。
這孩子還跟小時候一樣,別的小孩子都是到沙灘上去游,非要找到那些讓人心驚膽戰的高山,從高山上一躍而下去游泳,每次被逮到都要被狠狠的罰,還是樂此不疲。
然而被騙過去的次數稍微多了些,島上已經沒有大人還會再放任去海邊了,于是,小丫頭每天總是撐著下往遠的高山嘆氣。
最后是顧昌巍覺得孫很有天賦,請了一位教跳水游泳的退役教練來島上,看小丫頭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這方面的天賦。
“你在忙什麼呢?”
穆冰瑩推開后院的門,看著前些年新搭建起來,專門給顧長逸做手工活的房子,“又在磨那兩塊石頭,我都說了不可能是鉆石,你還非不相信。”
當年剛裝修島上這套房子,兩人在信托商店買了一株蘭花,顧長逸當個寶貝似的從花盆里拿出兩塊石頭,說什麼十年后再拿出來看。
改革開放后,所有文古玩都能明正大擺出來了,穆冰瑩想把蘭花移到外面去,他還不肯,一直擺在客廳。
后來出去旅游時間長了,蘭花沒能及時澆水枯萎了,穆冰瑩就把早已開裂的花盆扔了,顧長逸知道后,立馬跑出去把那兩塊石頭當寶貝一樣撿回來了。
在穆冰瑩的追問下,他才說那是鉆石原石。
穆冰瑩當時就不相信,雖說當年是有價值連城的寶貝流落在外,等同路邊沒人要的石頭,比如捐到國家博館的那些畫,確實都是真跡。
但是這盆花是從信托商店端出來的,那是什麼地方,真有這樣的寶貝,早被火眼金睛的老板看出來了,即使那時候不敢拿,也不可能丟在蘭花盆里,隨著蘭花一起落灰低價賣出去。
但是顧長逸不信,找人看了,人家說就是漂亮的石頭,他還是不相信,親自學了技,慢慢打磨,這已經從一塊大石頭磨鵪鶉蛋大小了,他還是不死心。
“哈哈哈哈!”
顧長逸突然大笑出聲,嚇了穆冰瑩一跳,看著他一臉興著一顆石頭沖出來,“鉆!我就說沒看錯!媳婦你看!一顆至有三克拉的鉆!”
“真有?”穆冰瑩快步走了過去,果然看到他手上著的不是石頭,而是散發著璀璨芒的鉆石,“哎,還真是哎!”
顧長逸抱住媳婦,連親了幾口,“哈哈哈!我才是火眼金睛,媳婦,這留給你做戒指!”
穆冰瑩心里高興,這人不論過了多年,有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的人還是,“這麼的鉆石,當然要留給凝凝帶了。”
“什麼東西給我?”
顧凝突然出現在后院門口,手里正捧著一大罐牛喝,臉頰雪白通,小嘟嘟,烏黑的眼仁里充滿了好奇,本該是人見人的小雪人,但那兩條散的辮子,出不是乖巧等著人抱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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