枸蛋子是這裏常見的一種樹,劉軍浩也不知道這種樹的學名什麼,它高大灌木類,全披,葉如手掌般大,呈心形;果實鮮紅,果核蛋黃大小,核外如仙人球般長滿了紅的線粒狀質,充滿甜甜的,味甜而微酸,農村的孩子很喜歡吃,但是也因此枸蛋子特別容易招惹蒼蠅,實在也是很討厭的。這種在農村本沒有什麼用途,只是燒火的命。因為這樹只要長大,十有八九樹榦已經被天牛等蟲子掏空了。
不過這樹對小孩子用。它樹榦中產一種樹脂,用刀子割它的皮會流出一種白的,粘粘的,土名枸樹筋,農村的孩子沒有什麼玩,天和泥打道,因此大多數孩子都能用泥做小貓小狗,騾子牛馬等各種惟妙惟肖的小。只是泥沒經過煅燒被太一曬乾就炸口子,不知道是那一位前人的發現,做好的泥玩做好后塗上枸樹筋后便強無比了,即使在大石板上摔都摔不破的。
雖然劉軍浩不耐煩這個小傢伙在自己旁邊搗,但是趕也趕不走,就索不再理會他,不大一會兒就又釣了幾條鯽魚,這種魚在農村非常常見,沒有什麼喜歡的,因此劉軍浩也就不在意,他一邊看著漁浮子一邊和孩聊天,正說著突然看到不遠跑過來一群黑的小魚苗,他心中一喜,趕忙做了個手勢讓孩住。
「是不是火頭苗?」孩雖然小,但是見識也很廣,心中有些歡喜的小聲問道。
「應該是」劉軍浩有些欣喜的回答。
上邊已經說過,火頭輕易不到岸邊的淺水區,但是有一種況例外,那就是產魚苗的時候。
深水中溫度低,剛剛出生的小魚苗本不了,因此魚苗都在淺水區活,而這個時候一般都有兩個火頭護苗。
果然很快劉軍浩看到水面下一片黑的東西在浮,那就應該是火頭了。
平時火頭非常機靈,只要有人過去,馬上就水不出來了,護苗期間的火頭非常暴躁兇猛,稍有靜,就認為是對魚苗的挑釁,就會發起猛烈的攻擊,因此人們釣火頭都在這個時候進行的。
果然劉軍浩只是把魚鈎往魚苗的上方抖了幾下,魚苗立刻驚慌的竄起來,那火頭也急不可耐的沖了過去,一口吞下了魚鈎,然後猛地一帶,差點把劉軍浩從柳樹上拽下去。
「是個大傢伙!!」劉軍浩心中一驚,慌忙跳下柳樹。
「大家快來看呀,小浩叔釣到大火頭了!!」這個時候孩也扯著嗓子大喊。
在不遠乘涼的,打牌的,釣魚的,紛紛趕了過來。圍在劉軍浩的周圍。
只見那漁浮子浮浮沉沉,那棉線也綳得的,這個時候是個人都看出來水中的傢伙應該不小,不知道誰扯了一嗓子道:「小浩,別用蠻力拉,這東西不能太急。」
這個道理劉軍浩自然明白,他稍微放了一下魚線,覺到火頭不在大力掙扎的時候才小心翼翼的將魚線往回來,火頭立刻再次激烈的掙紮起來,在水面上翻出一個木盆大的水花。劉軍浩趕忙再次鬆開魚線。
就這樣浮浮沉沉,鬆鬆,人和火頭彷彿兩個鬥智斗勇的對手一樣,不住的在水中你來我往。
不過劉軍浩半大的漢子力氣自然勝出一籌,始終控制著局面。
「有多大?」這個時候劉老三在背後問道,他自從被火頭撞青那玩意兒后,就和火頭飈上勁了。
「不清楚,覺上不小,應該有二三十斤,它現在力氣還很大,要先消耗它力。」劉軍浩也是第一次釣到這麼大的魚,不知道這伙頭究竟有多大,只能夠略的估計。
一連過了半個小時,那火頭終於有筋疲力盡的跡象,劉軍浩也一點一點的把它拉到岸邊,這個時候已經能夠模糊看到它的模樣了,只見一個黝黑的影在水中浮現,上有黑白相間的花紋泛著澤,那對突出、發的小眼發著兇猛的澤,牙齒也在魚鈎的扯下顯出來,這火頭就好像一個小型的怪一樣,看上去相當駭人。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但是劉家的人有的時間,而且耐心也足,一個個心平氣和的等待著,不時發出幾聲嘆。
「恐怕不止二十斤,最也是三十斤往上,又十幾年都沒有釣到這麼大的火頭了,這小子運氣……」
「小浩,晚上到我家兌平伙怎麼樣,你什麼都不用出,就把這火頭拎上……」
見劉軍浩抿著不吭聲,又有人道,「小浩,我想嘗個新鮮,五十塊錢這火頭賣給我怎麼樣?」
「五十?這麼大的火頭最值一百,上次二狗子釣了一個八斤多的在鎮上就賣了四十多塊」
劉軍浩對這些話語他一概不應答,只是憑住氣釣水中的火頭,堅持這麼長時間,他也有些不了了,額頭上全是細的汗珠。
「小浩,累不,要不讓我給你搭把手,等釣上來火頭分給我幾斤怎麼樣?」
劉軍浩還是不回答,只是慢慢的拉著魚線,那火頭似乎也意識到離死不遠了,又開始大力在水中做最後的掙扎,撲騰撲騰,激地水花濺起三尺多高,可是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再也翻不出什麼花樣。
在劉家人羨慕的眼中,這火頭最終被劉軍浩拉了上來,那些小孩子則一個個興的又又跳。
這個時候劉軍浩才發現幾乎整個莊子的閑人都圍在他後,足足有二三百人看他釣火頭,這讓他嚇了一跳,更發現早有人已經準備好了大秤和皮捲尺,將那火頭摁在地上一量一米三,接著又把它裝在長蟲皮袋中一秤,三十一斤。
這個數據又讓人們一陣驚呼,再次議論紛紛。
「狗日子真有福氣,這東西足夠吃幾天,可惜夏天裏不能放……」
「吃了多可惜,當然是拿到鎮上賣了,估計最能賣一百塊,到合適的頭一百五也有人要……」
「小浩,我出一百五,你賣給我吧,老子也闊氣一會……」
「不賣,不賣,多錢都不賣,我準備養著呢……」劉軍浩突然有了自己的打算,他還真準備把這火頭養起來,畢竟這玩意兒可遇不可求。
「啥,狗日的,這麼大的傢伙你往哪裏養,我說小浩,魚吃新鮮蝦吃跳,這火頭活著的時候還值錢,這麼熱的天氣,死了不到半天就臭了,那可就一分錢不值了?」村支書劉廣聚勸阻道,「不如二百塊錢賣給我,怎麼樣?」
見劉軍浩不吭聲,他又加了一句:「我再給你添三十,好不好?」
二百三十塊錢,讓圍著火頭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基本上抵農村建築工一個月的工資了,雖然青山鎮很貧窮,但是出了大山,百裏外的縣城卻異常繁華,青山鎮有很多村民農閑的時候都跟著建築隊在縣城打工,他們一天累死累活也就是十塊錢,這其中每天還要扣除三塊錢的飯錢,也就是說,一個月一個建築工不加另外的花銷,也就是能落下二百七十塊錢。
看著劉廣聚出到二百多塊,有些人就開始在心中罵罵咧咧的,「你大爺的,你個賣媳婦的,就知道吃,吃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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