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景讓圍觀的鐵勒騎兵笑不出聲。
這個年他戰力很弱,但他意念很強大。他讓人覺著除非你將他真正殺死,否則他永遠都會拖著那副殘軀爬起來。
古德思勤討厭這種覺。
這原本就是一場乏味的游戲,一條蟲子很頑強,那又如何?再頑強他也不過條蟲子。再頑強也不能掩蓋他陪著一條蟲子玩了這麼久的事實。
他道:“趙老狗癱了,趙明誠死了,繼任者不堪一擊。天佑鐵勒,除此死敵!來吧,狗崽子,該結束了。趙家刀法第十九招是反手刀,來來來,我讓你背過去施展。”
趙桓熙染戰甲,沾的手膩得幾乎握不住刀柄。
他將刀換到左手,將右手手掌在戰甲上了,重新握住刀柄,然后步履踉蹌的緩緩轉。
古德思勤提起長刀,準備待會兒將他一刀貫穿,徹底結束靖國公趙家和他鐵勒王族之間長達幾十年的仇怨。
趙桓熙轉轉到一半,忽然毫無預兆地回過來,以與他手以來從未展現過的速度和力道一刀捅向他的腹部。
古德思勤下意識地想要避讓,可是他瘸了的左讓他的作跟不上他的本能,急之下他忙一刀捅向趙桓熙。
兩人幾乎是同時中刀。
趙桓熙一把扣住他持刀的手,猛地將他拉近,自己被他刺得更深的同時,自己手中的刀也捅穿了他的。
古德思勤有生以來還未曾過這樣的重創,難以想象的劇痛讓他額上青筋賁起,松開了刀柄轉而握住趙桓熙的刀刃,想要阻止他繼續傷害自己。
趙桓熙目冰冷堅凝地摟過他的肩,手下再使力。直到穿古德思勤的刀尖將他背后那件黑熊皮披風高高地頂了起來,他手下那些鐵勒騎兵才回過神來,一個個屁滾尿流地滾下馬背,向這邊沖過來。
“趙明誠是我五叔。今日,我這個趙家最弱的人,為他報仇了!”趙桓熙在古德思勤耳邊輕聲說完這句話,一把將他搡開。
古德思勤捂著鮮狂涌的腹部跌部下的包圍中,眼睛始終死盯著趙桓熙。
趙桓熙也盯著他,他活不了,人上有哪些要害,是他學武之初,最先學的東西。
他出在腹部的長刀,向后踉蹌兩步,四肢失去了力道,仰面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瞬間,腦子里自然而然地閃過很多碎片似的畫面,母親慈的面容,姐姐們在一起說笑的模樣,祖父揮舞大刀的影……最后,是冬姐姐耳畔那只金托底的玉兔耳墜。那白玉雕的小兔子在頰側晃啊晃,晃得那樣好看。
峽谷上方的天空中過一道蒼勁的影。
突然好想變那只蒼鷹,自由自在地翱翔,飛過這片雪原,飛過幾千里山川,飛回京城,飛到靖國公府上空看一眼,就看一眼……
鐵勒士兵悲憤加,一人提著長刀過來,見趙桓熙閉著眼仰躺在地上,揮刀就要把他的頭砍下來。
一個石塊迎面飛來,砰的砸在他額頭上。他抬頭一看,見不遠的山腳下居然還站著一名慶朝的士兵。
他正要過去將他砍殺,峽谷中馬蹄聲大作,后頭的鐵勒士兵了起來。
是慶朝的大軍殺進來了。
戰過后,峽谷中的鐵勒騎兵死的死降的降,于榮尉見到古德思勤的尸,驚訝之余忙令人向峽谷外傳古德思勤的死訊。
趙桓榮焦急地在滿地尸中逡巡,一抬頭看到一名年跪在地上抱著一人。
他走過去一看,認出年懷中那渾浴之人居然就是趙桓熙,腦子發懵地愣在了那里。
“小趙將軍還沒死,救救他,救救他。”佟小虎哭著對他道。
還沒死?趙桓榮猛的回過神來,上前抱起趙桓熙一邊往峽谷外跑一邊大聲問道:“誰帶了傷藥?誰帶了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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