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嵐依見老夫人麵喜，心裏一喜，看來，這步棋沒有走錯。

昨日淩王府送來東西時，就留意到了，老夫人對這座白玉觀音有獨鍾，今日借花獻佛，這效果，比預想中似乎還要好。

“這麽好的東西，是淩王送給你的，你當真要送給我這個老人家？”

“祖母虔誠禮佛，這白玉觀音和祖母有緣，自然應當送給祖母，還祖母不要嫌棄。”

“好！好！好！”老夫人連說了三聲好，這才讓邊的秋素小心將白玉觀音收起來。

風嵐依抬頭，和站在一旁諂的秋心對上眼，當初在北坪的一幕幕記憶如泉水般湧現出來。那樣的冷漠，是祖母的意思，還是秋心有意為之，終有一天會弄清楚的。

坐在一旁的秦靜淑和風妙雪臉難看極了，本來還想著，借著風家的規矩，風嵐依什麽都不懂，想要讓老夫人生氣實在太容易。

誰曾想，風嵐依生在北坪，卻對風家的規矩了如指掌，還做得無可挑剔。

看到老夫人笑得合不攏的樣子，秦靜淑臉鐵青。風妙雪看不下去了，私下推了推自己的母親，這樣下去，事可就不會按照們所希的發展了。

哪怕是秦靜淑，此時也不敢說些什麽。在老夫人興頭上說晦氣話，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嗎？

這母倆想得很好，此時卻隻能看著風嵐依被老夫人誇讚。

“你這孩子，有心了。”

風妙雪沉不住氣，冷冷一笑：“被不祥之人一直記掛著，真不知道，這是祖母的福氣，還是祖母的晦氣？”

老夫人臉驟然一沉，原本高興的氣氛，瞬間僵住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風妙雪，秦靜淑也沒料到，會沒頭沒腦說一句這樣的話。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你真是膽大包天，看來，是你父親把你給寵壞了，憑借著自己有幾分姿，終日招搖過市，現在連我都不放在眼裏。你這話是在咒我晦氣嗎？”

秦靜淑暗罵自己的兒沉不住氣，不過這一點小事，竟在老夫人麵前說這樣的話。

“老夫人，雪兒不是這個意思，您千萬別生氣！”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麽意思？就是見不得我好，若是不想給我這個老婆子請安問好，以後，都不用來了，我眼不見為淨。”

秦靜淑一聽，趕拉著風妙雪起跪下：“都是做媳婦的教導無方，老夫人莫要生氣，回去後我定會好好教導。”

秦靜淑說著，瞪了風妙雪一眼，風妙雪這才心不甘不願磕頭認錯：“祖母息怒！雪兒知錯了。”

“知錯？哼！”老夫人冷冷掃了一眼：“不要以為背後有秦家撐腰，就忘了這個家裏真正的主人是誰。我能讓我兒子妾抬妻位，同樣也能讓他將你們打回原形。哪怕我老婆子死了，風家，也是姓風，不是姓秦。”

老夫人當然知道秦靜淑這些年掌管風家大小事，就差沒有橫著走了。這個老婆子若不時而警告一下，們當真會忘了，這丞相府究竟姓什麽。

秦靜淑跪在地上默默應聲，目卻沉了下來。

若沒有一個老夫人，自然不用如此小心翼翼。老家夥，總會有斷氣的一天，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不會著急這一時半會的。

“兒媳謹記！”

風嵐依默默看著這一場好戲，以為風妙雪有多聰明的頭腦，終究抵不過嫉妒二字，這麽快就沉不住氣。

這一趟，也發現了一點好，老夫人並不算喜歡風妙雪，這對而言就是一件極好的事。

既然不喜歡風妙雪，接下來，便從老夫人這裏手。

靜靜看了在一旁不出聲的風婉茹一眼，突然明白，也許，這府裏頭，最聰明的不是風無限的風妙雪，而是……另有其人。

在這樣的環境裏，能夠平安無事生存到現在，也不像秦靜淑獻示好，這才明白，風婉茹和三姨娘是靠什麽保住了自己的地位。

說是請安，最後變了老夫人訓斥秦靜淑母，這場戲，一點也不虧。

風妙雪的話掃了老夫人的興致，擺了擺手，便覺得累了，打發了眾人回去，連風婉茹也一並離開了。

風嵐依走在後麵，被秋素住，說是老夫人想抄經書，眼力不好，希能代勞。這一說，便耽擱了一會。

順著凝心閣出來的路上，風嵐依便聽見了訓話的聲音。

“不要以為有老夫人護著，我就不能把你們娘倆怎麽樣？做人，不要得意忘形。該站在誰這一邊，給我亮了眼睛看清楚，聽見了嗎？”

風婉茹低著頭，唯唯諾諾小聲應下：“婉茹……知道了。隻是，二姐是未來淩王妃，大家都是姐妹……”

“風婉茹，你若想你那虛弱的娘日子過得輕鬆些，就不要在我麵前說可是。”

風婉茹沒有出聲，隻是一味低著頭。

這番話，被風嵐依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琉璃在一旁提醒道：“上次小姐了家法，奴婢前去請淩王，就被府裏下人攔著，還是五小姐帶自己出府的。”

風嵐依微微瞇了眼睛，這事知道，為此，風婉茹還了罰。

“母親在祖母這了氣，這會衝著五妹發火，似乎心急了點。凝心閣，可還沒走遠。”

風嵐依笑著走了出來，見秦靜淑拉長著一張臉，就覺得心特別好。

“不要以為，送了個禮，就能讓老夫人喜歡你。不祥之人的兒，也就是個掃把星。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風嵐依淡笑著回話：“謹記母親教誨！這句話，也正是我要送給母親的，往後的日子還長著，我絕不會讓母親在府裏的日子乏味無趣的。”

“當初柳氏尚且鬥不過我，更何況是你。我等著，你可千萬別讓我失！”秦靜淑冷冷一笑，更像個渾的都豎起來的公，偏偏現在不能把怎麽樣。

“母親對我的‘恩’，點點滴滴，我都銘記於心，以後定當，湧泉相報，絕不讓你失。”

看著秦靜淑母離開，風嵐依這才收起了冰冷的笑意。

們每一個人，誰都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