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崖卻不管什麼古怪不古怪。
雖看似溫良, 他卻追隨廣陵仙君學的是殺伐之道。
殺他也不缺,只是沒有大師兄雷凡那麼顯在旁人面前。
所以,宰一個渭河道君對林青崖來說無需糾結為難。
芝芝的耳朵撲棱撲棱,天真地說道, “不和這冤家解開!”
林青崖和地了的小腦袋。
沒解釋什麼“解”。
……就是剁碎了那種。
“為了我, 芝芝今天被人記恨了。”
“為了二師兄, 這都是應該做的呀。二師兄和芝芝在一塊兒,芝芝也要保護二師兄。爹爹和二師兄都不會跟人解釋,我會!”
聰明, 青出于藍了。
不僅會同仇敵愾, 還學會了伶俐地講出真相不讓壞人倒打一耙。
唉!
今天也是為了善良卻不善言辭的爹爹和師兄心的一天。
沒有,他們可怎麼辦啊。
狐貍崽兒理所當然,扯著小褂子翹著尾覺得自己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而且特別重要。
至于會不會得罪人……難道就要怕結下仇人,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可好可好的二師兄被污蔑,被欺負, 被潑臟水麼?
芝芝當然不會那麼做。
是有爹爹的崽兒, 靠山的。
無所畏懼!
哼哼唧唧地扶著桌子,去蹭了蹭自己可好可好的二師兄的臉頰,瞇起眼睛滋滋地說道,“今天保護二師兄了, 我心里可高興。”
林青崖笑著, 也蹭了蹭的臉頰。
“多謝芝芝。”
“那以后二師兄,也要, 也要保護芝芝呀。”狐貍崽兒滋滋地板著胖手指說道。
“好。”林青崖至今也不知跟這狐貍崽兒許下了多的承諾, 早就習慣了一口答應。
倒是合歡宗主一臉慨地看了一會兒, 收回目對廣陵仙君笑著說道, “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咱們先喝杯茶,然后逛逛你們萬象宗這有名的坊市,帶芝芝出來逛逛。對了,等你們收徒事了,你還得再跟我去一趟那仙府啊。我總覺得那仙府里肯定還有什麼大寶貝。”
那可是上古仙人的府,必然還會有一些藏著珍寶,能隔絕修士神識不易察覺的制與機關。
他難得找到這麼一個不錯的機緣,肯定不能錯過。
廣陵仙君沒怎麼考慮就一口答應。
沒準兒還能給他閨發現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兒呢。
他們就說起了各自宗門的事。
說起今天渭河道君為林青鏡出頭,合歡宗的幾個長老竟然沒管,合歡宗主便嘆了一口氣。
“這幾個家伙一心修煉,俗事,弟子事全都不管,一心想仙階,可仙階有那麼容易麼?”
他想到自己仙階雷劫臨頭的時候那從九天之上劈下來的一道道天雷,哪怕已經過去百年,依舊心有余悸,想想都瑟瑟發抖,喃喃地說道,“修煉修為,不修心境,這哪兒行啊。”
能扛得住雷劫的仙階強者,哪一個不是心堅定,別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心境都得是一等一。
和渭河道君爭執幾句都顧慮重重,心境太弱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不過是抱怨一句也就罷了。
其實他心里比誰都盼著合歡宗趕再出一個仙階。
“哦。”廣陵仙君興致寥寥。
很敷衍地應了一聲。
合歡宗主被噎得半晌沒說話,大口大口喝茶。
他半句都沒問芝芝的母親,也沒問林青崖與那林青鏡之間的深仇大恨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知解意。
廣陵仙君卻還在思索渭河道君的古怪。
若渭河道君是古怪在他的上,廣陵仙君免得麻煩,直接如林青崖的意思,宰了他也就罷了。
可涉及芝芝,廣陵仙君怎麼都想先問個明白。
至宰了渭河道君之前,得先問清楚,這家伙為什麼用那麼奇怪,說不出來,反正格外復雜又忌憚排斥的目看著芝芝。
就像是……廣陵仙君心里嘖了一聲。
就像是……他對芝芝很悉一般。
這種奇怪的覺肯定是不能讓渭河道君藏著掖著就被宰了,他一邊敷衍地和合歡宗主說話,一邊掃過一旁的狐貍崽兒。
小家伙兒正賴在自家二師兄的邊哼哼唧唧,
“二師兄,芝芝了。”剛剛吵了架,特別口。
林青崖微笑著給端了仙泉水。
小家伙兒扭著小子咕嚕咕嚕喝了,清甜里帶著淡淡的靈氣,好喝得不得了。
滿足地翹了翹胖尾。
“二師兄,芝芝累了。”吵架,很辛苦的。
清雋溫的青年練地把抱起來,放在懷里拍拍。
狐貍崽兒心滿意足地在自家可好可好的二師兄懷里晾肚皮。
“二師兄,芝芝……”聲氣地才了一聲,一塊已經切好了的靈果,大大小小正合適,喂給。
嗷嗚一口吃掉,覺得二師兄跟自己越發心有靈犀。
因為對爹爹和歡叔說的那些不興趣,芝芝拉著林青崖的擺好奇地問道,“二師兄,坊市里都有什麼?”
以住在山里的狐貍的貧瘠的想象力,最多也就想象出一些凡人坊市里的花燈雜耍吃的喝的,就算林青崖給描繪一百遍,也想不出來。
林青崖失笑,對這憧憬得耳朵豎起的小家伙兒出幾分無奈,就聽見合歡宗主已經笑著起說道,“既然芝芝好奇,咱們出去溜達溜達。都關在屋子里有什麼意思。”
他站起來更顯魁梧,要不是知道他是合歡宗出,恐怕都得以為這是個修真界悍匪。
芝芝卻不覺得畏懼。
別說歡叔是個好人。
就算不是好人,可有爹爹在,也什麼都不怕。
“那先去藏寶閣?”合歡宗主便問道。
“讓芝芝自己選。”廣陵仙君卻說道。
合歡宗主詫異地看著他。
“你可真不一樣了。”還知道尊重別人的意見了。
以前,就算是他們在仙府中,廣陵仙君也說一不二。
就比如一條岔路,廣陵仙君要說走左邊兒,那就完全用不著他來選,一定得走左邊兒。
如今,他當了爹,竟然還知道讓閨挑自己喜歡的地方。
“那自然。我可是做爹的。”廣陵仙君挑挑眉梢,哼笑了一聲。
他們一同出了這寶閣,很快就到達了最熱鬧的街市上。
街市非常熱鬧,雖然這坊市是在萬象宗山腳下,可因為興盛熱鬧,所以來坊市的也不僅僅只有萬象宗的門人,也有眾多的別宗修士,或者更多的散修來來往往。
兩旁的商鋪許多都華璀璨,引人注目。
芝芝抱著胖尾坐在自家二師兄的懷里,看看左邊兒的旋轉著一連串星的好看法,又看看右邊兒一排排鋒芒畢的靈劍,還有不遠,一行騎著巨大又搖頭晃腦的靈的修士,也讓芝芝瞪圓了眼睛。
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芝芝想要什麼?”林青崖溫和地問道。
廣陵仙君對這些都沒什麼興趣。
顯然,真正能讓仙階側目的寶,這坊市并沒有多。
不過他還是看著不遠的一間掛著非常漂亮的裳的店鋪頓了頓腳。
“想要……”芝芝眼花繚,叼著胖手指想了想,覺得自己想到了。
這世上,有什麼是比好吃的更重要的麼?
那對狐貍崽兒來說肯定沒有。
雖然也很好奇那些從沒見過的靈,有趣的法寶,可還是更喜歡好吃的。急忙跟林青崖捂著小肚皮說道,“想要好吃的。”
“好吃的?”
“紅漿果!”狐貍崽兒堅定地記住了爹爹曾經介紹給的,據說很稀,很好吃的紅漿果。
“紅漿果?”合歡宗主臉古怪地問道。
紅漿果酸到倒牙,仙階吃一顆都要齜牙咧,哪個缺德玩意兒跟這狐貍崽兒說紅漿果是好吃的?
廣陵仙君捂著角,俊的臉上努力出無辜的表。
林青崖看了自己這師尊一眼,正準備讓懷里這饞得吸口水的小家伙兒換種吃的,就聽狐貍崽兒已經張兮兮地問道,“果然,果然很稀的麼?”
歡叔是仙階修士,聽到紅漿果都要為難的樣子,是一只懂事的崽兒,急忙擺手說道,“那,那就算了。其實……紅漿果是酸的,我不吃。”
狐貍吃不著的靈果,全都是酸的。
特別不吃。
“確實是酸的。”合歡宗主不了解狐貍們那些九曲十八彎的小心,頷首說道。
“是啊,酸的!不好吃!”狐貍崽兒大聲說道。
不過雖然紅漿果算了,可沒準兒賣靈果的地方還有其他好吃的靈果,他們就順著芝芝的心先去了賣一些靈果靈食之類的店鋪。
待進了店鋪,芝芝看了一眼周圍那麼多的好吃的,眼睛亮晶晶,覺得自己全都想要。
當店鋪的主人匆忙出來給廣陵仙君問安,下意識地就問道,“有紅漿果麼?”
就是隨便問問。
其實不吃。
沒有也沒關系……
“有倒是有,只是……”這紅漿果不是尋常人喜歡的。
那店主見廣陵仙君與林青崖都以這狐貍崽兒為先,頓時也想到坊間傳聞廣陵仙君有一,若掌珠。
雖然心里約覺得這小姑娘口味有點怪,卻還是急忙拿出一串格外新鮮水的紅漿果。
這漿果小小一顆,如同紅寶石一般,簇擁在一起,看起來漂亮,散發著甜的滋味。
狐貍崽兒的眼睛亮了,接過紅漿果。
廣陵仙君咳嗽了一聲,準備開口。
雖然喜歡逗樂玩笑,不過他還是不準備讓自家崽兒當真被酸到哭的。
芝芝這麼小,恐怕真心不了這種靈果。
“紅漿果就算了,這玩意兒……”酸到掉……
“給爹爹吃!”話音未落,一串水靈靈的紅漿果遞到他的面前,廣陵仙君對上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
狐貍崽兒對他出大大的笑容。
這麼難得珍貴好吃的靈果,當然要給爹爹吃。
芝芝,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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