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為李萌的一番話,瑤心里有些顧慮, 然而京都這座古城實在太有韻味了。
充滿日本古典浪漫氣息的祗園和八坂神社讓瑤一下子忘記了別的, 只專心欣賞起眼前的景,全心起這場異國旅行來。
“聽說京都宇治的抹茶特別出名, 我看你做的攻略說到京都來一定要多嘗嘗這里的抹茶冰激凌還有抹茶糕點……”瑤著不遠路邊的抹茶店, 很有些躍躍試, “要不我們去買?”
對于瑤的提議,譚穎也十分心:“我覺得可以!冬天吃冰激凌最刺激了!走……”
結果剛開始找日幣, 朱姐突然朝大家揮了揮手:“錢par說了, 請大家吃抹茶冰激凌和甜點。”
譚穎歡呼一聲:“錢par太妙了!省的我掏錢了哈哈哈!”
瑤沒說話, 只微微側頭看了眼正不遠不近走在自己側的錢恒, 錢恒雙手在口袋里,表淡漠地聽著吳君在說著什麼,然而瑤卻能到他余里自己的倒影。
是他聽到了吧。
抹茶冰激凌確實有口皆碑的細膩好吃,只是在大冬天里吃了這麼冷的東西, 瑤又有些想吃點熱乎的東西暖暖胃, 但這次掃了一眼仍舊在側亦步亦趨的錢恒, 沒敢開口, 只朝著不遠那個京都湯豆腐的店鋪看了眼。
傳聞中京都東山的水是最適合做豆腐的弱堿水,水質又足夠好,因此京都的豆腐也是十足好吃, 而大冬天,來一碗熱騰騰的湯豆腐,簡直不能再妙。
這一次, 瑤沒說話,拉了拉譚穎的手,輕聲道:“想不想吃湯……”
結果話還沒說完,朱姐又發話了:“錢par說了,大冬天的,請大家喝點暖的,每個人來一碗湯豆腐。”
“……”
吃完湯豆腐,瑤又對京果子產生了興趣,結果又只是多看了兩眼,朱姐再次宣布,錢par買單請全所盡吃京都和果子。
這之后,只要瑤看過什麼,幾乎不用過多久,朱姐就會宣布,錢恒請了。
這一路,幾乎是在“錢par請了”,“錢par又請了”,“錢par買單”,“錢par讓你們隨意吃”這幾個句式之間來回的。
一開始,瑤還以為是巧合,只是到了后面,連也無法自欺欺人了。
瑤看了一眼錢恒,對方果然也正在看著,雖然并無表態,錢恒甚至一邊還心不在焉地附和著吳君,但他看向瑤的眼神,卻讓瑤已經明白了一切。
錢恒一直都在默默地關注著自己。
在店鋪里吃完京果子喝完熱茶,瑤終于尋了個機會,甩開眾人,在買單的收銀臺前堵住了錢恒。
有些赧:“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這些東西?”
錢恒冷靜地付了錢,只是信用卡簽字時,耳朵卻有些微微的變紅了:“因為湯豆腐也好,京果子也好,你都看了很多眼。”
“可我還看了好些別的店鋪,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吃那些,只想吃湯豆腐京果子?”
錢恒垂下了視線:“你看那些東西的眼神,我分得出來,我知道你是喜歡,想吃。”
“恩?”
這一次,錢恒終于抬頭看向了瑤,他低了聲音,帶了點不自然和稍縱即逝的害:“因為你看我的時候,就是用那種眼神。所以我分得出。”
錢恒抿了抿:“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就能一樣一樣買給你吃了,但這是團建,我只能請大家一起吃,心里當做是自己買給你吃了。”他有些無奈和縱容地看了看瑤,“沒想到我只喜歡一個人,卻要連帶著把所里所有人都供起來。”
瑤沒說話,明明京都的天這麼冷,然而的臉和手都熱了起來。雖然其余同事已經在外面等著了,瑤是以自己忘了東西為理由才再次進店,好和在買單的錢恒短暫兩人世界的,本來應該克制,但瑤忍不住,輕輕把頭靠在了錢恒的背上,從背后摟住了錢恒。
埋在錢恒的大里,甕聲道:“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有點太喜歡了。喜歡到都覺得好危險。明明這時候很容易被同事們發現,但還是想要離你近一點……”
“可以更危險。”
錢恒的聲音低沉,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把攬著摟進了懷里,然后他帶了微微涼意的,就上了瑤的,強勢頂,攫取著瑤齒間潤的甜氣息。
這個吻不同于以往任何一個,帶了點迫不及待的兇狠和抑過后的發。
只是瑤剛張熱烈回應這個吻,背后竟然傳來了包銳的聲音——
“錢par,瑤,你們人呢?下午去嵐山的包車要發車了啊……”
包銳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瑤張到不行,生怕包銳過來撞破了自己和錢恒熱吻的這一幕,只是想分開,錢恒卻不讓。他不僅沒推開瑤趕避嫌,反而把瑤摟得更了一些,更加深了這個霸道濡的吻。
包銳的聲音已經近在咫尺:“哎?這兩個人跑哪兒去了?”
而隨著包銳的越發接近,瑤張的心都要停跳了。
要被發現了……
自己張到快缺氧,錢恒這家伙卻還在放火,他近乎有些貪婪地吻著瑤。
“錢par?瑤?”
而就在包銳終于快要發現他們的時候,錢恒抱著瑤,用腳作微微有些魯地踢開了附近一扇門,摟著瑤閃撞了進去。
這一連串作,行云流水,幾乎在一分鐘瞬間完。
直到這時,瑤才發現,這是一間空置的包廂。
瑤的背抵在墻上,聽著門外包銳的聲音漸遠,瑤口的起伏才漸漸平緩了下來,有些驚魂未定地瞪了錢恒一眼:“你是要嚇死我嗎?”
錢恒卻只是笑,他湊近瑤的耳朵,聲音低低:“我早就看好了這里有個空包廂,你進來找我的那時候,我就想著把你抱到這里來了。”
瑤一顆剛才才趨于平靜的心,一下子又狂跳了起來。
錢恒顯然也沒打算放過,他又傾上前,著瑤的眼睛:“本來以為來日本團建,可以離工作環境,和你更放松更開心一點,結果不僅沒有,反而比工作時候還更難熬了。”
“恩?”
“因為全所人一起行,能和你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反而比工作時候還。”雖然努力克制,但錢恒聲音里那種控訴還是泄了出來,他干道,“還不如沒有團建。”
錢恒垂下目,繼續道:“這兩天,我和你單獨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瑤紅著臉,卻忍不住笑了,把自己往錢恒的懷里再鉆了鉆:“那回去了,我們周末一起去周邊一日游,就我們兩個,把日本沒來得及在一起的時間都補回來。”
“不行。”
“恩?”
“現在就要補。”錢恒的耳朵整個都紅了,只是語氣還是一本正經,他盯向瑤,“要再親一下。”
話音剛落,他就傾下,又一次吻住了瑤。
*****
等錢恒和瑤從京果子店里最終出來,已經是十分鐘后的事了。
包銳見了錢恒,一臉著急地迎了上去:“錢par,你剛才和瑤上哪兒去了啊?
瑤的臉還有些紅,錢恒卻早已恢復了平靜,他看了眼瑤,讓人信服道:“哦,剛才信用卡刷卡出了點問題,正好看到瑤,問借了信用卡去買單了,收銀臺那邊pos機結果識別不了,只能跟著店主去了他們后面另一臺pos機上刷卡。”
包銳完全沒有懷疑。一行人,就這麼浩浩去了嵐山。而到了嵐山,瑤才意識到了錢恒安排這個景點的私心。
朱姐例行告知著:“嵐山安排的是自由活,待會記得到按時集合就行。”
嵐山很大,自由活的話,恐怕自己和錢恒可以完全避開所里眾人的耳目,好好的二人世界一番。
而一旦分散開來自由行,錢恒的一切都印證了瑤的猜測。
“瑤,你等一下,之前丁勝的案子,他那邊況有點變化,你和我路上講一下目前的況。”
幾乎是一解散,錢恒就出聲冷冷地住了瑤。
譚穎和包銳對瑤投去了同的眼神,兩人莫能助地攤了攤手,就立刻毫無同心地拋棄瑤沖向了嵐山大自然的懷抱。
瑤一開始和錢恒還不得不保持著距離,一臉嚴肅地談著瞎扯淡的“案子”,而等所里其余同事都漸漸走遠,錢恒臉上雖然仍維持著老板的威嚴冷酷,但一只手已經悄悄過來,拉住了瑤的。
“走吧,趁著他們還沒去,我們先去渡月橋。”
“什麼渡月橋?”
錢恒一臉平靜:“就是嵐山的一個著名景點。”
錢恒不想說不代表瑤查不到,幾乎很快就在手機上查到了渡月橋的信息。這是嵐山知名的人橋,據說只要是去過這座橋的,都不會分開。
只是——
“但走這座橋的時候不能回頭。”瑤笑著補充道,朝錢恒挑了挑眉,“我看到了。”
的笑容狡黠:“一旦回頭,就會分手。”瑤黑亮的眼睛眨了眨。
錢恒被盯得有些局促:“我也不是相信這種東西,但既然來了……”
瑤攬住了錢恒的手:“走吧。”
渡月橋是非常日式古典韻味的橋梁,橋面是木質的,橋下流著從大堰川蜿蜒而來的水,僅僅是站在橋上,向不遠的景致,都覺得安寧而靜謐。
瑤拉著錢恒的手,就這樣安靜地走著,兩人誰也沒說話,然而不經意之間在一起的眼神和纏在一起的手指,已經說明了一切。
而走到橋中央的時候,像是冥冥之中的贈予一般,下雪了。
“下雪了!”
瑤忍不住駐足,驚喜地看著一片片雪珠飄散下來,落在的發間、額上,而一開始還如星點般的雪,隨著時間,漸漸變一大片一大片,遠的山上,不多久,已然慢慢有了積雪的趨勢。
瑤跺了跺腳,了脖子:“要不是穿的有點,好想在這里看雪景。”
的話音剛落,后的男人就把攬進了溫熱的懷里。
錢恒輕輕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解開了自己的大,此刻站在瑤后,用大整個包裹住了瑤,把整個人護在了懷里。
“這樣就不冷了。”
這一刻,縱然周遭是風雪,然而瑤只覺得溫暖而甜,倚靠在錢恒的懷里,兩個人依偎著獨嵐山的雪景。
*****
從嵐山回來,眾人便都在酒店休息。君恒的團建,歷來酒店都是一人一間。瑤窩在房里,本準備研究下案子,結果沒多久,門口就響起了譚穎和包銳的拍門聲。
“瑤,別看案子了,我們一起去喝酒啊!”
幾乎是瑤剛開門,譚穎就熱地沖上來一邊把瑤給拽了出來:“走了走了。這次我和包銳請,算是安你。”
瑤一臉茫然:“安我什麼?”
包銳同道:“安你這次團建被錢par到吐啊。”
譚穎一臉悲愴:“你是苦了,今天我和包銳也不是見死不救,實在是錢par的戰斗力,不是我們兩個人扛得住的,為表達我們的同事,今晚請你喝酒,不醉不歸!”
瑤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好的……”
結果譚穎和包銳說什麼也不聽瑤的解釋:“你放心吧,咱們一條船上的人,你就是罵錢par我們也替你保,而且這家酒吧可是包銳調研了很久才確定的,環境安靜,純日式風,清酒特別贊!”
盛難卻,最終,瑤還是在譚穎和包銳的熱帶隊下到了這家傳說中的酒吧。
包銳的眼確實不錯,酒吧裝飾很古典,讓瑤恍惚有種穿越時空來到江戶時代的錯覺。
“這里的清酒可棒了。”包銳一進門,就點了些小食和酒,“來,今晚就算是我們富貴榮華組合的單獨團建了!”
三個人平時都很稔,難得離開了工作的環境,此刻在小酒吧里吃吃聊聊,氣氛倒也相當不錯,除了生活瑣事外,包銳還難得分了自己以前菜鳥時期的糗事,逗得瑤和譚穎哈哈大笑。三個人這麼嘮嗑著,也不知怎麼的,就又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但比較寬松,對于不想回答的問題,直接大冒險喝酒就行了。
瑤今天運氣比較背,接連幾次都到。
譚穎不愧是“專家”,問的問題也都針對:“上次那個給你送玫瑰花的,在一起了沒?”
“在一起了。”
包銳跟其上:“我們認識嗎?”
瑤抿了抿,拒絕回答,直接大冒險喝了酒。
“不管我們認不認識,說名字!”譚穎很警覺,“我總覺得是認識的!”
瑤自然不肯說,于是又一次選擇了大冒險,干了一小杯清酒。
“你和對方是怎麼認識的?”
“對方也是律師嗎?”
“是怎麼在一起的?”
……
包銳和譚穎這倆家伙是逮著瑤問了,瑤不能錢恒的信息,自然只能老老實實一杯接一杯地選擇喝酒。
沒過多久,瑤便有些醉了,趁著譚穎和包銳真心話大冒險互相廝殺的時機,的手機響了。
瑤一看,是錢恒的來電,暈乎乎地點了接聽,錢恒磁的聲音變傳了過來。
“……”
結果“瑤”字還沒說完,手機那端的錢恒就聽到了日式酒吧里的藍調背景音,他的聲音一下子便有些警覺和在意起來:“瑤,你在哪里?”
清酒這東西,喝的時候覺得不醉人,但一上頭起來,就醉的徹底了。
瑤握著手機,只知道咯咯咯傻笑:“我在哪里?”捂了捂因為酒發燙的臉頰,“我在你心里啊。”
“……”
錢恒頓了頓,才穩住了聲音:“你喝酒了?喝醉了?誰在你邊上?”
“沒,我沒喝醉,我清醒得很。”瑤繼續笑著,如每一個醉鬼一般否認著,“不信你問包銳,包銳可以給我證明……”
“你讓包銳接電話。”
瑤不疑有他,聽話地把手機遞給了包銳:“錢par找你。”
包銳雖然比瑤清醒,但也有些微醺,他接過電話:“錢par,你找我什麼事?”
“地址。”
“啊?”
“給我發你們現在的地址定位。”
手機那端的錢恒聲音嚴肅,那嚴陣以待的語氣仿佛是面對一個突然即將敗訴的案件一般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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