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先去睡吧。”葉嘉抱著被子回屋,“明早兒還得早起擺攤兒,天不早了。”
不管怎樣,努力賺錢是沒錯的。
因著話說開了,葉嘉也算清楚周憬琛在想什麼。他想沉冤昭雪,想洗清罪名。不愿他的孩子頂著罪人之后的名頭降生。也就是說,至四五年他是沒打算有孩子的。葉嘉相信他的定力,這點自制力沒有那就不是周憬琛了,不過至得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余氏已經睡下了,兩人如今面對面坐在桌邊,四周寂靜無聲。
許久,葉嘉開門見山:“你私心里是不認這門婚事的?”
這話一出口,周憬琛眸閃了閃。他搖了搖頭,嗓音沉靜地道:“并非,嘉娘你母親親自聘進門的。父母之命妁之言,并無我認與不認這門婚事的說法。”
“什麼意思?”葉嘉眉頭皺起來。
“這主要在你。”周憬琛目克制地落在桌面上,沒去看葉嘉的臉,“你我大禮未,尚有退路。周家家境如何,你心中清楚。將來是否會有諸多麻煩,我不能保證。你我一日大禮未,你便一日尚有退路。將來你厭棄了周家想走,我也能你清清白白的全而退。”
葉嘉心里一,倏地抬頭看向他。周憬琛雙目坦,意思也明明白白。
說句實在的,子名聲重要,在燕京或高門大戶興許管的森嚴。在這民風開放的西北邊陲卻沒那麼嚴重,寡婦另嫁都不。葉嘉這般貌還年輕的,會不會陪著他耗說不準。但他不同。他若是了葉嘉,葉嘉就只能是他的人,就只能陪著他走到底。
周憬琛垂下眼簾,藏住眼底的鋒芒,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另嫁。
葉嘉可沒想好趟他一家子的渾水,現在是走一步看一步。皺著眉頭琢磨半天,大致聽懂了他的意思。就是他在給退路,他不是在給留選擇?
好嘛,好家伙,葉嘉砸了咂。
“此事不急,你稍后再想也罷。”周憬琛斂起了眼中的神,轉抱起葉嘉抱回來的褥子準備往地上鋪,“天不早了,歇息吧。”
他一,被葉嘉拽住了袖子。周憬琛扭過頭:“?”
“我要睡新的。”葉嘉確實沒想好要不要陪他走到底,但想好了今晚肯定是不睡舊被子。
葉嘉站起來,把床上的被子扯下來,還很好心地替他鋪好。然后拿走他懷里的新被子麻利地鋪上床。提起水桶出去洗漱,在周憬琛眼睜睜下洗漱完抱著新被子滾了進去:“我要睡新的。”
說完,閉上眼睛就睡了。
周憬琛:“……”
心里諸多的想法,被一番舉給噎得說不出來。
小等片刻,他拎著水桶出去洗漱。再回來,床上的人已經睡了。躺在邦邦的地上,周憬琛不有些哭笑不得。這葉氏的心是不是有些太寬了,睡得這樣快?
黑甜一覺到翌日,天沒亮葉嘉就起。走下榻的時候不小心踩到地上睜眼到半夜的人。周憬琛一個激靈睜開眼,對上葉嘉瞪得老圓的眼睛。
四目相對,葉嘉默默收回了:“對不住,忘了地上還躺著一個人。黑燈瞎火的,你沒事吧。”
周憬琛:“……沒事。”
葉嘉‘哦’了一聲,快速地穿好服出去洗漱。
捂著小腹坐起,周憬琛第一個想法竟然是慶幸那腳沒踩偏。再偏下哪怕半掌,母親就可以打消他傳宗接代的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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