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除了坐在前面的江憶綿之外，其他兩個生從來沒和季爺接過，都被爺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問懵了。

至於林惜，此時的思緒已經飄遠。

連眼神都是渙散的。

還是江憶綿回答：「我們準備去買水，太熱了。」

季君行點頭，見林惜還是不說話，額頭上都是細的汗，直接問：「你們喝什麼？」

啊？

別說，連江憶綿都震驚了。

岳黎和劉辛婷更是相互對了一眼。們平時連話都沒和這位說過。

季君行一直坐在教室後面，所以明明是同一個班級的，很多生連話都沒和他說過。

這時候，季君行主問們喝什麼，兩人驚呆了。

「你們喝什麼？」見們都不說話，季君行又問了一遍。

倒不是他閑著無聊，只是他看林惜那模樣，真讓去超市一圈，估計能當場昏倒。

要不是季路遲一天到晚念叨，讓他在學校好好照顧。

他才不會管這閑事。

林惜小腹里的那墜痛，已經從作疼變得越來越劇烈。

大姨媽是早上來的。

之前兩節課還好，剛才在太下面一曬，又熱又疼，此時難得連都發白。

江憶綿轉頭看林惜，原本是想詢問意見。

這一看差點兒嚇一跳，剛才還好好的人，這時候臉和角都發白，看著像是隨時能昏倒的模樣。

「林惜，你沒事吧？」低聲音問。

林惜輕輕搖頭。

季君行他們幾個男生就站在面前，不好意思多說。

好在都是孩子，江憶綿見這個表，猜到了原因。

「天氣熱的，你們回教室吧，我幫你們帶。」季君行瞥了一眼林惜，直接說。

對面的謝昂瞧了瞧林惜的臉，關心地問：「林惜，你是不是病了，怎麼看著難。要不去校醫……」

他校醫室三個字還沒說完，口就被揮過來的手肘猛擊了下。

疼得他差點兒咬到自己舌頭。

季君行面無表地說：「走了。」

他轉離開，謝昂朝林惜了一眼，還是乖乖聽話跟上。

幾個男生一走，江憶綿問林惜：「你是不是那個來了？」

劉辛婷：「難怪我說你臉這麼難看呢，很疼吧。」

大姨媽痛大概是每個都無法避免的。

林惜是真有些支撐不住，有些歉意地說：「我想回教室了。」

「走吧，我們陪你回去。」

其他三個生，二話不說陪回去。

到了教室，林惜趴在桌子上，手掌抵著小腹。還沒上課，教室有點兒吵鬧。平時並不覺得大的聲音，此時吵得有點兒心煩。

將腦袋埋在手臂中，整個人恨不得一團。

突然，手背一燙。

林惜下意識抬頭。

季君行站在桌子邊上，一杯溫燙的茶擺在手邊。

「謝謝。」過了幾秒，反應過來，低聲說道。

季君行看了看的臉，似乎忍了下，最後還是開口，「喝熱的，會舒服點兒。」

謝昂從前面走了回來，他剛才到前面把買來的冷飲分給了劉辛婷和岳黎。隨後，他又給江憶綿遞了一杯冷飲，嬉笑道：「不用特別謝我，都是阿行買的。」

林惜垂眸著面前的茶。

空氣中似乎已散發著的香甜氣味。

甜得直往心尖里鑽。

江憶綿朝林惜看了一眼，又轉頭向後面，「謝謝啦。」

倒是謝昂勾著頭看著前面的林惜，一邊擰開自己手裏的冰鎮可樂，一邊關心地問道：「林惜，你真不用去校醫室嗎？」

原本懶懶靠在椅背上的季君行，眉頭微皺地著他。

謝昂居然還特別好心，吧嗒吧嗒沒停，就是在勸林惜不要諱疾忌醫，要是真的不舒服，就去校醫室。

終於，季君行坐直，手就把他送到邊的可樂瓶子拽了過來。

謝昂一臉懵地看著他，「阿行，你搶我可樂幹什麼？」

「喝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可樂還我。」季君行冷漠道。

他們男生有時候嫌一個一個付錢麻煩，都是一個人結賬。當然季爺的格就是這樣，他在的時候，基本沒別人買單的份兒。好在這幫男生家境沒一個差的，這點兒錢，誰都沒放在心上。

季爺是領頭的那個，他付了就付了。

謝昂一愣，立即委屈地說：「阿行，你太過分了，我也是好心關心林惜。難道只許你關心新同學，我問問還不行。」

季君行徹底無語。

他著前面纖瘦的背影，要是真的病了，他肯定會送去校醫室。

可關鍵是……

終於，季君行著謝昂，咬著牙，溢出兩個字：「傻。」

*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育課，不過老師稍微拖了幾分鐘。走廊上響起其他班級同學來來往往的聲音，眼看著教室里已經沒什麼人在聽課，老師把最後一道題講完，說了句下課。

林惜早上痛經的厲害，連午飯都沒多吃多。

不過到這時候，也緩和的差不多，臉恢復如常。

江憶綿關心地問：「要不你跟育老師請假吧？」

搖搖頭：「不用，我現在已經沒那麼痛了。」

林惜一向不算氣的格，既然小腹沒那麼痛，就跟著班裏的同學一起往場去。

外面依舊，不過相較於中午的灼熱，現在已經沒那麼曬人。

籃球場旁邊栽了一排樹木，綠蔭繁茂，只能從樹葉的隙間照下來。對面是田徑場，還修建了看臺和高大的主席臺。

上課鈴聲響起，育老師召集各自班級的學生集合。

一班的學生紀律不錯，很快整好隊形。至於隔壁班的育老師，則是有點兒氣急敗壞。因為兩個班級集合的地點不算遠。

林惜聽到那個老師大喊：「你們十二班到底是怎麼回事，上個育課都磨磨蹭蹭，要是這麼不願意上，這節課讓你們班主任來給你們上行不行。」

隊伍里登時出巨大的反對聲。

一班的育老師，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學生，果然帶重點班就是省心。

老師十分寬和地說：「咱們先做會兒熱運，待會育委員去領材，讓你們自由活。」

聽到自由活，大家都開心的要命。

果然做完熱運之後，老師讓育委員去領材。班裏的男生因為有籃球，本不等育委員，直接佔了一塊籃球場，開始打球。

生在等材的時候，都往旁邊的樹蔭下面站。

林惜和江憶綿剛站定，岳黎和劉辛婷跟了過來。

「早上的飲料，還沒謝謝你們呢。」劉辛婷笑道。

江憶綿一愣，直白說道：「是季爺買的，跟我們沒關係啊。」

季君行家境特別好，班裏的人都知道，不人私底下都他爺。

岳黎抿笑道：「我覺得他是想買給你們兩個，只是當時我們也在，就順帶了。」

林惜沒參與這個話題。

不過們說的時候，讓想起那杯茶的味道。

嗯，很甜。

籃球場里聲音震耳，幾個生抬頭看過去，們站著的樹蔭對面那塊球場，正好是班裏的男生。

而其中，那個高挑飄逸的形，格外的引人。季君行本來就高，此時穿著短袖，出一截手臂，白得看起來不像是經常打球。

他平時都是一副懶散模樣，這會兒單手持球，面對對面的防守隊員，清俊的面容難得帶著認真神，黑眸地盯著人家。

隨後一個假作，晃了對面，輕鬆上籃。

「哇，帥呀。」岳黎驚嘆。

然後一陣掌聲響起。

林惜看過去，就見是另外一顆樹下站著的生。

劉辛婷說：「是十二班的生哎。」

接著，眼睛微睜，驚訝地說：「你們看，早上那個生也在。果然是十二班的。」

托江憶綿的福，林惜早知道這個十二班是由藝生、育生組的。

靠考試，這些人絕對進不了七中。

不過能靠藝特長進來的，每個家裏都是有錢有勢，因此，這個十二班裏的學生違反校規跟吃飯喝水那樣尋常。

們說著八卦的時候，育委員把材拿了過來。

老師看們生都站在樹蔭下，過來督促們去活。於是，有人領了乒乓球拍，有人拿了羽球拍。

林惜只會打羽球，於是跟江憶綿一起領了一對球拍。

們沒特地去羽球場地，就在旁邊的路道上打了起來。沒一會，人漸漸多了起來，們只能朝更偏僻的地方過去。

好在這會兒離育老師遠了，兩人打了幾分鐘，重新找了個樹蔭坐下。

林惜坐在樹蔭下，頭埋在手臂里休息。

江憶綿知道不舒服，在旁邊安靜玩手機。

不知過去多久，林惜抬頭，發現邊的江憶綿不在。站了起來，四了下，也不知道江憶綿去了哪裏。

於是往前走到另一邊，還是沒看到人。

就看見幾件校服隨意鋪在地上。

等了幾分鐘，江憶綿還沒回來，林惜準備回之前班級集合的地方。

只是剛走到一半，被人從後面追了上來。

等回頭，看見幾個生站在後面

這幾人都不認識，不過有兩個之前見過。

站在中間的生，是今天早上撞到季君行的十二班生。

林惜客氣地詢問：「有事兒嗎？」

「你剛才是不是到過那邊樹下？」那個喊住的矮個生，不客氣地問。

林惜順著手指指向的地方，嗯，去過。

矮個生氣沖沖地問：「那你看沒看一個銀手機？」

林惜一愣。

反而是站在中間的孩，此時開口，溫溫地語氣，「同學，我們不是故意為難你。只是我的手機不見了。」

林惜有種氣笑地覺。

向對方，「你手機不見了，跟我有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剛才就你一個到過那邊。小蕊手機就沒了，你說……」

小蕊的生，趕拉住自己的伴，依舊看似很客氣地說，「你別介意，我們只是想問問而已。」

只是想問問？誰都不問，偏偏來問？

正好，江憶綿回來了，一見這個場景，趕過來。

等弄清楚對方的來意，氣得差點兒跳起來，「你們腦子沒病吧，手機沒了那就去找手機，來找我同學幹嘛。」

「還不就是的。」

終於矮個生了出來。

林惜太猛地突突跳了兩下，生平，第一次想打人的衝。

*

籃球場上依舊熱火朝天，季君行這邊已經領先了不。就在他再次拿到籃球，跑去買飲料的謝昂回來了。

陳墨看見他，氣道：「你丫買個飲料，跟失蹤了一樣。」

他就聽謝昂著急道：「我剛才過來，看見林惜和江憶綿，跟十二班幾個生在那邊，好像在吵架。你說們是不是被別人欺負……」

這『欺負』兩個字剛說完，一顆籃球咣地砸在地上。

然後，所有人就看見季君行，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