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時末，招凝坐在桌邊翻看著摘錄的武功功法。

這本功法名《靈蛇鞭》是一種以長鞭為武的功法，扉頁上說揮起來如靈蛇擺尾，之便如靈蛇縛，很是厲害，但其中有多夸大分就不得而知了。

招凝翻開一頁，功法配以圖像，著右手學著圖像上的作來回揮了揮，但招凝這小板沒學過心法，沒拉過筋骨，連馬步都沒扎過，揮得重些，手臂反而筋。

招凝無奈，只好老老實實地看文字。

這時，門外卻傳來喧嘩聲。

“啊啊啊……輕點……輕點……”聽著聲音便知道是卜銀被人抬回來了，哼哼唧唧癱在擔架上，幾個刑罰堂的人跟著，一直把抬到床上放下，刑罰堂的人卻沒有直接撤走，而是將目鎖定在招凝上，“你就是沈招凝？”

招凝覺不妙，站起，“對，我就是。”

“跟我們走一趟。”說著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起招凝，這絕對不是個友好的姿勢，招凝回頭看卜銀，這會倒是不哼唧了，趴在床頭，笑得咬牙切齒，還對招凝做口型，“你完了！”

招凝被一路拖到刑罰堂，刑罰堂燈火通明，剛進堂口，便看見正堂里站著好些人，幫主、幫主還有刑罰堂的堂主。

刑罰堂的人把招凝扔在地上，拱了拱手，隨后帶著刑罰堂值守的所有幫眾退了下去，甚至帶上了大門。

招凝視線從闔著的大門上轉移至前方喝茶的幫主和幫主。

拱手作揖，“藥堂采藥子沈招凝，見過幫主，幫主。不知帶我來刑罰堂作何？我已經悉數完采藥任務了。”

幫主抿著茶笑著，“當然，小姑娘就你采的最全最好。”

招凝可不信他這友善的態度，果真沒一會刑罰堂堂主冷冷一哼，“能采到藥算得上什麼，小小采藥子就敢包庇叛徒，私放罪人，我看你是死不足惜！”

招凝一瞬間想到卜銀咬牙切齒的笑和半夜出逃的畢玲燕，面上卻極為不解，搖著頭，“小的不懂堂主在說什麼？小的剛從山上下來，怎麼會‘包庇叛徒，私放罪人’！”

“你還！”刑罰堂堂主拍桌而起，“畢玲燕是不是你放出去的！在南郡散播幫中，致使現在十幫迫到幫前，你居然還狡辯！給老子跪下！”他見招凝仍然直站著，大步走到招凝面前，一把按在招凝肩膀上，噗通一聲，招凝覺膝蓋都碎了，疼痛一下子躥到頭頂。

“我沒有！”招凝疼的咬牙卻堅定的說，“這只是卜銀的一面之詞，我剛幫半年，和畢玲燕非親非故，我如何包庇？！卜銀睡得迷糊，怎知我半夜起夜就是和畢玲燕相見，助出幫？這是強行牽扯，莫須有之罪！”

“小丫頭，伶牙俐齒，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承認了！來人！”刑罰堂堂主大喊，“把刑罰提上來！”

招凝掙扎，刑罰可和鞭子不一樣，那打在上是斷骨，可不是鞭子的皮之痛。

“你不能嚴刑供，堂主，你為何不把卜銀來，我們當場對峙，你如何憑一句話，就對我持以極刑！”

“你……”

“等等。”刑罰堂堂主氣笑本想再說，卻被幫主揮手打斷，幫主含著笑走近招凝，他長指挑起招凝下，嘖嘖出聲，“小丫頭是個人胚子，打了也可惜了，這樣吧，幫幫主做件事，就免了你刑罰。”

招凝撇開他手指，抬眼看居高臨下的幫主，他那笑淬著毒，他本不等招凝答案，拍拍手，劉管事捧著一碗湯藥過來，空氣中彌漫著藥味的清香，能聞到人參、靈芝等極為珍貴的藥材，還有這個月招凝悉的金蟬實以及三葉金紋草的氣味，這似乎不是什麼毒藥。

招凝眼里的疑被幫主看出來了，幫主笑著端著碗蹲在招凝面前。

“小丫頭，鼻子靈，這碗里可都是好東西，就這百年人參的價值都夠你活一輩子了。幫主仁慈，讓小丫頭幫本爺試試藥。”說著將碗遞到招凝邊，“喝了！”

招凝抿雙，不說剛才喊打喊殺的氣氛，還有李管事之前嘀咕的“異想天開”，突如其來的好東西絕對比鳩毒還要毒。

掙扎，可刑罰堂的堂主按住腦袋，幫主著雙頰，強行讓張開。

招凝這會終于明白，之前的審問其實都只是場面，是不是招凝放得人都不重要，他們只是找個理由冠冕堂皇的拉一個人出來喝下這碗藥，致死的藥。

招凝搖晃著，如同溜的魚，強行扭，甚至搶了劉管事腰間的長鞭，下意識地便揮出之前看過的靈蛇鞭。

可剛掃過一眼的功法怎麼可能出效，幫主一拽，招凝整個就撲在地上，他踩著招凝口，重力掰開招凝的，把一碗藥生生灌了下去。

“唔——唔——咕嚕——”

幫主放開，所有人的目都張的盯著，不，是在盯著那碗藥的藥效。

招凝覺全所有經絡都在融化，一要撕毀五臟六腑的熱氣在竄，熱流涌上頭頂，招凝意識開始模糊，覺面上有些潤，僵地去索，眼睛、鼻子、、耳朵……七竅都在流。

砰——

招凝仰倒在地，七竅的不住的流。

幫主煩躁地說了聲“晦氣”，一鞭子打在劉管事上，“又的了，這靈竅散怎麼還是失敗了！”

劉管事挨著鞭子，都不敢，連連求饒，“幫主，這靈竅散真的是按您那籍上說的配的，這缺的兩味主藥也加進去了，我從頭到尾看著熬得，我也不知道試了幾個為什麼都試而亡了。”

見幫主和幫主也苦惱著，他猶疑地問，“幫主，會不會是穆羅幫在那上面了手腳。”

“不可能！穆羅幫算什麼東西，他能在神仙筆記上手腳？簡直笑話！”幫主扔了鞭子，氣得坐在太師椅上錘桌。

招凝的意識沒有完全褪去，似乎聽到了什麼，神……神仙？

幫主嘆氣，安幫主，“直接修煉那本功法不行嗎？必須要用這藥？”

“爹！那是可以讓人長生不死的神仙功法，普通人是沒辦法修煉的。”幫主也是焦慮，“您也看到筆記上說，普通人若想修煉，服用靈竅散后才能有機會修煉它。”

招凝眼前模糊極了，周遭的一切都在旋轉，仿佛又看到了之前的幻覺，那一片灰蒙蒙的世界。

“可是這靈竅散我們按照藥方熬了五次都沒熬功，現下十大幫也得到了消息，不能再這麼試下去了。”幫主催促著。

“爹，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幫里的大事，堂主和管事都不敢發話，管事看了眼招凝，瞳孔放大到極致，已經沒什麼氣息了。

“幫主，這丫頭的尸該怎麼辦？”

幫主擺擺手，“跟之前的一樣，扔到后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