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一天周梵全天沒課，下午，和李清銘到了仁和小學。

　門衛瞅們兩眼，把人放了進去，周梵抗著攝像機，李清銘跟在旁邊，在學校取了一下午的景。

　下午五點多，一個高瘦的男生跑到周梵跟前，說學校要留們吃晚飯，如果愿意，晚上的元旦晚會也可以來。

　周梵原本就打算晚上也去拍元旦晚會的鏡頭，便彎說了聲好。

　大致拍完鏡頭后，周梵坐在一間沒人的教室低頭察看鏡頭，李清銘則去小賣部買棒冰了。

　正摁下按鈕，忽然一道淺淺的影朝覆了下來。抬頭看，是上次那個男孩。

　男孩朝周梵做著手語：“上次不好意思。”

　這個手語比較簡單，周梵看懂了，放下攝影機，回男孩的話：“沒事，我差不多忘記啦。”

　男孩點兩下頭，周梵看他一眼，忽然想起上次梁殊擇朝他做手語的模樣。

　這記憶在腦袋閃過幾秒，周梵沒由來地晃了下神。

　晚上周梵和李清銘去仁和小學的食堂吃飯，食堂的菜比較辣，兩個人都吃得滿頭大汗。

　吃完飯，兩人前往仁和小學的禮堂。

　晚會是七點開場，現在還算早。

　到禮堂時，周梵拍了張照片發q|q空間，配的文字是：看演出啦。

　日志發出去一會，便有人陸續點贊評論。

　周梵隨便翻了下，底下人全都在問位置，便統一回復了一條。

　幾分鐘過去，又有不人問些其他問題，周梵掃了眼，沒有回復的。

　正準備退出q|q時，一個紅點又跳了出來。

　周梵手指輕輕一撥，眼睛掃到梁殊擇三個字，便點了進去。

　梁殊擇給的日志點了個贊。

　幾秒后，他又簡短地評論了一條：【好看麼】

　周梵抿下，覺得不回復比較不禮貌，于是便回復：【演出還沒開始】

　周梵有點想問他，昨晚不是說他要來麼，怎麼今天又沒來。

　但周梵又不是很想問，大概是覺得沒有必要。

　因為一向是個省事和犯懶的人。

　快到演出時間時，周梵提前在禮堂選了個絕佳的拍攝位置。

　演出開始時，李清銘坐在旁邊，額頭上出了點汗，大概是熱的，周梵掃一眼，遞一張紙。

　第一個節目是舞蹈，周梵選擇幾個彩的段落錄制。

　接下來的節目陸續上演，便選擇地錄制。

　演出最后一個節目，校長張敏行上臺用手語說話，周梵看不懂，估著節目結束了，便打算停止今天一整天的拍攝。

　但沒想到，等再抬頭，便看到一個眼角冷峻，打眼出眾的男人站到了臺上。

　李清銘驚訝出聲，是梁殊擇欸。

　周梵便冷靜地又打開攝像機，覺得梁殊擇作為手語社社長，出現在聾啞小學的元旦晚會上，如果剪到片子里，也還算有意義。

　李清銘看著周梵反復的作，問：“不是不拍了嗎？梁殊擇一出來，又要拍了嗎？”

　周梵說了理由，李清銘嗯了一聲，“是有意義的。”

　周梵沒什麼表地看著攝像機里的男人，將他全程錄制了下來。

　演出是在晚上十點結束的，周梵在網上約了輛車，但那輛車車主剛剛給發了條信息，說出了點狀況，大概會晚十幾分鐘再到。

　周梵回復他沒事。

　但李清銘也出了點狀況，兩人順著人出禮堂時，周梵不經意瞥一眼，李清銘比平時都要白。

　周梵眉心跳一下，問李清銘怎麼了。

　李清銘咬牙關，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晚飯后肚子就開始痛了。”

　周梵立即扶著：“是不是吃錯東西了。”

　李清銘額頭上泌出許多汗，肚子越來越痛，聲音也變了：“梵梵，不行了，我太難了。”

　周梵擔憂地扶著：“你下午把我的棒冰也一起吃了，吃了很多冷的，晚上又吃了辣的，應該是這個原因，所以肚子痛。”

　李清銘是真不行了，慢慢彎腰想往地下坐。

　周梵攙著，看著難的樣子，也急起來：“去醫院吧。”

　說著，便打開手機，想看網約車司機來了沒。

　撥出電話，司機混厚的聲音傳過來：“還沒到，別催了！”

　沒等周梵出聲，電話就掛斷。

　李清銘：“梵梵，我不行了，不行了。”邊說邊往地下坐。

　周梵著急得不行，忽然，想到了梁殊擇。

　他一定是開了汽車來的。

　況急，周梵來不及思考，立馬給梁殊擇撥了個Q|Q的語音電話。

　電話接通，說：“你在哪？你能幫忙載我們去醫院嗎？我朋友——”

　話還沒說完，梁殊擇低沉聲音便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在黑沉的夜晚里顯得極有安全。

　“往回看。”梁殊擇說。

　“在你背后。”

　周梵往回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邁朝這邊走過來。

　況太急，李清銘臉都白了，周梵連忙和梁殊擇說清狀況。

　梁殊擇表面看起來雖懶散，玩世不恭到極點。

　但其實遇事從不慌，理任何事都是有條不紊，放浪形骸是他，果決斷然也是他。

　十點十五分，梁殊擇開車將李清銘送進了急診室。

　急診室外，周梵和梁殊擇坐在醫院的長椅上。

　燈冷白蕭寂，穿著病號服的人掛著吊水往病房的方向走。

　周梵低著頭，發尾自然垂下，幾秒后，梁殊擇喊一聲：“周梵。”

　周梵轉頭看他一眼，梁殊擇下揚了揚：“手機。”

　周梵才聽見手機響。

　將音量調小，一道急促兇躁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我說你怎麼回事啊，打這麼多道電話都不接——我到了學校附近，你在哪兒啊？！”

　周梵愣一秒，剛剛太著急，忘記取消訂單了。

　朝司機溫聲道了個歉，司機欺負是個孩，聲音更兇：“你有事，你不知道取消訂單嗎？沒腦子嗎？”

　周梵淺聲說：“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很抱歉。”

　司機：“道歉有用嗎？我車開到學校，油費要多，你知道嗎？”

　周梵手機音量雖調小，但司機的聲音太兇，注意到梁殊擇有意無意朝這掃了一眼。

　周梵覺得尷尬，便起走到外邊，說：“錢我會給你的。”

　司機嘲諷一聲：“一點都不講信用。怎麼會有你這種客戶。”

　周梵：“說了會把錢給你，一分都不。”

　說完，準備掛電話，忽然一道高大的影覆了過來。周梵抬眼，瞥到一抹恣意冷拽的影。

　同時聞到一冷冷的薄荷氣味，混雜著淡淡的烏木香氣。

　梁殊擇拿過手機，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他朝手機里道：“說完了麼。”

　他聲音很冷：“掛了。”

　周梵怔凝一秒，電話像是掛斷，梁殊擇將手機遞給。

　“多費什麼口舌。”

　周梵嗯一聲，看梁殊擇一眼，朝他道謝。

　梁殊擇淡淡瞥一眼，忽然扯下笑：“你對我不是氣的麼。”

　作者有話說：

　評論多多~